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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2:48 作者: 時槐序
陳大娘點頭:「誰說不是呢!這幾年什麼水泥廠飼料廠日化廠一家一家的開,都得招工,只要勤快,就不愁找不到活兒干。就是進不去這些廠子,在家裡頭種幾畝雜交水稻,養幾頭豬,也能把日子過好。」
屠夫連連附和:「咱們幸運生在了好時代,遇上位好皇帝。」
眾人都笑起來。
與二人道別,胡嫂子提著肉回家,剛進屋,胡老三後腳回來。胡嫂子忙上前,一邊幫他脫蓑衣,一邊說:「錢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加上這回,二十兩,咱們算是全部還清了。」
這句話說出口,胡老三隻覺得渾身舒泰,無債一身輕。其實這些年他們賺的不算少,但兩個孩子讀書花費高,得給孩子留著,因此只能每年一點點攢。
「見到恩公了嗎?」
「沒有。」胡老三搖頭,「自從莊子上的事了結後,恩公再沒來過,孟管事倒是去年又住了一陣子,種了些東西,但不管事了。都是個姓宋的管著,收容了一批孤兒在裡頭。我去的時候,宋管事正在教孩子們讀書。」
胡嫂子頓住:「收容孤兒?給吃給住,還讓他們讀書?」
「嗯。」
「嘖,也就恩公如此心善了。也不知道恩公是不是太子。」
胡老三微微皺眉:「九成是了。莊子上給我們結算了工錢,將我們遣走後,朝廷就出了豬飼料。就是我們在莊子上用的那批。長生也說,我們在莊子上乾的活,應該就是主子在試驗豬飼料。
「朝廷不都傳豬飼料跟太子有關嗎?尤其我在莊子上那會兒就覺得孟管事說話以及某些舉止有些奇怪。經長生一提醒,我才回過神來,那不就是公公嗎。這世上,除了皇室,還有誰能用公公?」
胡嫂子嘆氣:「若真是,那恐怕我們這輩子都見不到恩公了。」
胡老三睨了她一眼,「恩公是什麼人,那等身份,我們有幸得見一兩面,還獲他賜銀,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你還想天天見不成?知足吧!」
胡嫂子一掌拍在他背上:「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就是覺得他救了我們家長生,我得親自給他磕個頭。」
胡老三想了想,「不如給恩公立個長生牌,你對著長生牌磕個頭?」
胡嫂子又問:「長生牌怎麼寫?」
太子的名諱哪能隨便書寫?更不可為人知曉。
此時,胡長生從外頭回來,後頭還跟著胡長康,言道:「就寫恩公便好。」
胡嫂子大喜,「不是在書院嗎?怎麼今兒回來了?也不早早派人說一聲。幸虧我買了肉。還想著煮好了給你們送去呢!」
胡長生示意胡長康守著門外:「爹,娘,往後在家裡只提恩公吧,別提太子了。」
胡嫂子緊張起來:「不……不能提嗎?他救了我們是好事啊,這也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說起來此事並沒有哪裡不好,便是傳出去對太子也只有美名,可胡長生想得更多些。
一來他們並不確定那人就是太子,不過是鑑於目前已知信息的猜測。倘若不是,這話傳出去,旁人只會以為他們攀扯太子。二來就算真是太子,他們一介平民百姓,恐會因此引來過多關注與目光,福禍難辨。
胡長生正思考著怎麼跟母親解釋,胡老三已經拍板:「咱們聽長生的就是。不說了,往後都不說了。只說是恩公。」
胡長生莞爾。
胡嫂子又問:「你們還沒說呢,現在也不是假期啊,你們怎麼回來了?」
胡長生與胡長康對視一眼,「是有件事想同爹娘商量。聽說景山學院快要開了,先生得到消息,到時候會公開考核擇選學生,我跟長康打算去試試。」
景山學院如其名,位於景山。去歲開始修建,朝廷督辦,乃為官學。
胡嫂子猶豫起來:「這……這行嗎?不是說招收的都是八旗子弟?咱們這樣的身份,進去了會不會被人欺負?」
胡長生失笑:「先生說會分東院與西院。東院招收八旗子弟,西院不限身份地位,只需身家清白,能過入學考核便可。東院與西院分立,不在一處上學,娘不用擔心。」
胡嫂子鬆了口氣,眼前又是一亮,「他們都說景山學院是太子主張的,還設立有太子新定的科目,聽聞尚書房這些科目的主講就是裕親王府的陵光阿哥與太子。景山學院若是開了,是不是也是太子教學?那你跟長康是不是可以見到太子了?」
胡長生哭笑不得:「娘!太子何等身份,尚書房入讀之人多為皇子宗室也就罷了。若景山學院都要他教,他哪裡教得過來?便是偶爾上一兩堂課,大約也會在東院。」
胡嫂子點頭:「對對!是娘想岔了。不過景山學院到底是太子主持建立的,你們進去了可不許偷懶,都給我好好學!學好了給太子效力!」
胡長生無語:「娘,我跟長康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考核呢!」
胡嫂子瞪眼:「什麼能不能通過,是一定要通過,咱不能給太子丟臉!」
胡長生&胡長康:……
他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考不過怎麼還扯上給太子丟臉了?太子的臉面是他們有資格丟的?
……
景山。
莊親王正領著胤礽巡視學院。
「太子,這邊是教學樓,這裡是宿舍,那邊是操場。所有布置,連同西院東院規格全是按照你的意思建造,如今都已竣工,你看還有哪裡需要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