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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7:39 作者: 西西特
    楊叢指著哥們下樓的背影,大黃狗一樣沖夏水汪汪叫,「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吧?他讓老子保重,十多年還比不上二十來天,我去他媽的。」

    夏水深深看他:「你該進娛樂圈。」

    楊叢手一抹唇,痞氣地把眉毛一挑:「哥知道自己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別轉移話題。」

    夏水搖頭又點頭,點頭又搖頭,一臉思考人生哲學樣:「怎麼說呢,你這個人吧,可以把任何地方當成舞台,任何時候都能躁起來,從不怯場,從不猶豫,從不退縮。」

    一個排比句用完,她拍楊叢肩膀:「總的來說,你是個奇葩。」

    楊叢:「……」

    「站我角度想想?」楊叢靠著樓梯扶手,兩手插兜。

    「你哪個角度?」夏水說,「害怕失寵的正宮娘娘?」

    楊叢作勢要走。

    「不扯了不扯了。」夏水認真起來,「你自信點,穿開襠褲的友誼,不是誰能隨隨便就超過去的,你依然還是正宮。」

    「這不還他媽在扯?」楊叢皺皺眉頭,「那傢伙怎麼會給小好補課?」

    夏水頓時就變了臉:「我聽你這想法,是我們家小好不配?」

    「放屁!他有什麼不配的?」

    楊叢護犢子地來一句,喘口氣接著說,「我的意思是,一堆的人想找那傢伙開小灶,誰都沒成,怎麼這麼好的事偏偏就落在了小好頭上?」

    夏水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別人又不是小好。」

    楊叢眯眼:「按你的邏輯,那傢伙就是在打小好的主意,所以沒答應別的哪個誰,只答應了他。」

    夏水抓頭髮:「你說的是人話,可我就是沒聽懂。」

    「……」楊叢說,「我是怕江……」

    夏水糾正:「三點水。」

    楊叢翻白眼:「行,三點水。」

    「我是怕三點水對小好另有目的,補課只是幌子。」

    夏水一頭霧水:「什麼目的?騙財騙色?」

    「三點水的追求者裡面可不缺富家女,以他的學識跟皮相,只要他想,勾勾手就行,再說了,小好一爺們,三點水能幹什麼?」

    「跟你這種花痴說不清,我得提防著點。」楊叢把手指頭捏的咯咯響,「那三點水要是敢搞小九九,老子劈了他。」

    ——

    宴好去了辦公樓,剛放下水杯,什麼還沒說,江暮行就用筆點點一張卷子。

    「自己估一下數學成績。」

    江暮行繼續批卷,「不懂的問我。」

    宴好看過去,是滿分卷,姓名那裡寫著江暮行三個字,乾淨有力。

    「班長,你關心我的期末成績啊?」

    「別說廢話。」

    「……」

    宴好偷看江暮行,考之前不跟他說考試的事情,期間更是提都不提,現在考完了,說起來了。

    那時候是怕說了,他會有壓力?

    宴好自言自語:「班長,你做什麼事都這麼有責任心嗎?」

    江暮行側頭:「你在嘀咕什麼?」

    宴好指著他的卷子:「你的字好好看。」

    江暮行手裡的筆在旁邊桌上敲一下:「我讓你幹什麼?」

    宴好覺得他做這個動作很嚴厲,又很性感:「對著卷子估成績。」

    江暮行給他一個眼神,那你呢?

    宴好默默的搬了一把椅子到江暮行旁邊,正準備坐下來就聽他說道:「去把門關上。」

    於是宴好又去關了門。

    宴好照著江暮行的卷子對答案:「I卷的選擇題我能拿45分。」

    「錯了3道。」

    江暮行停筆,餘光掠向宴好,看見他滿臉寫著「我也太厲害了」,抿緊的薄唇就微微勾了下:「不錯。」

    宴好得到表揚,更開心了,語調就輕快很多:「我只有7道題能確定,其他的都沒把握,沒想到對了9道。」

    江暮行收回目光:「錯了的先放著,我有時間會給你講題,II卷呢?」

    宴好往下看卷子:「填空題我好像都對。」

    江暮行目光又移到他臉上:「好像?」

    「我想想。」宴好糾結著蹙眉心,「有一題我不記得最後自己改沒改答案。」

    江暮行問道:「你估一下最後的解答題,把大概情況告訴我。」

    宴好仔細看江暮行做的那六道大題。

    江暮行扣上筆帽,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

    辦公室里靜下來,夕陽的餘暉灑了一桌。

    兩個少年坐在一塊兒,一個專心對題,看到哪一步就不自覺念到哪一步,一個漫不經心地聽著耳邊的聲音。

    ——

    片刻後,宴好把卷子一放:「沒辦法估分。」

    他指著倒數第二道解答題:「這題,我的答案跟你是一樣的,只是步驟不一樣,我寫了很多,全擠在一塊了。」

    說到後面他就鬱悶地撇撇嘴:「我的卷面不整潔,字也丑,肯定很影響印象分。」

    江暮行轉著筆帽:「知道自己的不足,就想辦法改正。」

    宴好突發奇想:「我暑假練字?」

    江暮行沒理他的想一出是一出,示意他看倒數第二道題,「這道題的解法,你寫給我看。」

    宴好驚訝地問道:「現在嗎?」

    江暮行反問:「很難寫?」

    「比較難。」宴好不好意思的說,「我考試的時候是邊想邊解的,再驗算一次,過程不知道還記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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