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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6:53 作者: 西西特
    一秒兩秒……五秒過去,鏡頭還停在遺像上面。

    王於漾說,「這視頻誰拍的?」

    周易啪嗒扣開打火機,點燃煙吸一口,「一哥們。」

    王於漾問道,「你的隊員?」

    周易搖頭,他沉默著抽菸,沒有透露其他的跡象。

    王於漾問青年要根煙,「男的?」

    周易睨他一眼。

    王於漾微微眯著眼睛點菸,「還是個GAY,喜歡美人。」

    他輕咬著煙笑出聲,「說起來,我那樣的,換我自己也喜歡,有時候我照著鏡子,都能自己跟自己玩上一會兒。」

    周易的眼角直抽。

    王於漾朝他的側臉噴吐煙霧,「你們是哥們,那你呢?」

    周易嘴邊的煙抖了一下

    王於漾瞥向他掉到褲子上的菸灰,「反應這麼大啊。」

    周易站起身,作勢要拔U盤。

    「二十出頭的人了,別這麼不禁逗。」王於漾伸手拽他T恤,嘆息道,「坐下坐下。」

    周易冷冷嘲諷,「你看自己的葬禮,竟然還能沒事人一樣說笑,腦子壞掉了?」

    王於漾夾開煙,單手托著腮笑,「你不是說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什麼狀況發生在我身上都正常,就算我突然跟你說我變成了女的,你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周易,「……」啪啪,臉疼。

    鏡頭從遺像上離開,轉向靈桌下方,王於漾看到了很多蘭花,他臉上的笑意消失,卻在眼底浮了出來。

    周易淡聲道,「聽聞林家少爺林少南在西郊有個園子,裡面只種蘭花,還都是名貴品種,雇了很多專業人員打理。」

    王於漾挑眉,那是以前他跟阿南打賭輸的,他優雅的抽口咽,「小易,你聽聞的挺多啊。」

    周易忽略他的稱呼,「去年有人花重金買你的命。」

    王於漾來了興趣,「重金?多少?」

    周易說,「一億。」

    「才一億,我的命至少也得在那個基礎上乘以十吧。」王於漾下床拿了垃圾簍過來,「你們接了?」

    周易望著屏幕上的靈堂,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他支付完五成佣金當晚就死了,縱慾過度,死於心臟病。」

    王於漾對著垃圾簍彈菸灰的動作一頓,「真是可憐,錢白花了。」

    周易的餘光鎖定男人,「你怎麼不問我,誰接的任務?如果哪個僱主沒死,你……」

    王於漾打斷他說,「假設啊,如果啊,要是啊,那些開頭的,都是小孩子玩的文字遊戲。」

    周易,「……」我還是拔U盤吧。

    王於漾忽然咦了聲。

    周易下意識轉頭看向他。

    王於漾盯著已經切換的鏡頭,現在畫面對著門口,正好可以拍到每個進來弔唁的人,而且是正臉。

    「我家裡查的很嚴,你那哥們挺有兩下子。」

    周易深坐在椅子裡吞雲吐霧,「再嚴也做不到密不透風,不然你也不會被殺。」

    王於漾說,「有時間介紹你哥們給我認識。」

    周易瞬間側頭,「你想幹嘛?」

    王於漾不答反問,「是小兔子嗎?」

    周易扯動唇角,「大狗熊。」

    王於漾失望的擺擺手,「那算了。」

    周易的面部漆黑。

    王於漾不再說話,他看著熟悉不熟悉的沈家人陸續走進靈堂,分別立在兩旁,回拜挨個進來弔唁的來客。

    不多時,一個很英俊的男人坐著輪椅被推進來,他的面容憔悴,臉頰消瘦,眼窩深陷下去,眼裡布滿紅血絲,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難掩的頹然。

    周易沒看錄像,看的坐在床邊的男人,「你的死似乎對林少南的打擊很大。」

    話音剛落,他的呼吸一滯,薄唇抿在了一起。

    周易盯著男人泛紅的眼角,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實的情緒,「你們好過?」

    「他是個直男。」王於漾望著視頻里的兄弟,嗓音沙啞,目光柔和,「第一個女人還是我給他挑選的。」

    周易話到嘴邊,突然被女人的哽咽聲阻止,他瞥向視頻,「刑警隊長,梅月,她在調查你的案子,沒有進展。」

    王於漾說,「瘦了不少啊,小下巴都露出來了。」

    他看著月兒將阿南從輪椅里扶起來,兩人一起對著他的遺像鞠躬。

    周易依舊是陳述的口吻,「林少南的身體繃的很緊,明顯很抗拒,他有潔癖。」

    「準確來說不算潔癖。」王於漾的眼裡有幾分回憶,「那小子就是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

    周易說,「那還能跟女人發生關係?」

    「不是天生的。」王於漾把煙掐滅,揉了揉眉心說,「什麼原因不清楚,他不說,我們也不會私下裡背著他調查。」

    周易垂眸吸幾口煙,「既然你讓我幫你揪出內鬼,查清真相,那你就應該把你熟悉的幾個人的資料都給我,能省很多時間。」

    「情報網查到的,再結合你透露的,對排除法有利。」

    王於漾半響說,「先看視頻吧,線頭找出來了,才能拽出後面抓線的人。」

    周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行,都給你。」王於漾捋了幾下額前碎發,平淡的說,「我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多到記不住,最熟悉的一隻手數的過來,都是我最親近的人,幾乎知根知底,沒什麼好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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