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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6:53 作者: 西西特
    「不用,我自己來。」

    周易把乾淨的穿上,沾了血污的塞進袋子裡,「你在這裡,我先回去。」

    熊白傻眼,「現在嗎?」

    「老大你兩條手臂上都是口子,而且還在發燒,開不了車吧?」

    周易尚未開口,熊白就補了句,「叔叔也不會贊成你這麼做的。」

    這句話讓周易眉頭一皺,「那就一小時後。」

    「其實老大,你流了那麼多血,傷口也多,我覺得你最好在旅館休息兩天。」熊白說,「這裡離小區一個多小時,路上你多遭罪啊,真的犯不著。」

    「再說了,就算你關心你恩人的案子,想知道鄭原那邊的情況,也不差這兩天。」

    周易把菸頭丟地上,碾了碾說,「今晚必須回去。」

    熊白撓撓鼻尖,不懂老大怎麼想的。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個問題,「老大,如果這次你沾到的藥里有催|情成分,很變態的那種,只能拼命睡覺,沒有第二條路,你怎麼辦?」

    周易想也不想道,「回去。」

    熊白臉一紅,「老大,我跟你實話說了吧,雖然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但是我不想跟你睡。」

    周易,「……」

    熊白愧疚的縮了縮白淨的脖子,感覺對不起老大。

    「我不行,家裡就叔叔了,下次你要是不走運的中招了,可千萬別回來,我給你想辦法,包我身上……」

    周易頭腦冷靜的想,真那麼不走運,他一定要回去。

    .

    回去的路上周易燒的更厲害了。

    熊白不能帶他去醫院,只能帶回去。

    一進門就嚷,「叔叔,我老大燒的神經錯亂,不對,神志不清了,你幫我拿一下退燒藥,還有毛巾,再給我打盆溫水。」

    王於漾放下手裡吃一半的巧克力,轉身去拿藥箱。

    事情先不問,晚點再說,反正人回來了,不急於一時。

    神志不清的周易剛被放到床上,就睜開了兩隻猩紅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床邊的男人。

    王於漾彎腰,手搭上青年的額頭,手心碰到的溫度滾熱,「很燙啊。」

    周易還在看他,乾裂的薄唇動了動。

    王於漾嘆口氣,「小易,你讓叔叔擔心了一晚上。」

    周易發現男人的眼底有一片青色,他沉重的呼吸一頓,抿著的唇角隱隱勾了下。

    熊白完全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他拿起退燒藥的瓶子,準備按照說明倒藥。

    周易嗓音嘶啞的開口,「小白,你累了,去睡一會。」

    熊白把頭搖成撥浪鼓,「我不累啊。」

    他說完察覺老大看了過來,不明所以的用眼神迎上去,發現老大眉頭緊皺。

    「我應該……累了?」

    周易燒紅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眉間的陰影減輕很多。

    熊白像是自動接收到信號似的,本能的放下退燒藥,本能的做出應答,「我累了,我去睡會。」

    下了樓,熊白恍恍惚惚的,腦子一片空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第37章

    王於漾在床邊坐下來, 似笑非笑的看著青年。

    周易感覺自己的體溫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五臟六腑都燃了起來,他竭力睜著眼不讓自己閉上, 眼角燒出一片紅色。

    視野里的男人身上都籠了層紅光, 像妖, 他治不了。

    王於漾的上半身前傾,嘴角含笑, 「小易, 你這麼把小白支走,想幹什麼?」

    周易的耳邊嗡嗡響, 腦中出現了轟鳴聲, 像是受到蠱惑似的, 有個聲音控制不住的從心底竄出,直往嗓子眼沖。

    ——想|干|你。

    他在理智徹底崩塌前清醒,耳根通紅,面色冷淡, 「不是支走, 是他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合眼, 需要休息。」

    王於漾拉長聲音說,「叔叔也沒有啊。」

    周易愣住了。

    王於漾笑著說,「小易,你怎麼不心疼心疼叔叔?」

    周易半響垂下眼眸,面無表情道,「你也下去。」

    王於漾說, 「那叔叔走了。」

    剛說完,床上的青年就瞬間抬起了眼,目光鎖住男人的身影,渾然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像一隻害怕被主人遺棄的大狗。

    王於漾笑著搖搖頭,他拿起床頭柜上的退燒藥,「坐起來點,把藥喝了。」

    周易沒反應。

    王於漾側低頭,「嗯?」

    周易的喉頭攢動,聲音低低的,很啞,「起不來。」

    說這話他自己都虛,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怕被發現。

    王於漾聞言看了他幾秒,「好吧,那叔叔扶你起來。」

    周易渾身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結果被男人碰的時候,又繃緊了,僵硬無比。

    王於漾有種在抱一個鐵塊的錯覺,還是剛從火爐里拿出來的,不但硬,而且燙手,他把鐵塊往床頭挪,不禁失笑出聲,「小易,你稍微動一動啊,叔叔這樣很累。」

    有濕熱的氣息噴灑過來,若有似無的拂過耳邊,伴隨著輕輕的喘息聲,周易的身體更熱,臉也很紅,後悔自己這時候回來了。

    渾身不知道哪兒被撩撥著,太折磨人。

    這種感覺不同於挨槍子挨刀子,是一種很無措的痛苦。

    .

    王於漾費半天勁才騰開手,他把盆里的毛巾撈起來,擠了擠,自言自語的感嘆了聲,「倆世加起來,第一次照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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