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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4:02 作者: 西西特
    「嗯,」季時啞聲說,「再往下。」

    他的聲音仿佛帶著催眠的作用,牽扯著張小暉。

    腹部受傷了?張小暉的手下移,全是硬邦邦的腹肌,她忽然一停,立刻把手收回去。

    速度快的季時都沒抓住。

    「張小暉,做事怎麼能半途而廢?」

    面頰熱乎乎的,張小暉裝死。

    季時深呼吸,咬牙道,「快給我把事qíng做完。」

    張小暉繼續裝死。

    jīng實的手臂一伸,手掌一按,季時把張小暉圈入懷中,從背後壓著,姿勢qiáng勢,力道野蠻,不容拒絕。

    那一瞬間,張小暉的尾骨那裡躥出一陣麻意,她連呼吸都忘了。

    「季,季時,我不行。」

    背後的男人一聲一聲低低的喘息,臉埋在張小暉的脖頸里,親著她的髮絲,聞她的味道,像是一頭láng,在確定自己的私有物。

    下一刻,被子掀開,季時大步去洗手間,他在裡頭忙活了一會兒,手背青筋都蹦起來了,不行。

    眼前擺著一盤美食,還是自己最愛的,不能吃。

    他可以做到眼睛不看,手不去碰,但是他做不到心不去想。

    洗手間的打開,季時又鑽回被窩裡,吐氣粗重,沙啞,「小暉,幫我。」

    張小暉的聲音低不可聞,「我不會。」

    季時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在她耳邊誘|哄,「我教你,很簡單的。」

    ……

    片刻後,被窩裡丟出來幾個紙團。

    又過了一會兒,張小暉跟季時才起chuáng,兩人並肩刷牙洗臉,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卻像是很久以前就這樣了。

    季時捏張小暉的臉,「你要把牙膏沫子含多久?快吐了!」

    思緒被打斷,張小暉把牙膏沫子吐掉,「你洗完了嗎?」

    季時整理衣領,袖口,「完了。」

    張小暉要洗臉了,「那你還待這兒做什麼?」

    「鬍子沒刮。」季時摸了圈下巴,「我想你幫我刮鬍子。」

    張小暉,「……」

    「我刮不好,會弄傷你。」

    「一回生二回熟,多傷幾次就會了。」無所謂的說,季時拿梳子給張小暉梳頭髮,「我給你編倆個辮子好不好?」

    「……」張小暉,「不好。」

    季時已經把張小暉的頭髮分開,動作看似有幾分樣子,「三個還是倆個?」

    張小暉想吐口血,「……倆個。」

    季時邊編邊說,語調輕揚,「你記不記得,幼兒園那會兒,我也給你扎過辮子。」

    沖天辮,張小暉記得,當時她趴桌上睡覺,季時偷偷拿皮筋扎的。

    一會兒功夫,鏡子裡的女人扎著倆個辮子,配上巴掌臉,看起來更小了。

    季時滿意自己的傑作,抱住張小暉的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又弄弄辮子,「好看。」

    張小暉要去拆,季時不讓,兩人瞪著彼此。

    「真好看。」

    「才有鬼。」

    「張小暉,不許拆掉。」

    「很丟人。」

    季時按著張小暉的頭,和她一起看鏡子,「丟人嗎?我覺得很好。」

    張小暉說不過他。

    兩人在洗手間待了很久,出來時,季時的下巴有一處小口子,張小暉第一次給他刮鬍子留下的證明。

    吃過早飯,張小暉跟季時去街上走了走,又出去逛,太陽從東往西,越移越偏。

    直到秦正和戚夏的電話前後打來。

    傍晚,除夕的味道更濃。

    有人選擇在家看節目,有人結伴去廣場,山上,也有人做遊輪去海上迎接新年。

    張小暉他們出海了。

    一整天,張小暉不管做什麼,她總是下意識去盯著自己的雙手,腦子裡浮現季時的聲音,滾熱,堅硬,燙手。

    張小暉扶了一下額頭,走火入魔了。

    她攏攏外套,抬頭仰望星空,待會兒就會有絢麗繽紛的煙花盛開。

    每年除夕,哥都會帶她出來看煙花,說她特別喜歡,還說她每次看煙花都會笑的很開心,她不記得了,當時那么小,所有的事qíng都模糊的仿佛沒發生過。

    戚夏端著酸奶水果沙拉從艙里出來,「小暉,別站邊上,不安全。」

    張小暉回頭,「沒事。」

    戚夏把水果沙拉放桌上,「小暉,你家季時在跟你哥玩牌,輸的快見底了。」

    張小暉的嘴角抽搐,「讓他輸吧,輸光了就老實了。」

    她哥年長十幾歲,季時太年輕,不吃虧才怪。

    戚夏,「……」

    她坐到椅子上,「小暉,你明天就走啊,聽說你哥也去?」

    「是啊。」張小暉弄開亂飛的髮絲,「戚夏,你有沒有考慮過,回國發展?」

    「在a市開一間事務所也不錯啊。」

    「沒考慮過。」戚夏支著頭,說笑道,「等我在這裡混不下去了,就找你去。」

    張小暉吃了塊菠蘿,「你還放不下他?」

    戚夏淡淡的說,「都離婚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她摸摸張小暉的肚子,叉開話題,「夏天我就當gān媽了。」

    張小暉跟戚夏沒過多久,唐依依也出來了。

    「依依姐。」張小暉笑著打招呼。

    戚夏也抬手打招呼,借著夜色,她眯著眼睛,如果秦正在有生之年會娶妻生子,那唐依依也不會離開。

    確切來說,不是不會,是不能。

    她把秦正當特殊案例分析過,對秦正而言,世上有三種人,一種是不感興趣的,一種是感興趣的,還有一種,就是唐依依。

    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也無關|xing,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當然,這種病症本人很難意識到,因此就註定悲劇。

    唐依依想離開秦正,除非脫胎換骨。

    戚夏收回視線,作為女人的同qíng點到為止。

    從七點到十一點,天空脫離黑幕,五彩繽紛。

    煙花一片片的炸開,來自四面八方,仰頭望去,美輪美奐。

    季時摟著張小暉,唐依依和秦正站在一起,戚夏一個人,離過婚,沒那麼多感慨。

    砰,一簇簇煙花綻放,天空出現倒計時的大字母。

    當出現一時,季時抵著張小暉的發頂,唇碰了碰,「新年快樂,張小暉。」

    張小暉抱抱他,「新年快樂,季時。」

    旁邊的唐依依雙手cha兜,默默的對自己說,又過去一年了。

    秦正抽著雪茄,「風大,季時,你帶小暉去裡面。」

    張小暉按住季時,「哥,你真要跟我們一起回國?」她隱約知道是為什麼,覺得又要掀起大風大làng。

    秦正的聲音裹在海風裡,帶著嘆息,異常滲人,「我妹妹給人欺負了。」

    他倒要親自去看看,賀家,是什麼東西。

    第二天,張小暉他們一起回國了。

    第39章 賤人

    大年初一,賀仲帶著賀欣和宋明修去燒香拜佛。

    這個日子,寺廟裡外都是人山人海,無一不是前來向佛祖祈福保平安的。

    隊伍里的賀欣有些不耐煩,「爸,gān嘛每年都來啊?今年不來不行嗎?」她本來打算在家跟明修過二人世界。

    而且今天風又大,特別冷,跑山上來簡直就是遭罪。

    賀仲倒是面帶誠心,一副頗具善德的姿態,「欣兒,注意分寸,在這裡不要亂說話!」

    賀欣撇嘴,她看看前後,都是排隊進大殿燒香的,「明修,我們去那邊走走吧,那邊好像有賣小玩意兒的。」

    宋明修刷著手機,清淡道,「就在這兒排隊吧。」

    賀欣失望的哦了一聲。

    她也拿出手機,玩起遊戲。

    日頭漸升,賀仲望著前面的大殿,剛準備叫賀欣跟宋明修把手機收起來,進去燒香,他口袋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是王昊的父親王石達打的。

    「老賀啊,新年好,那個,你中午有空嗎?出來聚一聚啊。」

    走到一旁,賀仲也向王石達拜年,「老王,我帶兩孩子在廟裡燒香,中午恐怕不得空,要不晚上吧,我做東,再約上……」

    電話那頭的王石達把賀仲的話給打斷了,「我就不瞞你了,這頓飯是有名堂的。」

    「美國那邊,sym的秦正上午來a市了,我也是剛接到的消息,就立刻聯絡老陳和你,我們是不是要擺個宴給他洗塵。」

    是他?賀仲的語氣馬上就變了,「老王,時間地點你訂了通知我,我會提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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