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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8:07 作者: 宸蔚顏
    曹玗希的手摸索著這茶杯的邊緣,吳遠痕能夠查到的事情,孟家人肯定也有所了解,那麼二皇子又知道多少,孟家老家主到底知不知道孟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孩子了。

    一個又一個問題圍繞在曹玗希身邊,她不知道自己還到底要不要做什麼,孟杭要做的事情,自己到底是該幫還是該旁觀。

    「孟家和江南的鹽務有多大的關係。」曹玗希沉聲問道。

    能夠在江南迅速站穩腳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江南鹽務的事情牽連甚廣,孟家這樣的大門大戶不可能在這個洪流之中獨善其身。

    「你們去過衙門了,錢元施給你們看帳本的時候,有沒有遲疑或者不安?」吳遠痕問道。

    「沒有,不過聽說二皇子要查閱當初孟家那起案子的時候,他似乎很緊張。」曹玗希說道。

    話一說完,還沒等吳遠痕張口,她便迅速開口道,「孟家與錢元施有勾結?可錢元施一個普通的府衙縣太爺,即便有再大的膽子,也未必真的敢貪污如此巨額錢財啊。」

    「他是不敢,可他背後的人卻未必不敢,而且,你們此番前來無論如何查,帳冊上都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吳遠痕說道。

    「如果不是,孟家大老爺的死,京中也未必會有人真的注意到鹽務之事。」吳遠痕說道。

    「孟家大老爺不是被火燒死的嗎,他的死難道與鹽務有關?」曹玗希不解的開口。

    吳遠痕並沒有給她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只是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此番南下行事要萬分小心,很多事情不是看起來的樣子。」

    曹玗希唇緊緊地抿在一起,臉上帶著冰寒,如果江南之行困難重重,危機四伏,那麼她在這其中又是誰手裡的棋子呢。

    恩遠侯府

    恩遠侯吳恩盛坐在主座之上,剛毅秉直的面容,沉穩從容的氣度縈繞在他的身上,即便已經上了年歲,頭發生出了銀絲,卻絲毫沒有減少他身上征戰沙場時留下的血氣。

    二皇子周澤康坐在一旁,「小侯爺跟曹將軍當真是感情深厚,才剛入府,便帶著曹將軍游江南了。」

    吳恩盛聞言掀了掀眼皮,抬手捋了捋鬍鬚,「當年遠痕就跟隨曹老將軍出征,與玗希也是見過的,數年不見故人,自然是分外親近。」

    第23章 深夜偶遇

    周澤康聞言眉頭舒展,「說起來,本宮與侯爺也是多年未見,侯爺是否也對本宮分外親近。」

    吳恩盛聞言目光沉穩的看向了周澤康,「二皇子說笑了,天下又有誰人不想與皇子親近。」

    周澤康聽到這話輕笑一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侯爺,本宮在江南的諸多行事,還要勞煩侯爺多加照拂。」

    吳恩盛拱手道,「臣,定當盡心。」

    等到送走了周澤康吳恩盛的眼底泛起了寒光,他步子匆匆的來到了書房,一關上門就看到了站在書架旁背著手穿著黑袍的人。

    吳恩盛收斂了氣息,「見過監察司統領大人。」

    穿著黑袍的男子聞言微微仰頭,抬手在書架上的書籍上划過,「恩遠侯,數年不見,風采依舊。」

    吳恩盛抬眸看了他一瞬,片刻後跪地,「多謝大人當年出手相救,方才保下小兒和眾多曹家軍的性命。」

    黑袍男依舊自顧自的在書架上翻看著,「錢元施與孟家的私底交易,明天中午之前送去城外的破廟。」

    吳恩盛猛然抬起頭,眼底跳躍著不一般的光,男子沒有回頭,「這麼多年,恩遠侯府一直盯著孟家,不會連這點東西都查不出來吧。」

    「還是說,侯爺想要知情不報?」男子淡淡的說著,可話語裡的淺淺殺意卻是十足的。

    隨著這句話,一柄冷意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吳恩盛眼底微跳,順勢而上便看到了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令他驚駭的時,從方才到現在,他都未曾察覺到這間屋子裡還有這樣一個人。

    「侯爺,想清楚了告訴我。」說著,男子便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翻看著,似乎真的是一點也不著急一樣。

    「我知道了,明日定會送到。」吳恩盛嘆了口氣說道,他手裡的確有多年收集到的帳本,本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快馬加鞭送出城,找機會交給靖安侯手裡,卻沒曾想半路殺出了監察司。

    「侯爺,不要妄想送出城,你的人離開了侯府便會被多方人馬圍追堵截,不僅東西送不出去,連送東西的人都會死無全屍。」男子淡淡的說道。

    吳恩盛眼底跳躍著光亮,男子將書放了回去,背起了手,「這個世上除了監察司沒人還能守得住這份帳冊,你也要一樣。」

    「這幾天多加注意吧,別等到時候被燒的屍骨無存。」男子說完便揮了揮手,架在吳恩盛脖子上的劍便移開了。

    等到兩人離開,吳恩盛抬手摸了摸脖子,眼底蓄積起了暗黑,他在書房坐了許久,叫來了府內的管家。

    那頭,回到了客棧的周澤康,一邊品著茶一邊聽著手下的匯報。

    「殿下,曹將軍與吳小侯爺去了品尚閣,他們上了二樓,層層戒備,無法靠近。」

    周澤康聞言冷哼一聲,「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我會起疑。」

    「孟杭呢。」

    「孟杭今日也去了品尚閣,但他們並未遇上,孟杭似乎只是進去坐坐,沒有座位便隨便與人拼了一桌,沒待多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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