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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8:07 作者: 宸蔚顏
    幾個人立刻起身隨即單膝跪地齊聲道,「大人。」

    江楚杭頂著換了的麵皮,身著黑袍,手中持了一把通體漆黑的摺扇,腰間的笛子也如墨浸染過一般,幽暗的黑色,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冷然。

    江楚杭輕搖著摺扇從眾人身旁走過,徑直走到了院子正中的圓桌旁坐下,此時原本在樹旁持劍而立的男子也走到了他身後,靜默無聲。

    江楚杭靠在椅子上,眼眸划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輕笑一聲,「都起來吧。」

    眾人聞言起身可卻沒有一個人敢落座,江楚杭將手裡的摺扇轉了一個圈,「叫你們來,是因為你們最近表現的很好,非常好。」

    聞言,眾人不禁打了個哆嗦,個個都垂著頭,沒人敢抬頭看一眼,江楚杭輕笑一聲,「唐高升,你來說說,你是不是表現的很好。」

    被點名的男子臉色瞬間慘白,立刻起身跪地,「大人,小人知錯。」

    江楚杭垂眸盯著他看著,久久無言,唐高升一口氣堵在了胸口,無法上下,半晌江楚杭起了身,他一步步的朝唐高升走過去。

    走到他的身邊,「你方才說什麼?」

    「大人,小人……」

    「錯?你既然知錯,那你就來說說,你到底犯了什麼錯。」江楚杭站在唐高升身側,冷著臉問道。

    唐高升咽了口唾沫,「大人,屬下未能及時探查出江南的私兵,未能查清孟家的事,屬下,辦事不利,請大人降罪。」

    江楚杭冷笑一聲,手中摺扇在手中轉了一圈,輕輕敲擊著手心,「辦事不利?」

    「屬下知罪。」

    江楚杭垂眸看了他一眼,唐高升下意識的抬起了頭,旋即他脖頸處便是一道血痕,順勢而上,江楚杭手裡的摺扇不知何時打開了,唐高升癱軟倒地。

    眾人立刻跪地,「大人,恕罪。」

    江楚杭將手裡的摺扇收起背手身後,「監察司不養吃裡扒外的東西,我能扶持你們到這裡,便也能將你們打回原形,明白嗎?」

    「是。」

    「曹誠,再給你十天時間,在查不出,你就自行了斷,否則,到了我這裡,想死就沒那麼容易了。」

    聽到江楚杭這話,曹誠眼底一顫,一股不好的感覺升騰而上,隨即他努力壓下心底翻上來的恐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是,屬下定然盡心竭力。」

    江楚杭低頭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搖著摺扇離開了院子,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蕭莫持著劍不遠不近的跟在江楚杭身後,隨著他來到了靖安侯府,江楚杭將自己臉上的偽裝卸了下來,蕭莫則一直抱著胳膊靠在門旁,始終不發一言。

    江楚杭重新戴上了面具,看了眼蕭莫,「韓場,認識嗎?」

    蕭莫微微垂眸,「認識,劍聖顧清恩的徒弟。」

    「若是你倆人過招,誰會贏。」江楚杭看上去有些累了,他軟塌塌的靠在椅背上,低聲問道。

    蕭莫目光停在了江楚杭身上,「需要我除掉他嗎?」

    江楚杭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半晌輕笑起來,「用不著,不過,倒是有一個人需要你去處理。」

    「你說。」

    江楚杭眼眸幽深,嘴角掛著冷笑,「我聽說最近武林大會臨近,周家蠢蠢欲動,周正堂堪稱周家梟雄,你去會會他。」

    「好。」

    留下這個字,蕭莫便消失不見了,無念端著湯藥走了進來,「主子,該喝藥了。」

    江楚杭伸手接過藥碗,目光偏移便看到了桌上的錦盒,仰頭將藥喝盡,轉身他便走進了浴池,靖安侯府後院有一處藥泉,裡面浸泡著各種名貴藥材,這麼多年,江楚杭自己都不數不清在這裡渡過了幾個日夜。

    靠在池邊,江楚杭迎著月光抬起了手,青蔥纖細的手指,看似潔白卻沾滿了血污,恍惚間,他眼前又出現了曹玗希女裝的樣子。

    明明是個纖弱女子卻女扮男裝征戰沙場,一生浸染鮮血,到底是世事變化無常。

    鎮遠將軍府

    青羽端著熬好的粥來到了曹玗希的書房,這幾日,曹玗希呆的最久的地方便是書房了,有的時候,房內的燭火甚至能一夜燃到亮。

    「主子,該去休息了。」青羽有些擔憂的說道。

    曹玗希將手裡的兵法冊放到了一邊,端起了桌上的清粥,青羽垂眸看了看她,「最近京內都在傳,孟家要回京了。」

    「這幾日,有不少商鋪都被孟家收回去了。」青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曹玗希的臉色。

    曹玗希聞言微微垂眸,手裡拿著勺子輕輕的攪著,「那本來就是孟家的,拿回來很正常。」

    「可京城不比江南,如此冒進,只怕會招惹禍患。」青羽說道。

    曹玗希鬆了手,將碗放到了桌上,「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會有事的。」

    三天之後,就在江湖中人人都在為武林大會奔走的時候,盟主之位呼聲最高的周家梟雄周正堂被人斬殺於府內,武林上下一片譁然。

    同一時間,周正堂被殺的消息傳入了宮內,周承業聽著影展的複述,冷笑連連,「把這個消息給傳給太后,畢竟也算是太后的遠方親眷。」

    很快,這個消息就不經意間傳到了孫太后的耳朵里,當天正午,孫太后在用午膳的時候打碎了兩個碗盞,太后宮內人人自危,生怕惹惱太后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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