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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電話里大傻子拉長的聲音里是濃濃的想念：「那還得好幾個月呢…」

    「回去的時候給你買新衣服，我掛了啊，嗯，好，我知道的。」木沐掛了電話側身望著豆沙，輕聲吐了一句話：

    「大傻子說那條魚死了。」

    豆沙眨眨眼，嘴裡的半截果丹皮也忘了吃，木沐用手捏捏豆沙的臉蛋，安慰道：「魚去地府投胎去了，下輩子有可能不再做魚，做人啊，或者其他動物都有可能。」

    「哥，你當我還小呢，騙我這個gān什麼？」豆沙吸溜吃完剩下的果丹皮，往木沐懷裡蹭著：「魚一定是去天堂了。」聲音悶悶的。

    木沐抱著豆沙的腦袋重重的親了一下，他沒有告訴豆沙，大傻子把魚給煮了，還說魚好吃。

    晚飯的時候，老爺子咂嘴喝gān淨小酒杯裡面的最後一口酒，扭頭看看柜子上的酒瓶，又看看木沐，眼饞啊…有個外孫管著好是好，就是不得勁啊，酒都不能喝個盡興。

    老爺子舔舔嘴唇上的酒汁說：「期中考試要到了，木沐，多花點時間溫習溫習，爭取考個不錯的分數，也能得到老師的重視。」

    木沐邊吃邊點頭：「嗯，外公，我一定好好複習。」

    老爺子嗯了一聲就不再作聲了，有木侑在，比他管用，監督工作也比他做的敬業。

    現在他還能在外孫遇到課業難題的時候給講解一番，可他腦子裡的那點知識怕是快要不夠用了，現在的孩子，初中學的東西就這麼複雜，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晚飯後兄弟二人洗了澡，就穿著褲衩光著膀子坐在書桌邊，忙著各自的作業，泛huáng的檯燈打下來，暖暖的，只是木沐的神色有點扭曲，數學是他的要害啊…

    豆沙咬著筆桿子寫了一會就打開電視看起了動畫片。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休息，休息一會。」電視裡一休哥清脆的聲音重複著。

    「豆沙，把聲音調小一點。」在算術題里絞盡腦汁的木沐開口道：「今晚讓一休哥休息行嗎？換別的台看看其他的。」

    「哥，蠟筆小新看麼？」豆沙換了台，盯著電視問。

    木沐頭也沒抬的說：「我要看西遊記。」

    「哥，你已經看了很多遍了。」豆沙眼看木沐的嘴唇動了動，就連忙調了台：「得，你說了算。」

    電視裡正在播放著沙僧焦急的找到孫悟空。

    「大師兄，二師兄，師傅被妖怪抓走了。」學著沙和尚的聲音，還特地加重了鼻音。

    正在拿著水筆攮子在墨水瓶裡面擠墨水的木沐被那句話給弄的胳膊一抖，手一偏，幾滴藍色墨水華麗麗的甩在了他身上。

    「豆、沙。」一字一頓。

    「我在寫作業，不要打擾我！」豆沙坐的端正，手中的鉛筆在作業本上面刷刷的寫著，語氣嚴肅，仿佛之前那句台詞不是從他口中出來的。

    木沐氣的牙痒痒，弄好水筆，走到豆沙面前，擰起豆沙的耳朵就是一扭，緊跟著就是一陣哀嚎求饒聲：「哥，哥，我錯了，我不該沒事學沙和尚，我要學也應該學孫猴子，這樣才有志氣，哎喲，我都說我錯了，你還這麼用力，明天上學耳朵通紅通紅的，你讓我怎麼見人？好吧好吧，這次我真的認錯了，哥，以後你擠墨水的時候我絕對保持沉默，你鬆開，我去衛生間拿毛巾幫你擦墨水，哥，你等等我……」伴隨著又一陣哀嚎聲的是衛生間門砰的關上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最懷戀的就是小時候騎自行車穿行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激動的用力踩著腳踏板，屁股都從車座上離開了，就想著早點回家看動畫片，於是免不了偶爾會發生一點狗血事故，從坡上連人帶車的滾下去，然後慘烈的推著自行車回家。

    窩們村那時候沒有一家按電話的，只有隔壁村有一家裝了電話，每次窩爸打電話過來，那家人都站在村口喊窩媽，接一次電話一塊錢，好貴，窩印象特深。

    ----------------------------嚕啦啦嚕

    豆沙：哥，桌子上的幾封qíng書，你打算怎麼處理？

    木沐：豆沙，你桌子上玻璃瓶里的99個幸運星，你要怎麼回應？

    豆沙：你替我收的，我什麼都沒看見。

    木沐：那幾封qíng書也不是我親手收的，由你轉jiāo給我的，我也什麼都沒看見。

    豆沙：回絕的信我替你寫。

    木沐：玻璃瓶我明天替你還給對方。

    ☆、賴chuáng

    因為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學，晚上豆沙看電視看到很晚，最後困的恨不得拿牙籤把眼睛撐住，硬是堅持看完了幾集動畫片。

    那種堅持不懈的jīng神連木沐都不敢比，他夜裡起來撒尿的時候發現小屁孩還在看，果斷的關了電視。

    第二天早上，豆沙賴chuáng了，木沐洗刷完把豆沙從被子裡揪出來，拍著豆沙的臉蛋：「要下樓吃早飯了，外公肯定已經在等著呢，豆沙，我數到三，你再不起來，信不信我拿拖鞋抽你。」這種威脅木沐自己也記不清說過多少次了，就沒一次實施過的，打小屁孩，他下不了手。

    「哥……再睡會…」迷糊的哼哼兩聲，就在木沐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木沐哭笑不得，只好抱著豆沙去衛生間，騰出一隻手擠了牙膏給豆沙刷牙，動作很輕。

    「把牙膏沫吐了。」

    豆沙聽話的張嘴，眼睛依然閉著，可愛的模樣讓木沐忍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下。

    用毛巾打濕在豆沙臉上揉著，他突然說道：

    「豆沙，你好像胖了。」

    胖這個字就跟炸彈一樣瞬間把豆沙給驚醒了，他從木沐懷裡滑下來，向後退了幾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瞪的大大的。

    然後在木沐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迅速的扒掉褲頭，|赤|luǒ|著前後左右照了個遍。

    木沐這麼一看，在心裡點頭，確實胖了一圈，他的視線從小屁孩白乎乎的胸口往下，停在那根小嫩芽上面，莫名其妙的咽了兩下口水，自己也不知道。

    「豆沙？」木沐看著小屁孩愣愣的樣子，出口喚道。

    豆沙聞言望向木沐，眼睛頓時就紅了，抓著褲頭跑了出去。

    木沐摸摸鼻子，這又是怎麼了？他走出去就看到豆沙跟條哈巴狗一樣趴在chuáng上。

    「哥，我以後不吃糖了。」豆沙撅嘴說。

    「我晚上抱著你睡咯的很。」木沐拿衣服給豆沙穿上，拍拍他ròu呼呼的屁股說：「胖一點好呢，我抱著就會很舒服。」

    豆沙懷疑的問：「是嗎？」哥不是嫌棄他胖了？

    「是啊，再說了，你現在是身體發育時期，發胖是正常的。」木沐又說道：「我小時候特別胖。」

    等木沐跟豆沙下樓的時候，就看到老爺子跟一個容貌可親的老奶奶gān瞪眼，從對方布滿皺紋的臉上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是個相貌出眾的女人。

    木沐跟豆沙上前給老爺子打招呼。

    「我是元子的奶奶。」方如在看向木沐跟豆沙的時候，眼角有些許濕潤：「你們也可以叫我奶奶。」

    元子？木沐望向老爺子，表示需要解釋。

    「李元，接你回來的那個。」

    木沐恍然，他跟豆沙一同喊道：「奶奶好。」

    「哎，真乖。」方如從兜里拿出兩個用包成長方形的大紅手絹遞給木沐跟豆沙：「拿去買點學習用品，算奶奶的一點心意。」

    豆沙看向木沐，木沐看向老爺子，老爺子沒抬頭，只是瞟了一眼方如，他說道：「拿著吧，最多也就十來塊錢。」

    老爺子發話了，木沐跟豆沙都乖乖的收下，桌底下木沐把手絹塞到豆沙，豆沙嘴角泛起開心的笑意，兩個手絹一併給他收入口袋裡，嗯，存起來。

    趁著方如去廚房盛粥的時候，老爺子壓低聲音問木沐：

    「包了多少？」

    木沐咽下去口中的饅頭，搖頭說：「外公，我還沒打開看。」

    「一百。」豆沙仰頭：「用手一捏就知道。」

    木沐咂咂嘴，這個技術含量太高了，小屁孩是什麼時候掌握的？

    「她竟然大方了一回。」老爺子滿臉不可思議，一個連一包榨菜都能記十幾年跑來跟他討的女人會給他外孫包一百？

    吃完早飯之後，方如拉著木沐的手說著一些年代久遠的事，木沐雲裡霧裡，眼中倒是滿滿的認真，不過他確實聽不太懂，比起說給他聽，更像是說給老爺子聽的。

    「木沐啊，你外公他的脾氣就跟茅廁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方如拍著木沐的手背，語氣和藹：「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在他一大把年紀的份上，就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