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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3:04 作者: 初禾
說完這句話,葉小船忽然低頭,吻在單橋的唇上。
他從來沒有親吻過誰,沒有技巧,毫無章法,本來就不知道該怎麼做,吻的還是最最最重要的人。
葉小船整個身子都因為激烈的情緒而發抖,所謂的「吻」就是自己的唇挨著單橋的唇,不願意放開,卻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
他的呼吸太急促了,心跳也那麼猛烈。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惹單橋不高興,這麼近的接觸,他連氣息都與單橋攪在一起。
單橋一直放在身側的手終於動了,抬起,然後握住葉小船的腰。
葉小船對單橋的一切都極為敏丨感,視線、聲音,更別說是觸摸。
當單橋的手落在他腰上時,他尾椎就幾乎散了力。可他不能在這時候軟下去,只能堪堪撐著,呼吸也越發混亂,閉著的唇終於無意識地張開,泄丨出一聲輕呼。
腰好像已經支不住身子,葉小船的手從單橋臉頰上緩緩放開,轉而環住單橋的脖子,以此借力。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單橋握著他腰的手正在用力。
「哥……」他低低喚了一聲,理智幾乎殆盡,柔韌的舌丨探出來,忐忑地描摹著單橋的薄唇。
「哥……」他tian丨弄一會兒,又喊了聲,好似這個字能給自己打氣一般。
單橋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抗拒。
葉小船像只不滿足的獸,吻得越來越急切,那一聲聲「哥」也帶著越來越濃烈的qing丨欲。
他環著單橋脖子的手出了汗,呼吸里的熱度漸漸變高,近似灼熱。
他從來不知道,親吻能讓人淪喪,然後丟盔棄甲。
腰上的手在移動,一邊仍在原處,另一邊卻徘徊到了後腰,然後順著脊柱緩緩上撫。
葉小船覺得背脊像過了一片電,電流從被單橋撫丨摸的每一寸皮膚濺入血液與骨髓,接著沖向頭顱。
他深深吸氣,已經分不清呼吸到的是自己的還是單橋的氣息,來回試探的舌堪堪抵開單橋的唇,想要更加深丨入地占據單橋。
就在這時,單橋的手握住了他的後頸,指尖將將挨著他側頸的飛鷹,他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道,猛地睜大了雙眼。
他不自量力的舌已經被推了回來,他的吻成了單橋的吻——
單橋正控制著他,侵丨占著他的唇丨舌,親吻著他。
他努力挺丨直腰板的那股力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笨拙又急切地回應單橋的吻。若不是單橋卡著他的後頸,他就要癱軟下去。
這個吻也許很短,也許很長。葉小船對時間已經失去概念。他想要的很少,單橋不要推開他就好。
但單橋卻吻了他。
眼徹底紅了,好像心尖的血全都倒映在了眼中。
他痴痴地看著單橋,嗓音泛著沙啞,「哥,你接受我了。」
單橋似乎嘆了口氣,忽然翻身,將他摔在沙發里。
沙發說不上柔軟,也沒有靠墊。葉小船悶丨哼一聲,脖子已經被單橋按住。
飛鷹就在單橋手裡,像被擒住了一般。
單橋的身影擋住了大片燈光,葉小船瞳孔微縮,一眨不眨地望著能輕易拿走自己性命的人。
單橋手指輕輕用力,眉間的皺痕漸深。
許久,手指的力卻卸了去,單橋的視線從葉小船眼中挪開,轉向陰影中的飛鷹,拇指在鷹的翅膀上摩挲。
然後站起來,俯視著葉小船,「你想要什麼樣的接受?」
「我……」葉小船此時腦中一片混亂,竟是回答不上來。
單橋背對著光,眼中神色不明。
「那就互相牽絆著過下去。」單橋轉過身,丟給葉小船一個凌厲的側臉,「誰也別妄想丟下誰。」
遠城前陣子接連暴雪,單橋和葉小船回來之後,雪就停了,再沒下過。
小城的生活很「墮落」,不像大城市那樣每天都像打仗。人們在旺季就將一年的錢賺夠了,剛冷下來時還做做工,到了大冬天,基本上就休養生息了。
葉小船白天待在「有海」,忙的儘是瑣事,出門買菜就得耗費很久,回來往廚房一鑽,出來時就該吃午飯了。
大菜當然都是單橋做的,他只會炒番茄雞蛋。
「有海」每年冬天都要整修一下,下午單橋在院子裡敲敲打打,葉小船就尾巴似的跟在後面,明明用不著他遞工具,他也要獻一下殷勤。
阿貴騎著三輪車,從外面搬了個絞肉機回來。
小豬震驚,「你這是要翻天?」
阿貴就沖葉小船樂,「小船包的抄手好吃,今後小船負責包,我負責絞肉,小豬負責擀皮。」
小豬翻白眼,「你倒是把我們安排得明明白白。那單哥負責什麼?」
阿貴撓頭,「唔……單哥負責什麼啊?」
葉小船說:「我哥負責吃就行了。」
單橋正在鋸木頭,聞言轉過身。
阿貴哈哈大笑,「單哥聽了想鋸人!」
葉小船不解:「我哥負責吃有什麼不對嗎?」
小豬難得和阿貴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你不覺得『單哥負責吃』聽著很奇怪嗎?」
「有嗎?」葉小船還是不明白。
單橋走過來,在葉小船腦袋上拍了一下。
阿貴小聲笑,「單哥來鋸人了。」
單橋卻跟葉小船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