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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6:08 作者: 西西特
    霍時安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你找死。」

    「剛才說到哪兒來著。」我抱著我的求生欲岔開話題,「對了,你時間定下來了嗎?機票跟住處要不我來弄?」

    他這次不吃這一套,非要跟我較勁的糙我,語氣冰冷,「你馬上給我去睡覺。」

    那樣子像是在教訓一個死小孩。

    我弱弱的說,「我還沒洗澡。」

    「那就先洗澡再睡覺,」他繃著臉,「視頻必須開著,我要看著你睡。」

    我在心裡罵了句,神經病。

    「罵我神經病是不是?」他眯起了眼睛,「方老師,你別逼我,要是你把我逼急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兒。」

    我害怕他騷,立馬投降的說,「看看看,讓你看!」

    他滿意了,繞回前一個話題上面,「機票跟住處的事兒你弄吧,你是一家之主。」

    我吐出一口氣,「你想去哪兒啊?有想法嗎?」

    他躺回床上,一隻手枕在腦後,懶洋洋的笑著說,「你拿主意,只要是你喜歡的地方,我都喜歡。」

    第50章

    我跟我媽, 還有霍時安,我們三在國外一個偏僻的小鎮上碰頭。

    住的地兒在森林裡,出了小木屋,周圍是一片皚皚白雪, 有多冷, 就有多美。

    三十晚上, 我媽明目張胆的要把我支開。

    我把嘴裡的一口熱湯咽下去,起身往裡屋走。

    甄女士讓我出去。

    我登時傻眼,「媽,大晚上的, 我出去不得凍成死狗啊?」

    甄女士說, 「穿上外套。」

    我跟她裝可憐,「外面的溫度低到可怕, 我就是穿十件外套,再套床棉被, 照樣冷。」

    甄女士說,「確實冷。」

    我剛鬆口氣,就聽到她來一句,「那你還找這麼個鬼地方?」

    「……」

    霍時安那傢伙不但不幫我,竟然還抖著肩膀笑成大傻逼。

    我話到嘴邊,看到我媽一個眼神掃過來,就抽著眼角做了個「小的告退」的動作。

    剛走出木屋, 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放眼望去, 不是樹木就是白雪, 我當時大概是腦子短路,靠網上的一張風景圖選的這裡,還抱著一副堅決不改的態度,迅速訂機票張羅大小事。

    夜風裹著碎雪亂飄,刮到我臉上的時候就跟冰刀似的。

    我把外套後面的大毛帽子扣到頭上,拽了兩邊的抽繩在下巴底下簡單打個結,完了就把高領毛衣的領子往上拉了拉,擋住口鼻,縮著脖子垂頭踩雪,來來回回的踩,腦子裡想這想那。

    過了足足有半小時,我把門口的那塊雪踩的亂七八糟,霍時安才開門出來。

    我抬頭看他一眼,「聊完了?」

    他兩手揣在口袋裡,「不問我都聊了什麼?」

    我繼續踩雪,「懶得問。」

    話音剛落,毛帽子就被他一把扯了下去,伴隨著他不滿的低吼聲,「能不能對你男人的事上點心?」

    我的腦殼突然暴露在冷空氣裡面,毫無防備,那叫一個酸爽,我踢了他一腳,「媽的,你不會主動說啊?」

    他沒躲,「我想你問。」

    我把毛帽子戴回去,讓腦殼慢慢回溫,「我想你說。」

    他眯了眯眼睛,「抬槓是吧?」

    我不咸不淡的說,「這話我也想問你。」

    我倆在木屋外大眼看小眼。

    就在這時,裡面傳出我媽的聲音,「誰也不讓誰,分了拉倒。」

    我跟霍時安互看彼此,分個屁,死也不分。

    .

    晚上我媽在隔壁木屋裡睡,我跟霍時安一屋。

    我趴在被窩裡跟苗苗聊微信。

    苗苗給我看了好幾個放煙花的視頻,都是朋友圈裡的,她今年沒辦法回去過年,人在外地,有個活動。

    這是她簽了公司後第一次帶著樂隊唱他們以前的歌。

    我問她吃過飯沒。

    苗苗:吃了幾塊餅乾,我現在有點慌,半年沒唱了,怕忘詞。

    我:歌詞是你自己寫的,也會忘?

    苗苗:會啊,我跟兄弟幾個沒簽約前都在酒吧駐唱,沒站過大舞台,肯定緊張,我一緊張就容易痴呆。

    我用腳把被子往裡面招了招,不打字了,跟她語音說,「沒事的,有提詞器,真忘了就看一下。」

    苗苗那邊可能不方便發語音,她還跟我打字:可以啊淮淮,你還知道提詞器。

    我說,「我不但知道提詞器,還知道可以提前錄好,不現場真唱。」

    苗苗:那不行,我是搞音樂的,搞的就是這個,不能那麼干。

    我身上的被子沒了,凍得我打冷戰,扭頭就沖霍時安吼,「幹嘛啊你?」

    「還想問你呢。」霍時安站在床邊,「聊不完了是吧?」

    我罵了句神經病。

    他冷哼,「這話你從小罵到大。」

    我往被子裡縮,「我念舊。」

    「我看你是懶的。」他沖我,「往裡面去!」

    我不配合的窩著不動,結果就被他強行搬到了床裡面。

    霍時安不讓我跟苗苗聊了,叫我跟他聊,我說沒什麼好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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