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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7:39 作者: 西西特
    宴好拿著手機,看看江暮行,看看他手裡的卡片,再看看他。

    「……」

    江暮行用拇指跟食指夾著卡片:「給你敲門的人,就是來塞這個。」

    宴好發現卡片上是衣著暴露的貌美女郎,江暮行的食指指腹剛好按在她挺翹的臀部,哪怕只是一片紙,不是真人,他的眼睛也一下就變得猩紅,臉蒼白一片。

    反應過來時,宴好已經搶走卡片回房間,全撕碎了丟進垃圾簍里,瘦削的肩背劇烈起伏。

    江暮行頓了頓,抬腳走進去,反手關上門,若無其事地走到桌前坐下來。

    宴好見他沒說什麼,就剝了個橘子,悄悄把皮蓋在了卡片上面。

    江暮行打開一次性餐盒:「這家酒店的管理在這件事上應該有採取措施,讓工作人員定期檢查清理。」

    「拉皮條的為了卡片能在被清理前發揮作用,就會去敲門,有的房客聽到敲門聲會問是誰,幹什麼的,有的會直接開門,那樣就能看到掉在地上的卡片,做成生意的機率相對來說要大一些。」

    「不論是哪種買賣,一旦存在,就說明有一定的市場需求。」

    宴好一片一片橘子往嘴裡塞:「你懂得還挺多。」

    江暮行:「常識。」

    宴好:「……」

    江暮行中午只吃了幾口面,晚上喝的粥,九十點鐘暈車的反應減退,腸胃漸漸恢復過來,飢餓感逼迫他出去吃東西。

    要不是那通電話,他會吃完了回來,而不會把房間弄得一股子飯菜味。

    江暮行側頭看向坐在床上的人。

    宴好眼神詢問,江暮行收回視線,繼續吃炒飯。

    「袋子裡有蛋撻,給你買的。」

    宴好愣了下,按理說他肯定是要一起去的,只是倒霉催的,今天路走多了,腳出汗出得多,加上鞋子不經常穿,比較新,磨腳了,還有就是想趁機單獨給他爸打電話,就沒跟出去,沒想到江暮行還給他帶了吃的。

    「蛋撻啊……」宴好看著他的後腦勺。

    江暮行沒回頭:「不想吃就算,你想吃別的自己下去買。」

    宴好連忙道:「我沒說不想吃。」

    幾個蛋撻全進了宴好的肚子,他吃撐了,癱在床頭按遙控器,電視換個不停。

    江暮行收拾了桌子去洗澡,宴好就開始心猿意馬,他安耐不住地滑下床,輕手輕腳走到衛生間門口。

    不是有酒店的衛生間門是透明的,可以看見裡面的人嗎?這家的怎麼一點都看不到?

    宴好失望地在門口逗留著,不知過了多久,裡面的水聲停了,他慌張跑回床上。

    江暮行沒出來,過了會水聲又響,這次持續了十來分鐘才停。

    開門聲一響,宴好的餘光就瞥過去。

    江暮行穿的很整齊,T恤搭運動褲,頭上蓋著毛巾,發梢滴著水。

    宴好很遺憾沒看到一塊腹肌,眼神都不自覺幽怨了起來,實質化地往江暮行身上戳。

    耳邊冷不丁響起一聲:「電視不看就關掉。」

    宴好謊話張口就來:「看啊,我在看。」

    江暮行驀然抬起頭,鋒銳的眉眼脫離毛巾下的陰影,目光攝人,宴好登時把眼睛對著電視屏幕。

    「台挺多的,」宴好清咳兩聲,「還能收到中央五套。」

    「電影也有,班長你有想看的嗎?我給你找找。」

    「無所謂,」江暮行擦著頭髮,前言不搭後語,「黃緒約我們明早去海邊看日出。」

    宴好坐起來:「趕得上嗎?」

    江暮行看他一眼,將他臉上的興奮收進眼底:「明早三點半起。」

    「三點半?」宴好說,「那我得定個鬧鐘。」

    江暮行隨便擦了會頭髮就把燈關掉,宴好一臉懵逼。

    「班長,你關燈幹什麼?」

    「睡覺。」

    宴好在黑暗中看旁邊床上的江暮行:「還早啊。」

    江暮行問他:「明早幾點起?」

    宴好默默躺了下來。

    床頭有很濃的味道,檸檬摻雜著藥味,來自一左一右兩個驅蚊貼。

    宴好翻身對著江暮行的床邊,覺得擱在中間的柜子特別礙眼:「班長,我想跟你聊聊天。」

    沒等江暮行開口,他就搶先一步:「我已經跟我爸說了我要考A大了。」

    這是個重大的決定,足夠改變人生的軌跡,所以他第一時間告訴了家裡。

    江暮行沒回應。

    宴好腳在被窩裡蹭蹭床單,無意間碰到腳後跟破皮的地方,疼得他「嘶」了聲。

    「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江暮行不知道是不是困了,嗓音聽起來有幾分渾濁嘶啞。

    宴好嘴上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想等江暮行睡著了,就過去偷親他。

    結果因為昨晚一夜沒睡,今天白天又沒休息,還走了很多路,靈魂再怎麼激動,欲望再怎麼強烈,也架不住身體的疲憊,沒多久就不知不覺陷入沉睡。

    房裡寂靜無聲。

    片刻後,江暮行下了床,借著外面車水馬龍的光亮,把出去吃飯買的碘伏跟棉球拿手裡,走到右邊那張床的尾端。

    宴好睡得很沉,腳踝被一隻粗糲乾燥的手掌握住,從被窩裡撈的時候,他的呼吸均勻悠長,毫無知覺。

    江暮行把他的腳放在腿上,輕托起來一點,用棉球沾了一些碘伏,給他擦了擦破皮的腳後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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