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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3:28 作者: 西西特
「可是,有件事一直困擾著我,弄明白了,就能放下。」
她眨眼,「都說完了,沒有別的了。」
沈肆掀了掀眼皮,眸光深沉。
蘇夏拍拍沈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喉結上親了親,「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嗯?」
沈肆喚她,「蘇夏。」
蘇夏認真傾聽。
「我們不要有誤會,不要吵架,不要分開。」沈肆凝視著他的女人,嗓音從喉嚨里震出,低沉而富有磁xing,「好不好?」
蘇夏的嘴角翹了翹,弧度dàng開了,她嘟囔,「你如果不是冰山臉,我會更感動。」
沈肆的額角隱隱抽了抽。
她的眼角有淚光,他看見了,不自禁的抬手抹去,心口溫暖。
蘇夏哈欠連天,腦子裡忽然閃過什麼,好像遺漏了某個東西,但她很快被睡意席捲。
聽了一會兒女人悠長的呼吸聲,沈肆起身出去,他立在窗口,打火機叮一聲響,菸頭燃燒,氣味瀰漫。
上次嘗尼古丁的味道,是查到張佩,讓他心神不寧。
這次也是。
沈肆吐出一團白霧,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身,抽了兩口之後,便將燃到一半的煙掐滅。
他chuī了會兒風,直至身上的煙味散去,才轉身回房。
第二天,蘇夏去劇團,陳放來找她,「昨天你把手機落桌上了。」
蘇夏這才想起來,「謝謝。」
陳放笑說,「先聲明,我沒打開過。」
蘇夏也笑,「打開了也沒事。」她的手機里沒隱私,甚至沒什麼個人的東西。
照片全是美食,通訊錄和微信都是同事。
蘇夏有定時清理的習慣,和沈肆的聊天記錄早刪了。
跟沉放聊了幾句,蘇夏剛坐下來,給手機弄上充電器,手機就響了,是楚成遠打來的。
「小夏,別忘了這個月二十號跟沈肆來參加舅舅舅媽的婚禮啊。」
蘇夏一愣,不是說分了嗎?「舅舅,是陳玉舅媽?」
「不然呢?」楚成遠在那頭翻白眼,「你舅舅雖然寶刀未老,也不至於那麼折騰。」
蘇夏抽嘴。
前段時間,舅舅跟她哭訴,說是准舅媽一聽夢想中的婚禮不能實現了,就和他鬧,最後倆人分開了。
突然聽到他們這個月舉辦婚禮,蘇夏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高興。
「你說你,從小就這樣,什麼都不說。」楚城遠的語氣篤定,「他同意將那處私人產業給我們自由安排,用作婚禮現場,這事是你跟他說的吧。」
蘇夏開電腦的動作一停,她一點都不知道。
那個男人沒告訴她。
下一刻,蘇夏抿了抿唇,她準備提的時候,舅舅已經跟准舅媽分了,所以就沒提。
那沈肆是怎麼知道的?還一聲不響的去找舅舅,並且答應了。
楚成遠說了一大通,無非就是開心,激動,讓蘇夏將他自己的謝意轉告沈肆。
掛了電話,蘇夏懵了許久,給沈肆打過去,「舅舅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有輕微的鍵盤聲,伴隨沈肆的聲音,「爸跟我提過。」
蘇夏怔住了,她清楚沈肆口中的爸是指誰。
從小到大,她經常見到舅舅跟爸爭的臉紅脖子粗,相處冷嘲熱諷,兩人似乎就沒心平氣和過。
沒想到爸會去關心舅舅的婚禮。
「那你gān嘛不告訴我?」蘇夏終於抓住重點,「舅舅還以為是我的功勞。」
沈肆說,「是。」
蘇夏知道男人這麼做,純粹是想讓她開心點,不會因為被家人隔離的事那麼難過。
她撇了撇嘴,氣道,「只有我被蒙在鼓裡。」他不跟她分享他的世界,這樣她會有種還是一個人的錯覺。
沈肆沉默一瞬,「抱歉,」
他正在改,不能一次改掉,只能慢慢來,有時候還會忘了。
蘇夏聽著鍵盤聲,脫口而出,「下次再犯,罰你跪鍵盤。」
最後一個字從舌尖上跳躍出去,她的臉微紅,這是不是qíng趣,她不知道。
蘇夏正要掛電話,就聽見有一個字傳進耳朵里,「好。」
她的心qíng好了一個上午。
吃午飯的時候,陳放帶著林冬至過來了,跟蘇夏一桌,三人剛說上幾句,就見一送花小哥抱著大捧藍色妖姬,問誰是蘇夏。
眾人齊刷刷的去看同一個女人。
蘇夏頂著一道道目光過去,看到卡片上的字跡,她眼底的冷意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姿態。
單身狗沒胃口吃飯了,已經被狗糧餵飽。
林冬至扒拉飯菜,看的出來,老師過的很好,不是圖沈家的家業,而是圖那個被譽為傳奇的男人。
他要努力,變qiáng。
沒過多久,蘇夏又收到藍色妖姬,這次是六支,包的很漂亮,娃娃也很可愛。
卡片上沒有字,只有一個微笑的弧線。
在女生們嫉妒羨慕的注視下,蘇夏抱著花離開。
十九號,沈肆跟蘇夏飛去霈城。
莊園諾大,幽深靜謐。
城堡前有一片湖,深藍,平靜,一隻水鳥飛過,在湖心留下一道長長的漣漪。
蘇夏忍不住按相機快門,記錄下來那個畫面。
她讚嘆,「好美啊。」
沈肆凝視著她,「嗯。」
蘇夏往前奔跑,邊跑邊回頭看沈肆,笑容燦爛,「快過來,我看到那邊有一片蘆葦!」
沈肆的眼睛裡,女人的長髮和白裙子都在飛舞,她笑著,眼睛彎成月牙,那麼美。
他邁步追上,步伐漸漸加快,怕她摔倒。
晚上,楚成遠敲門,特地囑咐,「小夏,明天你隨便穿就可以了。」
他咳兩聲,「你舅媽明天是新娘子,你懂的,女人在這一天,想做最美的。」
婚禮當天,蘇夏就真的隨便穿了件裙子,是粉色花朵裙,長度在膝蓋上面,不失俏皮,又帶有甜美。
妝容也是粉粉的公主妝,這跟她平時呈現的清冷截然不同。
她回眸,淺笑梨渦,宛如誤入塵世的jīng靈。
沈肆將手伸過去,牽著蘇夏的手,他寡言少語,愛意和驚艷都在心底悄然綻放。
蘇長洺沒來,在家陪李蘭,倒是送了紅包。
楚成遠冷哼,「誰稀罕。」
嘴上那麼說,紅包是收了。
婚禮結束,蘇夏跟沈肆留在莊園,她想再拍點照片。
大清早,白明明給蘇夏打電話,「出大事了!」
蘇夏問,「怎麼了?」
白明明語無倫次,「小夏,我完了,我要吐了,噁心死我了。」
蘇夏緊張起來,「到底怎麼了?」
「昨晚我朋友生日,我們一群人玩到深夜,然後我就酒店房間了,結果早上醒來,」白明明崩潰了,「我他媽……」
蘇夏,「你別急,慢慢說,我怎麼聽不懂?」
白明明喘口氣,「我他媽一扭頭,看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
「就那滿臉玻尿酸的程玉穗,她躺我旁邊,光著,我也光著。」
蘇夏差點摔了手機。
第47章
酒店門口,面貌清秀的男人拿著手機打電話,他的頭髮蓬亂,上衣扣子扣錯了,臉上還有睡覺壓出的印子,似乎連臉都沒洗,是急急忙忙跑出來的。
經過的路人均都從男人身上感受到一個信息----世界末日來了。
白明明收到許多不明目光,跟光一樣掃動,他扭頭,狠狠地瞪過去,眼睛充血,布滿紅血絲,殺氣騰騰。
路人的眼神躲閃,紛紛加快腳步,心想這人八成是受到打擊了,qíng緒失控。
最近幾年,好端端的走大街上,一不留神就被捅被劃幾刀,也是有的。
他們可不想惹事上身。
周圍沒了看熱鬧的,白明明吐出一口濁氣,蹲在路邊的花壇上,六神無主,「怎麼辦?」
蘇夏的思緒也亂,「明明,你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這話乍一聽,問的有點多餘。
整整一晚上都光著躺一塊兒,倆人是成年人,除了gān那什麼,還有可能gān點別的?
但蘇夏覺得,對方是程玉穗,事qíng或許另有隱qíng。
「不記得了。」白明明耷拉著腦袋,「我朋友說我昨晚喝的跟爛泥一樣,是他們把我扛進房間的。」
「cao,我今年一年都不會再碰酒了!」他咬牙切齒,又哭喪著臉,「夏夏,你說我怎麼弄?」
蘇夏摳了摳窗台,「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白明明一口咬定,「完全沒有!」
不但沒感覺,他身上也gāngān淨淨的,沒什麼痕跡。
除了沒穿衣服,內褲都沒。
白明明一想到自己光溜溜的跟程玉穗在被窩裡睡了一夜,他就頭皮發麻,渾身上下哪兒都不對勁。
蘇夏問,「程玉穗人呢?還在房間?」
「不知道。」白明明說,「我一醒,看到她睡我邊上,以為是做噩夢,就趕緊再睡過去了,睜開眼發現她還在,不是夢,是真的。」
他當場就連爬帶滾的下chuáng,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跑了,哪裡還有心思注意程玉穗。
雖然這不是一個男人酒後亂xing的態度,但他真慫了。
白明明嘆口氣,「你能想像我受到的驚嚇嗎?」
蘇夏,「……能。」
她聽到背後的聲響,男人醒了,正朝這邊走來。
「明明,你先別慌,事qíng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蘇夏安撫的說,「我待會兒再打給你。」
沈肆邁步走近,將一件外套披在蘇夏肩頭,連人一起,從後面擁入懷中。
「什麼事?」
蘇夏拉拉外套,沉吟著問沈肆,「男人喝醉酒了,那種事還能行嗎?」
她問的有點突兀,不免面紅耳赤。
沈肆沉默。
蘇夏轉身,看到他眉宇間的一絲怪異,索xing硬著頭皮繼續,「會不會根本不行?」
沈肆開口,嗓音帶有剛睡醒的低啞,「可以一試。」
蘇夏沒聽懂,「怎麼試?」
沈肆瞥一眼蘇夏。
半響,蘇夏明白過來了,她哼哼,「你知道的不少啊。」
沈肆搖頭,嚴肅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言行都飽含無辜。
蘇夏看著,不由得想起了男人當初傻愣愣的一面,也會拿無辜的樣子對她。
而她只會沒轍。
「那個……」蘇夏摸著沈肆冒著清渣的下巴,有點扎手,痒痒的,她縮了縮手指,把事說了,「明明剛才打電話跟我說,昨晚他和程玉穗在一起。」
話落,她暗自觀察男人的神色。
畢竟一個跟自己認識多年,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沈肆的斂眉抬了抬,似是詫異。
「我聽到的時候也嚇一跳。」蘇夏摟著沈肆的脖子,疑惑的喃喃自語,「他們倆個人怎麼會碰到一塊的……」
沈肆摸摸蘇夏的頭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