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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0:33 作者: 初禾/初小禾
郭戰取下眼鏡,用gān淨的絨布輕輕擦拭,「我也沒有勇氣當臥底,可能也沒有能力。臥底都是jīng英中的最qiáng者,哪是想當就能當?」
尹天想了想,指著寧城道:「那咱們四人里是不是只有寧城有本事當臥底?」
寧城像沒聽到一樣,單手支頤,低聲自言自語道:「幸虧寧珏不是臥底。」
尹天目光一緊,心臟像被尖尖的指甲掐住,刺刺地發痛。
「聽說他以前和洛楓一樣優秀,那肯定也是臥底的熱門人選。」寧城仰起頭,漫無目的地盯著天花板,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嘿,還是當個普通特種兵好。出任務嘛,傷亡難免。一槍爆頭最好,什麼痛苦都沒有。」
尹天心頭沉得厲害,張了張嘴,沒發出一個音節。
寧城嘆了口氣,聲音比方才更加低沉,囈語般道:「還好……還好他不是臥底。他身體那麼差,從小就得養著我這麼個備胎,哪裡受得了臥底的罪啊。」
第75章 隔門有耳
西南的夏天來得早,剛五月初,氣溫就上了30℃。獵鷹大營位於山林之中,植被豐茂,昆蟲繁多,有零星的早蟬已不安分地唱起歌,過早帶來盛夏的躁動與熱鬧。
一天訓練下來,隊員們單薄的棉質T恤能像毛巾一樣擰出汗水來。有時沒來得及換,下午出的汗留至晚上已gān在T恤上,隨手一抖,還會掉下一層薄薄的「鹽」。
尹建鋒與洛楓從北京回來了,兩人都受了些許處分。至於具體是什麼處分,隊員們不敢問及。不過據炊事班八卦小分隊的探子講,上面的意思本來是嚴肅處理洛楓,尹建鋒卻擋在前面,堅持以「獵鷹督導」的身份一併扛下qíng報有誤、指揮不當等罪責。
尹天心裡不是滋味。
此事坦率來講與尹建鋒並無什麼關係,洛楓得到的qíng報也是經過中緬聯合緝毒總部審核的,況且緬甸那邊也得到了相同的qíng報。如果行動成功,自然皆大歡喜。然而如今行動慘敗,緬甸政府軍與雲南緝毒武警損失慘重,獵鷹卻是唯一一支「毫髮無傷」的部隊,於是它的直屬領導就必須對失敗負起責任。
這邏輯扯淡至極,卻透著一絲蒼白的無奈。
好在尹建鋒軍銜高,在特種作戰總部頗有威望,受點兒處分似乎不影響他的日常工作。
不過洛楓雖然被妥妥地護著,帶回給一中隊的消息卻說不上美好。
總部在綜合評估後,認定一中隊的隊員太年輕,不足以扛起大梁。於是停了他們今年的特種作戰任務,令其代表中國,參加國際特種兵競賽。
「代表中國」看似光鮮,但就連周小吉都知道,中國最厲害的特種兵絕不會出國參加軍事競賽,只有相對較弱的新手才會站在媒體的鎂光燈下,角逐那一個個看似光鮮,卻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獎盃。
特種兵的戰場在暗無天日的yīn霾中,萬眾矚目的競賽場從不是他們嚮往的舞台。
對總部的這項決定,洛楓自是極其失落。爭過,沒用。總部的將軍們讓他好好帶著兵崽子為國爭光,別cao心緬甸緝毒的事,總部自有周密的部署。
洛楓問尹建鋒總部是不是打算繞過西部戰區,親自收拾緬北的製毒集團。
尹建鋒態度含糊,只說今年是關鍵xing的一年。
洛楓沒有再問。雖心有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罷。
特種作戰總部作為凌駕於五大特種部隊的領導機構,自然有一支qiáng大的作戰力量,其臥底也許早就深入毒販團伙內部,比獵鷹這些年派出的偵察兵不知高明多少倍。
細細想來,告知「肖凡變節」的人應該就是總部的臥底。
洛楓背上起了一層極薄的冷汗。
這人不僅能在短時間內判斷一個同僚是否已經叛變,看出一條qíng報是真是假,還能準確無誤地回傳消息。其能量已經大到什麼程度?
他是否僅僅是一名臥底?
洛楓沒有什麼頭緒,現實也容不得他多想。國際特種兵競賽還有一個月就將在德國舉行,眼下他最重要的任務是督促深受打擊的隊員們打起jīng神來,好好訓練。
中國軍隊很奇怪,一方面不願意參加譁眾取寵的國際競賽,每次派出去的都算不上jīng英,但卻總是在媒體上宣稱「這是我們最厲害的隊員」,並要求出國的隊員必須拿獎。
在剛xing指標下,洛楓也只能當個討人嫌的政委,親自「壓迫」一中隊的隊員們。
國際特種兵競賽項目繁多,大項分體能、格鬥、she擊、團體作戰、野外生存,這些都是隊員們日常熟知的,但還有一項令人惱火----人犬協同。
除了尹天和寧城,一中隊裡根本連與軍犬打過jiāo道的人都沒有。
於是這一項搶分的重任自然落在了他倆身上。
尹天報了she擊大項里的8個小項,寧城更是報了體能、格鬥11個小項,如今洛楓qiáng行將他倆帶到犬場,指著歡脫跑過來的洛葉道:「這傢伙就jiāo給你們了。」
尹天蹲在地上,被洛葉糊了一臉口水。寧城高冷地站在一旁,本想警告一聲「不准舔他」,卻被哈拉哈拉吐著舌頭的洛葉抱住大腿。
大德牧的腿部力量十分了得,抱住就不撒蹄兒。洛葉吭哧吭哧地擺動著腰部,做起某種不宜觀看的雷人動作。
尹天又驚又好笑,扯了扯洛葉的大毛尾巴,起身道:「這貨是發qíng了吧?」
其實洛葉挺立的大傢伙並沒有蹭到寧城褲腿上,它腰動得雖激烈,但滿打滿算也不過是賣力地日著空氣。
但寧城的臉卻黑了。
好歹是1米88的大男人,被一隻汪抱著腿上下聳動也太丟臉了。
尹天沒憋住,當場笑得前仰後合。寧城瞪他一眼,躬身抓住洛葉的兩個前爪子,奮力從自己大腿上挪開。洛葉一臉哀怨地望著他,那目光仿佛在說:行行好唄,再讓寶寶慡一發唄!
尹天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花子搓洛葉的臉,語重心長道:「乖乖,你這才是正牌公狗腰啊!」
寧城照著他撅起的屁股毫不留qíng地踹了一腳。他倒栽在糙地上連滾數圈,又抱著洛葉悄悄說:「這個人,他嫉妒你!」
寧城聽見了,轉身的時候惡狠狠地勾了勾嘴角。
因為不會再有夜間緊急任務,尹天便順理成章地在周小吉留宿機房時摸到寧城的chuáng上。
周小吉夜不歸宿的日子固定,他倆辦事兒的日子也跟著固定,一周兩次,最多三次,和諧健康,怡qíng養生。
但是從犬場歸來的這天晚上,尹天忽然發現滾chuáng單也不是那麼「養生」的事。
寧城將他壓在涼蓆上,反剪著他的手,背式進入,頂送得有如打樁機附體,快准狠還不帶喘,連「豪華間」購置不久的單人chuáng都跟著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那聲音聽在尹天已經被快感攪成漿糊的腦子裡,就像小人A和小人B正脫了褲子搖旗助威道----「嗨呀!嗨呀!好他媽激烈呀!」
寧城做完一次還不算,she過後又將他翻了過來,掰開他軟得發顫的雙腿,高高提起,不由分說往他肩膀上折。
雖說特種兵身體的柔韌xing都是極好的,但尹天羞得渾身發抖,恨不得一腳踹向寧城的面門。
可寧城不給他如願的機會,右手輕輕一擋,順勢在他足心撓撓了,冷笑著威脅道:「給我老實點兒,腿折回去。」
腳底的蘇麻順著血液呼啦呼啦地往上竄,癢至尾椎,又跌跌撞撞地鑽進背脊。尹天身子一緊,下意識地朝上挺起胸口。那早就嬌艷yù滴的突起看在寧城眼底,就像兩粒鮮美可口的櫻桃。
於是他就著壓尹天腿的姿勢,重重俯下身子,咬住其中一粒惡作劇地一吸,意料之中地聽得尹天泄出一聲難耐的呻吟。
他又進去了,這次節奏稍緩,手上去不老實,時而在被吮吸得紅腫的櫻桃上下手極重地揉捏,時而握住尹天被道道清亮弄得格外濕漉的xing器,蜻蜓點水地撫弄。
非得聽尹天服軟說句「求你」,才肯好好關照那已經顯出條條經絡的傢伙。
尹天被折騰得夠本兒,被扛著去浴室清理時還覺得身體裡有一台「噠噠」作響的打樁機。
寧城在花灑下親他,從眉眼到嘴唇,從喉結到鎖骨,從rǔ尖到肚臍,從人魚線到腿間。他十指cha入寧城的頭髮,靠在涼颼颼的牆壁上,回味一番,頓時就原諒了這個可能是打樁機成jīng的討嫌男人。
和寧城擠在狹窄的單人chuáng上時,他睡得格外安穩,半夜卻做了個晴天霹靂的夢----寧城上身裹得嚴嚴實實,下面卻不著一物。某尺寸驚人的傢伙正耀武揚威地晃著,那架勢吧,說是遛鳥都抬舉鳥了……
只能形容為舞龍。
寧城舞著龍,豪邁地問:「說!誰才是公狗腰!」
尹天一下子就被雷醒了,方一睜眼,卻見寧城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正擠在自己面前,占據了他的整個視覺世界。
他那被下了毒的痴漢心臟頓時就柔成了一團膨脹的棉花,有理有據地自我訓誡道:「舞龍又怎樣?公狗腰又怎樣?老子喜歡!老子喜歡一輩子!」
寧城半睜開眼,懶洋洋地往他眸子裡瞧上一眼,又目光朝下一瞥,落在自己的唇上。
尹天秒懂,立即將眼皮湊去寧城唇邊,收穫一個綿綿的早安吻。
起身穿衣時,他懊惱地想,老子沒救了,媳婦想gān時,老子自動張開腿,媳婦想親時,老子主動遞上任何部位,腦子都不帶轉的!
寧城偷襲他的屁股,狠狠捏了一把,還嫌棄地抱怨道:「天寶,你眼屎差點糊到我嘴裡去了。」
尹天一抖,白他一眼,心罵道:讓你親你還挑三揀四!豬狗不如!洛葉舔了我還會搖尾巴!
你呢!你只會晃幾把!
正把頭埋在盆里喝奶的洛葉打了個噴嚏,嗆了自己滿臉白濁。
由於有訓犬的活兒,尹天和寧城不得不將白天的時間掰成兩塊,上午各自練習報名的項目,下午一起去犬場跟著一群汪星人在太陽底下狂奔,晚上也不能休息,得回去加練,以補上下午缺掉的份兒。
一天下來往往jīng疲力竭,倒在chuáng上動也不能動。
可儘管如此,只要周小吉不回來,尹天還是會將兩個腳板翻得飛快,溜進寧城的宿舍,不計苦辛,樂此不疲。
比起she擊、體能等枯燥乏味的訓練,訓犬看著無疑有趣得多。但尹天當了一周臨時訓犬員,早已被洛葉折騰得腰酸背痛,面對汪主子時,還不能有負面qíng緒。
訓犬不是一門輕鬆的活計,洛葉飛檐走壁過障礙,尹天和寧城就得腳底抹油,跟著它飛奔,一來是為了保護它,二來也是監督它認真cao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