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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8:07 作者: 宸蔚顏
    說著,曹玗希便將手裡的盒子放到了桌上,「這盒子是孟杭的,勞煩孟老代為轉交。」

    等到曹玗希離開,孟振海嘆了口氣,目光悠遠的望著窗外,微風颳落的碎葉飄然而下,無聲無息。

    他是老了,可還沒到昏聵的地步,他們在京城的舉動他都看在眼裡,想讓自己的孫子娶一個女將軍,去達成他們的想法,那就是痴人說夢。

    曹玗希回到了客棧,她仰面躺在了床上,抬手蓋住了眉眼,曾經的她說著家國大業不談兒女情長,可如今自己還能如此嗎?

    孟杭,這個人就這樣闖進了她的生命里,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記,是自己說忘就能忘的?明知道對方身中劇毒,自己又怎麼還能安然自處。

    曹玗希緊閉著眼,呼吸略顯急促,孟杭,孟杭,滿腦子都是孟杭,翻身而起,曹玗希低頭看了看你自己的雙手。

    原以為自己的雙手只配拿起長-槍,上戰場廝殺敵軍,如今,自己的這雙手恐怕還要拉住一個叫孟杭的人,拖著他在這個世上活下去。

    隨後的幾天裡,曹玗希都閉門不出,她需要好好養傷,要不斷的強大起來,只有這樣她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恩遠侯吳恩盛也就匪患的問題與周澤康商談,這幾日,周澤康也藉口受到了驚嚇一直不曾露面,如今恩遠侯上門,他也不好推辭。

    在聽完吳恩盛的話後,周澤康眉頭一皺,他倒是沒料到江南周圍居然還會鬧匪患,江南鹽務本就錯綜複雜,這匪患如何能夠輕易說清。

    看出了周澤康眼底的遲疑,吳恩盛眯了眯眼,「老臣記得前不久三皇子就成帶兵剿匪,受到了皇上的讚賞。」

    吳恩盛的話讓周澤康眼底划過幽深,吳恩盛見狀繼續說道,「匪患乃是殘害百姓的一大隱患,若是不給根除,只怕日後將會民不聊生。」

    「到時候,皇上必然是要派兵剿匪的,只是那時這功勞可不一定就是二皇子你的了,也或許,會有人就此參奏二皇子在江南期間就發現了匪患的苗頭,卻未曾處置。」

    聽了吳恩盛的話,周澤康皺了皺眉,「此事,本宮會立刻回稟父皇。」

    等到吳恩盛離開,周澤康忍不住將桌上的杯盞推落在地,一旁的沐陽微微皺眉,周澤康陰沉著臉,「居然敢威脅我。」

    「殿下。」

    「周正堂也是個廢物,居然沒有殺了曹玗希,如此便是將本宮擺在了明面上,他們一個一個的都躲在暗處,靜等著看本宮的笑話。」周澤康猛地錘了一下桌子。

    「既然如此,本宮偏要讓他們都開開眼,看看本宮是如何讓這江南變天的。」周澤康眯著眼說道。

    成文帝實在第二天一早接到周澤康遞來的奏書,趕赴江南的兵馬卻是在昨天就啟程了,成文帝將奏章隨意扔到了一邊。

    與此同時,京城外的佛廟裡

    一個清瘦的男子跪在佛像前,手裡還捏著佛珠,身後傳來腳步聲,男子睜開了眼,「何事。」

    「殿下,馮廠他們暴露了。」

    男子微微嘆了口氣,「原以為透露點假消息給太后那邊,放火燒了恩遠侯府的書房,一切就能轉移到他們身上,沒成想,到頭來還是查到了。」

    「主子,需要通知馮廠他們轉移嗎?」

    男子微微抬頭,手裡的佛珠轉了轉,「要去自投羅網嗎,如今監察司的人必定準備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我們往裡鑽。」

    男子重新閉上了眼,語氣淡淡的,毫無起伏,「讓咱們的人都從江南撤出,這江南要變天了。」

    在兵馬到齊之後,幾人便定下了剿匪計劃,臨行的前一天晚上,曹玗希特意趁著夜色來到了孟家,這次她如願見到了孟杭。

    曹玗希翻窗進了門,剛準備抬腳就想起了什麼,她轉身將窗戶關緊確定不會有冷風吹進才放了心。

    江楚杭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眼底划過異樣,曹玗希轉過身,江楚杭便看到了她頭上戴著的木簪,手指不自覺的摸索了一下。

    曹玗希幾步走到了江楚杭的身旁坐著,仔細打量了一番,「幾日沒見,你好像瘦了。」

    曹玗希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緩,江楚杭笑了笑,「錯覺。」

    「曹將軍今日來是做什麼?」江楚杭開口問道。

    「最近福州起了匪患,二皇子向皇上請旨,明日便要去剿匪了。」曹玗希說道。

    「二皇子帶兵剿匪?」聽到這個說法,江楚杭忍不住笑了笑,就這個草包,還有本事能夠帶兵剿匪?

    「恩遠侯府會派人,我也會陪同,所以,之後的幾天我都不能來看你。」

    聽到這話,江楚杭挑了挑眉看向了曹玗希,單手支著頭,曹玗希下意識的去看他露出的那節手腕,並沒有紅色的印記,她才稍微放下心來。

    「曹將軍此行剿匪路途兇險,一定要注意安全。」江楚杭開口說道。

    曹玗希眼底顫了顫,「好。」

    江楚杭的視線落到了木簪上,「曹將軍今日戴簪子了。」

    「好看嗎?」曹玗希緊隨著問道,話一出,她的眼神就閃爍了一下。

    江楚杭輕笑一聲,語氣繾綣溫柔,「好看。」

    曹玗希深吸了一口氣,起了身,「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你也注意安全。」

    等到曹玗希離開,江楚杭才看向桌子上的盒子,自己擺在這麼明顯的位置她都未曾注意,這心裡到底裝了什麼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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