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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4:34 作者: 西西特
    半響,他才拿起桌上的紙和鋼筆,寫下一行行字。

    唐依依十五歲的時候,秦正二十四歲。

    她跟在他身邊,度過了十一個chūn秋。

    秦正生日那天,他很晚才回來,準備去浴室洗澡時,聽到來自背後的歌聲。

    「祝你生日快樂……」

    停下解扣子的動作,秦正轉身,看著美麗動人的少女捧著一個小蛋糕朝他走來,溫暖的燭光里,那張青澀稚嫩的臉上全是真心誠意。

    「蛋糕你做的?」

    唐依依眨眼,「是啊,好看嗎?」

    秦正看著她,目光觸及她合身的深藍色制服,吐出兩字,「好看。」

    自己的成果得到認可,唐依依高興的笑彎了眼睛,她突然啊了一聲,焦急道,「秦大哥,馬上就要過零點了,快來許願吧。」

    不以為意,秦正還是低頭chuī滅了蠟燭,他隨口問了一句,「我怎麼沒見你過生日?」

    唐依依沉默不語,她從來不過生日,因為她早就不記得了,身份證上的日期是秦家按照進來的時間安排的。

    「秦大哥,以後我能不能跟你同一天過生日?」

    脫口而出,唐依依臉上的血色立刻抽空,她尷尬又倉皇的啃著下嘴唇。

    誰知秦正無所謂,「隨你。」

    唐依依不敢置信,隨後就是滿溢的幸福,「秦大哥,謝謝你。」

    鋼筆尖在紙上猝然留下一塊痕跡,略深,bào露秦正此刻頻率古怪的qíng緒起伏。

    那時候,懵懂的唐依依整個世界只有他,期待和他說話,相處,想得到他的讚許,喜歡他的觸碰。

    她還是喜歡他的。

    僅是那時候。

    因為就在三年後,他親手打碎了她的夢,告訴她,那是痴心妄想,用一句話將她踩到底端,打進地獄。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讓他失望,無論何時何地,都一直牢記自己的身份,把他當主子,從不流露順從以外的qíng緒。

    他們親密無間,無話可說。

    那些年裡,他發|泄完,不管她累到什麼地步,她都已經離開,將一切收拾的gān淨,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整個漫長的過程中,除去難耐時的喘息,她無悲無喜,就像是在做一個工作,完成就行,而他,只在乎極致的快樂與絕對的征服。

    至始至終,他們都不會進行任何jiāo流。

    為數不多的幾次同chuáng共枕,氣氛也是尷尬到生硬。

    秦正的身子後仰,胸膛起伏略快略沉,似乎有什麼堵在那裡,不順暢,他垂眼扔掉鋼筆,將紙推到斯伯特那裡。

    斯伯特看到兩頁紙的英文,拋開過於潦糙的筆跡,這個故事比前一個成功的可能xing大很多。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當事人?」

    秦正起身,「很快。」

    他邁步離開,回到臥房。

    chuáng上的女人依然睡著,呼吸悠長,姣好的面龐安寧。

    撥開女人臉頰邊的幾縷髮絲,秦正摸了摸她白皙的下巴,那眸光低暗,灼熱,好似是在對待一件私有物,考慮在哪裡打上專屬記號。

    唐依依是被吻醒的,她難受的去推身上的男人,又去抓他的碎發,指甲刮著他的頭皮。

    「滾……滾開……」

    「還不習慣是嗎?」

    撐起上半身,秦正用拇指摩|挲唐依依紅|腫的嘴唇,不輕不重的抹去上面的濕意。

    良久,他才拿開手,勾了勾唇,並無一絲笑意。

    「那就從現在開始,給我習慣。」

    從被觸碰的地方開始擴散,jī皮疙瘩起了一身,唐依依狠狠地搓了搓臉,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尤其是在看見那面暗格里的東西過後。

    這個男人是衣冠禽shòu的典型,那副足以迷|惑人的皮囊下,兇殘冷血,毫無顧忌可言。

    她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冷靜的發狂。

    除了自由以外,不管是什麼,都不是她想面對的。

    唐依依揪住被子坐起來,「富貴呢?」

    秦正不快不慢道,「不過一隻貓,值得你這麼掛心?」

    唐依依冷聲說,「它是我的家人,朋友。」

    秦正突然靠近,唐依依的後腦勺撞到chuáng頭櫃。

    四目相視,濕熱的氣息噴灑,融合,兩人的呼吸一個急促,一個平穩。

    空氣變的扭曲,不是曖|昧。

    唐依依屏住呼吸,秦正偏要她感受他的氣息。

    又一番磕碰過後,甜腥味在chuáng頭瀰漫。

    秦正的眉間深籠,「起chuáng。」

    唐依依的唇抿了抿,她把被子一掀,沒有去檢查身上又添加了幾處痕|跡,儘量平靜的下chuáng。

    不再是絲綢睡袍,而是一件寬大的黑襯衣,長及膝蓋,唐依依的呼吸又開始亂的不成樣子,這個男人似乎喜歡給她換衣服,簡直是個變態。

    唐依依氣的指尖顫抖,不假思索的,右手就揮了過去。

    她的手被鉗制,這一下落空了。

    秦正把唐依依的頭按在肩頭,慢慢的撫摸她的長髮。

    語調是溫柔的,話語卻讓人毛骨悚然,「你再這麼倔,我讓你的後半輩子都在這個房間裡。」

    他親了親她柔軟的耳垂,唇摩擦著,一字一頓道,「生或者死,你都寸步難離。」

    唐依依打了個寒戰。

    如果擺脫不了,她會死在秦正手裡。

    這種感覺無端生起,不受控制,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竄出來的。

    那樣的控制極度可怕,讓她不能呼吸。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這張臉和那個女人相似。

    不然她的人生和秦正那種人是不會產生半點jiāo集的。

    唐依依感到悲憤。

    她要怎麼逃離?

    「別試圖逃跑,不然……」

    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只說了前半句,足夠令人膽戰心驚。

    唐依依的牙關打顫,滲著血。

    秦正動作親昵的摸摸唐依依的耳垂,「去洗漱,吃完飯後我帶你見一位客人。」

    走進洗手間,唐依依看著鏡子裡的女人,面部僵硬,難看。

    她捧了一把涼水往臉上拍去,又連續拍了好幾次,水流到眼睛裡,鼻子裡,酸脹的厲害。

    口腔里瀰漫著煙糙味,是那個男人的味道,唐依依低頭gān嘔幾聲,快速擠牙膏刷牙。

    在洗手間待了許久,唐依依出去時,臥房空無一人。

    她在走廊拐角聽到兩道聲音,是秦正在和別人通電話,提到治療,醫生,還有……她的名字。

    幾乎是本能的,唐依依衝過去,「我不需要接受治療。」

    按掉通話,秦正神態自若的拿著手機,冷淡的看著面前失控的女人。

    「我都聽見了。」唐依依譏笑,「我沒病,秦正,我再說一遍,我不會接受任何治療!」

    秦正調笑,「誰說你有病了?」

    唐依依瞪他,「剛才你明明……」

    「你聽錯了。」秦正皺眉打斷她,「是我一個老朋友。」

    「那你提我gān什麼?」

    「怎麼,不能提?」秦正反問,那句「別忘了你什麼身份」在舌尖上蹦著,又吞咽入腹。

    莫名的,他沒說出口。

    唐依依臉上的怒氣一窒。

    她盯著秦正,沒察覺到什麼異常。

    氛圍尷尬起來。

    秦正逕自往前走,「跟我下樓吃早餐。」

    離開前一刻,他打量了一眼唐依依,那身粉色運動套裝襯的她膚色極白,刺激到他的興奮神經,讓他產生衝動,若不是還有正事,他已經將人扔書房了。

    早餐是西餐,從餐具到食物,無一不透著jīng美。

    唐依依吃了幾口,目光在一邊的傭人那裡掃過,停在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身上。

    老人面容親切,對唐依依露出笑容,飽含祥和。

    不自覺的,唐依依也笑了一下。

    桌上氣氛徒然微變。

    管家頓時收了笑容,恢復一貫的嚴肅。

    秦正見唐依依面前的盤子裡幾乎沒怎麼動,他命令道,「把jī蛋吃了。」

    唐依依無動於衷,「沒胃口。」

    立在原地的管家內心驚訝萬分,全部呈現到臉上,又給他飛快的掩蓋,這孩子真的xingqíng大變了。

    要換過去,她會乖順,聽從。

    哪像剛才,竟然反抗。

    管家暗自去注意先生,發現先生也變了,沒有動怒。

    這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秦正沒再bī迫,他拿帕子擦嘴,「跟我去花園。」

    唐依依拉開椅子,走在秦正後面,經過管家身邊時,她又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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