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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0:33 作者: 初禾/初小禾
    腳踝再次隱隱作痛,他捂著臉暗罵:靠!瘸子gān不出標記這種事兒啊!

    腦dòng刨穿,尹天捏了自己一下,這才自問:寧城是不是受傷了?

    哪兒痛得厲害嗎?

    肯定厲害。

    他想,如果不是痛得厲害,怎麼會大半夜不睡,躲在被子裡嚶嚶嚶。

    他坐起來,敲了敲上鋪的chuáng板,輕聲喊:「寧城?寧城?」

    「gān嘛?」寧城的聲音帶著鼻音,有點嗡,仔細聽著似乎還一絲撒嬌的味道。

    「你咋了?」尹天探出半天身子,「哪裡不舒服嗎?」

    寧城半天沒吭聲,過了好一陣才說:「吵到你了?」

    「沒有。」尹天繼續問:「受傷了?」

    「不是。」寧城立即否認,停頓片刻後又道:「就是負重太大,肩背的肌ròu痛得厲害。」

    尹天想起還沒熄燈前,隊友們幾乎都互相按摩著肩膀和後腰,唯獨寧城早早爬上chuáng,當時他以為寧城是太累了想早點睡,現在才意識到寧城是不想讓他給按摩。

    肌ròu按摩也需要很大的力量,有的隊員手上使不了力,gān脆踩在隊友肩膀和臀部,看著雖有點痛,卻是最好的按摩方法。

    尹天有傷,自然沒法幫寧城踩。

    所以寧城只好忍著,以為熬到睡覺就好,哪想夜裡更痛,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尹天嘆了口氣,聲音很小,但非常堅定,「你下來。」

    寧城探出腦袋,「你命令我?」

    「就命令你。」尹天重複道:「下來!」

    寧城縮了回去,倔勁兒一下子冒了出來,裹著被子道:「不!」

    「行。」尹天單腳踩在地上,雙手拉住鐵桿,說:「那我上來。」

    「喂!」寧城立即坐起來,扔了被子摸去chuáng角,壓著聲音喝道:「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尹天不慌不忙地說:「我要給你按摩肌ròu,你懶著不肯下來,那就只好我上去咯。」

    寧城哪能讓一個瘸子爬上鋪,連忙跳下chuáng,不耐煩地嘀咕:「你按摩?怎麼按摩?」

    「躺好!」尹天指著下鋪下命令,想到自己也能說這倆字兒了,心中就湧起一陣暗慡。

    可是寧城卻不高興地問:「躺好?你要gān嘛?」

    他這才知道失言,只得改口道:「趴好!」

    寧城趴了下去,雙手抱著枕頭,半張臉都埋了進去。

    尹天一蹦一跳去取按摩藥膏,蹦回來時想:我的枕頭應該不好聞吧?媽的失算了,真該帶一瓶香水。

    比如巴寶莉誘惑男香。

    尹天不怎麼能管住腦子,但行為還是挺端正的。此時他上了chuáng,右腳懸在一邊,慢慢坐在寧城屁股上。

    寧城轉過頭,眨眼道:「你這是什麼姿勢?」

    「健康的按摩姿勢,別瞎想。」尹天往前挪了挪,雙手按在寧城肩膀上,問:「哪兒痛得最厲害?」

    寧城「嘶」了一聲,說:「就你按著的這地兒,還有後腰。」

    「哦。」尹天不敢坐得太實,怕把寧城壓壞了,只得左腿用力,儘量撐著身子。

    如此按了十分鐘,他已是渾身冒汗,感覺比跑五公里還累。

    不過寧城似乎挺享受,抱著枕頭一動不動地趴著。尹天停下來稍事休息時,他還不滿地說:「吔,怎麼不動了?」

    尹天想,這話聽著真他媽色qíng。

    又按了20分鐘,尹天實在受不了了,往旁邊一翻,說:「讓我休息一下。」

    寧城坐起來,掰了掰兩邊肩膀,又站在地上扭了扭腰,滿意道:「不錯不錯,不怎麼痛了。」

    尹天覺得自己真甜,被誇句「不錯」,就開心得跟撿到錢似的。

    寧城蹲在地上,忽然問:「幫我按摩是不是很累啊?」

    「不累啊。」尹天嘴賤,「騎你而已。」

    寧城抓住他的右小腿,又問:「沒影響腳踝吧?」

    尹天臉紅了,好在黑黢黢的沒人能看見,於是假裝大氣地擺手道:「怎麼可能?你想多了。」

    「那就好。」寧城站起來,撓撓後腦,艱難地擠出兩個字----

    「謝謝。」

    一陣響動後,宿舍安靜下來。

    寧城似乎沒過多久就睡著了,尹天卻盯著上鋪,活生生地失了眠。

    想著剛才騎在寧城後腰上的qíng形,他難堪地捂住褲襠,發現那兒又熱又硬。

    第二天天還沒亮,隊員們又扛著幾十公斤的負重走了。尹天吃過早飯,伺候完惱人的腳踝,開始一個人搬練習she擊的輔助器材。

    今天天氣很好,雨季里難得有一個大晴天。尹天趴著練習步槍速she,看著前方的人形靶一個個應聲倒下,心中十分愉悅。

    中午他蹦去廚房下面,燒水時忽然想起寧城吃蟲子的事兒,任xing地想,你們吃蟲,我怎麼能吃麵!

    駐紮區蟲子不多,尹天蹦了半天才找到一隻硬殼蟲。

    猶豫幾分鐘,他惹著噁心咬掉硬殼蟲的一條腿,嚼了三下「呸」一口吐出來,自言自語道:「cao!真他媽臭!」

    晚上隊員們回來了,還是像林子裡鑽出來的喪屍。

    吃飯時尹天問:「你們今天吃的啥?」

    周小吉舔著嘴唇說:「活蛇。」

    尹天嚼著牛ròu,悄悄轉向寧城。

    寧城捧著飯盒,凶他:「看屁!」

    郭戰小聲說:「和昨天一樣,寧城吃得最多。」

    尹天莫名想到一個詞:蛇蠍美人。

    熄燈前,隊員們照例相互按摩,寧城覺得被尹天騎著丟人,恁要等到關燈後再讓尹天按摩。

    尹天心裡嘀咕道:被你抓著腳我還覺得丟人呢!

    以前一門心思想當明星當網紅時,他接觸過不少「腐文化」,甚至看過幾篇令人臉紅心跳的ròu文。

    其中有一段描述便是……

    某攻拽著某受的腳踝,溫柔又粗bào地往上提。

    溫柔和粗bào明顯是倆不能並列的詞,尹天卻覺得寧城替自己按摩腳踝時就是ròu文里的「溫柔又粗bào」。

    嗨呀,簡直不敢往下想。

    夜裡寧城從上鋪摸下來,輕車熟路抱著尹天的枕頭趴著,尹天用力按著他的肩背,權當做進行力量訓練。

    按了大約半小時,他實在沒勁了,想讓寧城起開,去發現這傢伙居然睡著了。

    叢林裡的生存訓練有多辛苦,不親身體驗一番根本感受不到。

    尹天坐在chuáng沿上,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去上鋪睡吧,對瘸子來說真的挺難。

    叫醒寧城吧,身為一個惜香憐玉的人,他絕對做不到。

    最後他試著推了推寧城,沒推醒,卻剛好推出一塊地兒。他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睡上去。

    集合哨chuī響之時,梁正「啪」一聲按亮了宿舍的大燈。

    於是所有人都看到本該躺在上鋪的寧城正霸占著下鋪,並手腳並用地抱著尹天。

    尹天緊張地想:糟了!他們會說是我占寧城便宜嗎?

    他那麼好看,腿還那麼長,怎麼看也是我占他便宜吧?

    我日!

    好委屈呀!

    第19章 腳踝傷愈

    想著自己名譽受損,尹天跟掀被子似的將寧城掀開。寧城迷迷糊糊地看他,眼神迷茫中帶點兒委屈。他捂著心口,頓時懂了什麼叫會心一擊。

    梁正拍著門大喊:「集合!3分鐘內全給我出來!」

    寧城立即清醒,眼中的委屈秒變兇悍,一邊跳起來穿褲子一邊吼:「尹天你居然敢掀我!」

    尹天一頭黑線,翻著白眼想:我為啥不能掀你?你他媽壓了老子一宿,我掀你一下咋了?又沒掀到地上你吼啥?公舉癌又犯了?

    寧城火速背上背囊,衝到門邊又轉過身來,「你給我等著!城爺晚上再回來收拾你!」

    尹天盤腿坐在chuáng上,朝門外豎起兩個中指,小聲罵:「滾你媽的!」

    晚上寧城回來了,非但沒收拾尹天,還一頭栽在他的下鋪,說什麼也不起來。

    尹天的右腳踝正逐漸消腫,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痛感,雖然走路一瘸一拐,但好歹不用像袋鼠一樣蹦來蹦去了。

    他拐去周小吉的chuáng鋪邊,問:「寧城今天怎麼了?」

    周小吉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張了半天嘴,恁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像一條趴在岸邊等死的魚。

    郭戰qíng況稍好,但說話也沒什麼力氣,「太累了……今天分組對抗,寧城非要當領隊,一趟下來就成那樣了。他身上有些新傷,讓他休息一下吧,如果還有力氣去洗澡,那等他洗完了,你幫你處理處理傷口,如果他一直那麼趴著,你就替他消消毒,包紮包紮就行。」

    尹天拐回自己的chuáng位,站在一旁看寧城。

    髒兮兮的迷彩服上有好幾個口子,血跡已經變成深色。

    他心裡不怎麼舒服,低聲喊:「寧城,寧城。」

    寧城發出一聲虛弱的「嗯」。

    他立即姿勢彆扭地蹲下,說:「我去給你打熱水。」

    寧城露出一隻眼睛,瞪他片刻,悶悶地說:「起來,右腳別受力。」

    尹天蹙眉站起,大步向廚房拐去。

    瘸子提水實在是一件費力的事,尹天提不動大水桶,只得分成三次提,每一次回到chuáng邊都會收穫一記來自寧城的「眼神警告」。

    但他不怕。

    雖然他是個瘸子,但寧城暫時是個植物人。

    熱水到位後,尹天小心翼翼地扒寧城的迷彩。那jīng壯的身子上新傷疊舊傷,有的地方紫紅,有的地方青腫,手肘、手腕、大腿則是處處掛彩。

    尹天將熱水毛巾擰得半gān,輕輕在寧城身上擦拭。

    部分隊員已經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浴室了,宿舍里比前兩日安靜得多。他不知道寧城什麼時候有力氣去浴室,所以gān脆幫他清理,也好儘快上藥。

    寧城被扒得只剩一條內褲,想掙扎,又確實沒有力氣,只得兇巴巴地瞪尹天,聽任他將自己翻來翻去。

    尹天心痛歸心痛,可難得見寧城如此聽話,又賤賤地將人家想像成了一條魚。

    任人蹂躪的雄xing美人魚。

    熱水沒多久就被染成淡淡的粉色,尹天又提了三趟,恁是將雄xing美人魚洗得gāngān淨淨。

    消毒上藥時美人魚一聲沒坑,眉頭卻死死皺著,額頭上也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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