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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8:07 作者: 宸蔚顏
聽到江楚杭這漫不經心的語調,曹玗希莫名覺得有些煩躁,她踱著步子在屋裡轉了幾圈,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聽出了對方話語裡的煩躁,江楚杭泛著桃花的眉眼微微上揚,「知道。」
「跟二皇子這般攤牌對你沒有絲毫的好處,你在孟家已經是四面楚歌了,為什麼要與二皇子交惡,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曹玗希氣惱的說道。
看著對方氣惱中不自覺流露出的關切,江楚杭眼眸深處泛起了波瀾,語氣也軟了下來,「二皇子不會與我交惡。」
「為何?」曹玗希擰著眉問道。
「你覺得我今日與他攤牌,便是要與他翻臉了?」江楚杭問道。
「難道不是?」曹玗希眉頭緊鎖,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放著在府衙發生的一切,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可又看不清楚。
「自然不是,我試探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試探我。」江楚杭說著,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
「你不覺得今日二皇子的種種行為,很沒有道理嗎?」江楚杭問道。
曹玗希自然是發覺了,即便如江楚杭所說,二皇子在乎孟家的事情,可也斷然沒有如此貿貿然前往府衙的道理,更沒有越過恩遠侯的理由。
「我們這位二皇子在朝堂上的風評如何?」江楚杭問道。
「太子攻於心計,三皇子攻於武藝,只有二皇子,兩樣都不出挑。」曹玗希繞道一旁坐著說道。
「也就是說,他是個中庸之人,不出彩不出風頭,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請願來江南,而他來了又為何不去恩遠侯府。」江楚杭問道。
「雖說恩遠侯只是一個侯爺,可他卻是同當今聖上同生共死過的,雖說地位比不上京城裡的靖安侯和寧遠侯,但也絕不是二皇子可以輕視的。」
曹玗希狐疑的看了眼江楚杭,「沒想到你居然對朝中局勢看的如此透徹。」
「分析出來的,不是曹將軍說,二皇子不出挑的嗎。」江楚杭平靜的回望著對方,眼底坦蕩毫無波瀾。
曹玗希一噎,心道對方果然是個狡猾的狐狸,滿心眼兒的算計,「照你這麼說,二皇子下江南並不是為了查鹽務。」
「是或者不是,曹將軍比我清楚。」江楚杭意有所指的說道。
看到曹玗希瞳孔微縮,他便笑了笑,「抱歉,我無意探尋將軍的事。」
見曹玗希神情漸緩,他便繼續說道,「他今日去了府衙,對錢大人提供的鹽務帳冊並沒有太過在意,反倒岔開話題提到了孟家之事,之後大張旗鼓讓人去孟家拿人,為的不過是想看看我會作何反應。」
「他今天是在等著你去。」曹玗希說道。
「沒錯,如果我沒去,才是與他徹底的決裂。」江楚杭說道。
「此話怎講。」
「在我沒去府衙之前,孟明川和孟明和找過我,大致意思是我已經與二皇子相熟識,將我化為二皇子身邊的走狗。」
「可奇怪的是,我入城進府,他們二人都是十分驚訝,根本沒有料想到,連看門小廝都不曾通知,他們是怎麼知道我是跟著二皇子進城的。」江楚杭眯著眼說道。
「我們這一路遮掩行蹤,剛到城門外,我便離開了隊伍,注意到的人很少,況且,江南不是京城,認識當朝二皇子的人少之又少,他們是怎麼確定我的行蹤的。」
「你不是早就認定,孟府中有人與二皇子有聯繫了嗎,那二皇子將你的行蹤告知,也沒什麼不對。」曹玗希說道。
「是沒什麼不對,可問題就是,孟明川的一句話。」
「什麼話。」曹玗希不解的問道。
「他說孟府大老爺的死早有定論,讓我不要妄想做什麼。」江楚杭微微仰頭說道。
曹玗希聽到這話眉頭皺緊,半晌微微搖頭,「孟明川為什麼要這麼說,那孟明和呢,他是什麼反應?」
「毫無反應,在孟家,孟明和只聽孟明川的,聽說前一天,府衙登門,孟明川還當眾打了孟明和一耳光,孟明和連句話都沒敢說。」江楚杭好笑的說道。
「這不對啊。」曹玗希說道。
「如果,孟家真的有人與二皇子相關聯,那麼孟明川就不該這麼緊張,怕你通過二皇子做什麼,即便他真的害怕,也沒道理出言警告你。」
「所以,孟家沒有人與二皇子有勾結,他們勾結的是另外的人,而這個人,完全知道二皇子與我們的行蹤。」江楚杭說道。
曹玗希眼底寒光一閃,江楚杭看了看她,「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當晚那個死侍沒有對我下死手。」
「那天那個死侍的確是二皇子的人馬沒錯,只不過二皇子或許真的想讓他殺了我,這樣可以順理成章的拉攏孟明川,只可惜隱藏在暗地裡的人並不希望如此,所以,那名死侍才會撤退。」江楚杭說道。
「我陰差陽錯的沒有被逼入死路,二皇子只當是我本事不小,因此才會做出今日之事,來看看我會怎麼選。」江楚杭說道。
「若是我今天去了,便是不在乎之前發生的事,也不在乎孟家的事,那麼我便是個可以利用的人,若是我沒去,那便是說,我對他要殺我心存戒備,對於孟家的事別有想法,那麼我就必然要被剷除。」
隨著話落,曹玗希側頭盯著他看著,「孟杭,我發現我還真的是一點也沒看明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