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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8:07 作者: 宸蔚顏
    周澤明此人長相陰柔,與成文帝完全不同,倒是像足了他的母妃,他幾步上前,站在曹玗希對面自上而下的看著她。

    「頭目已死,勞煩江將軍將這殘局收拾一番,本宮這就連夜回京,向父皇稟明匪患已除。」周澤明說到。

    聽到這話,曹妍站在一旁忍不住想要張口,曹玗希微微抬頭,「此次匪患之事,全憑三皇子足智多謀,臣願為三皇子效犬馬之勞。」

    周澤明盯著曹玗希看了看,點了點頭,「既如此,本宮自然也會在父皇面前替將軍美言幾句的。」

    等到周澤明帶人離開,曹妍憤憤不平的開口,「將軍,這三皇子擺明是搶功,他……」

    「此番,你要牢記,功勞是三皇子的與本將軍無關。」曹玗希揮手制止了曹妍的話,吩咐剩下的人清掃周遭,她便大步離開了。

    曹玗希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了何力的住所,屋外遍地橫屍,大紅燈籠在黑夜裡顯得格外陰森滲人,空氣中夾雜著些許血腥之氣,徒增了些許恐怖。

    曹玗希隨手推開了被刀斧砍的破敗了的門窗,映入眼帘的是何力死不瞑目的樣子,她腳步一頓,扭頭便看到了不遠處落下帷幔的床。

    曹玗希眯著眼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床邊,伸手猛然掀開了帘子,床上的江楚杭,似雪的白衣上沾染了紅色的血跡,胸口處插了一把匕首。

    第4章 你要去皇城?

    曹玗希微微一頓,伸手剛要去探鼻息,卻迎面遇上了一雙清清冷冷的眸子,她下意識的身手蓋住了對方的雙眸。

    「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就真的死無全屍了。」江楚杭淡淡的說到,似乎是因為傷,他的氣息格外的虛無。

    曹玗希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曹妍,叫李軍醫馬上過來。」

    一隻腳剛踏進門的曹妍聞言立刻掉頭往外走,無念則快步走進了屋裡,一眼瞅到躺在床上的江楚杭便「噗通」一聲跪地。

    「少爺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什麼事,我可怎麼和死去的老爺和夫人交代啊。」無念一邊擦著淚一邊說道。

    「你家少爺還沒死,哭喪什麼。」曹玗希回頭冷聲說到。

    無念一聽,立刻幾步上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陣,「少爺,早就說不淌這趟渾水了,你為何非要這般啊,平白遭受如此痛苦。」

    「無念,出去。」江楚杭閉了閉眼,輕聲說道。

    無念聽到這話,只能一邊抽泣一邊往外走,迎面遇到帶著李城柏匆匆趕來的曹妍,便抬腳踢到了對方的腿上。

    曹妍冷不丁被踢了一腳,著實愣了好一陣,把李城柏送進去,便走了出來,「你這小子,為何踢我。」

    「踢你怎麼著了,你是黃花大閨女嘛,我還踢不得了?」無念眯著眼說到。

    曹妍剛想說自己還真是個女的,可話繞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只能冷哼一聲不做搭理,無念抱著胳膊站在一旁也不再言語。

    屋內,李城柏替江楚杭仔細檢查了一下,微微搖頭,「這位公子身體孱弱,這匕首的位置雖說不算兇險,可也難保不會有性命之憂啊。」

    曹玗希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我曾答應他,我活著就會保他性命無憂,勞煩費心。」

    曹玗希的一番話讓李城柏不由的摸了摸鬍子,他是看著曹玗希一點點長大的,這大把歲數了,還是第一次聽曹玗希說要保一個外人的性命,而且還是個男子。

    雖說,這男子男扮女裝特別了一些,可從這眉目和周身的氣度來看,應當是個不俗之人,嘆了口氣,孫源便開始著手準備。

    一炷香過後,匕首拔出,江楚杭似乎也昏了過去,曹玗希盯著他看了又看,神色愈加複雜不明。

    事實上,在看到對方慘白的臉色和輕到近乎探知不到的呼吸時,曹玗希的內心夾雜著愧疚,她原本就是故意的,因為摸不清對方的情況,她就順勢把對方單獨留下,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

    如今這般景象,終究是自己有錯在先,總要想辦法彌補。

    此刻,主廳之內。

    「嘖嘖,三皇子果然厲害,這一箭穿心的功夫,當真是一般人學不來的。」幾個負責清掃的將士,一邊搬著李成的屍體,一邊說道。

    「可不是,這麼遠一箭直射心口,也就咱們大將軍能比得上吧。」幾個人三五成群小聲議論著。

    然而,他們並沒有發現,在李成屍體不遠處的地上有節斷掉的箭,箭身上清晰地刻了一個……明。

    因為顧及到江楚杭的傷勢,收拾殘局的速度放慢了很多,直到江楚杭可以勉強下地,曹玗希才帶人從山上撤了下來。

    此時的曹玗希已經換好了衣服,江楚杭也不再是女裝加身,兩人騎馬並架,走的不慌不忙。

    「你打算去哪裡,作為補償,我可以派一隊人馬,護送你。」

    聽到這話,江楚杭輕眨了一下眼,因為傷並未完全好,他的臉色始終慘白,看起來讓人多了些許憐憫。

    「將軍不用這般麻煩,其實,我與將軍本就是一路。」

    聞言,曹玗希揚了揚眉,故作疑惑,「你要去皇城?」

    「沒錯。」江楚杭肯定的說到。

    「為何,之前你說你是江南人士,這是假的?」曹玗希美目微凝問道。

    「這是真的。」江楚杭嘆了口氣。

    「我本是江南孟氏,孟杭,半年以前家中遭遇橫禍,父母皆亡,家中財產被幾房親友侵占,好在皇城中仍有部分家業,因遠離江南故而留存,我此番便是要去繼承家業的。」江楚杭淡淡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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