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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0:33 作者: 初禾/初小禾
尹天碼著彈幕:兄弟一生一起走,來生投胎當只狗。
洗剪chuī和高富帥住隔壁,洛葉離它倆有點遠,訓導員跟尹天說:「你先送他倆過去吧,我教寧城給洛葉和飯。」
軍犬食量極大,寧城眼睜睜看著訓導員拿出一個臉盆大的碗,倒了半袋狗糧,又澆進熱騰騰的骨頭湯,丟入七八塊jīng牛ròu,用手和均勻,才端到洛葉面前。
洛葉吃得那叫一個暢快,看著都能讓人咽口水,比一整瓶老gān媽辣醬都管用。若飯點放在B站上直播,可能還可以賺不少賞錢。
訓導員安頓好洛葉就去看高富帥和洗剪chuī了,離開前囑咐道:「它愛gān淨,吃完了你幫它擦擦嘴,飯盆洗好後放桌上。它想睡覺了你就陪著它,唱唱歌講講故事都行。對了,它最喜歡聽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寧城一臉糾結地說了聲「好」。
於是一刻鐘後尹天從高富帥洗剪chuī那兒回來,看見的就是寧城靠牆坐著,洛葉十分享受地枕在他懷裡,打著呼聽他講:「魔鏡魔鏡告訴我,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尹天很欠揍地說:「你是你是你是!」
如果是平時,寧城也許已經將他揍趴在地,但今天卻單單拋去一個「你滾你滾你滾」的眼神。
洛葉在懷裡睡得安穩,就算是有「恐汪症」的寧媳婦,也不忍心吵醒它。
尹天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坐在寧城身邊,兩人都低頭看著洛葉,寧城還握著它受過傷的左前腿。
下午2點,休息夠了的軍犬們回到訓練場。尹天和寧城被迫當了一回「撲咬官」,穿著厚重的防護衣,像木乃伊似的站在撲咬場上,任兇猛撲來的軍犬狠狠撕咬。
其中有一次,洛葉和高富帥洗剪chuī同時撲向寧城,他扛不住那股巨大的衝力,被láng狽掀翻在地,抱頭打滾。
尹天怕他臉被咬傷,急得大喊訓導員。
訓導員卻擺手道:「沒事,我們的犬智商很高,只咬防護衣,不會咬ròu,更不會咬臉。」
果然,三隻汪在寧城身上作威作福,卻沒有一隻碰了他的臉。
尹天這才放下心來,不料寧城突然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仿佛慘遭毀容一般。
訓導員也被嚇到了,連忙跑去攆開興奮的軍犬,問:「怎麼了怎麼了!」
寧城雙手捂著臉,喉嚨里發出痛苦的低吼。
尹天眼前一黑,絕望地想:完了完了臉被啃了?
想到寧美人的臉沒了,他也撕心裂肺地吼了一聲,這一吼,犬場的汪大爺們竟然都跟著吼起來。
「到底怎麼了?」訓導員掰住寧城的手腕,「哪邊被啃了,我看看!」
寧城鬆開手,尹天驚喜地發現美人的臉還在!
他眨了眨眼,極其嫌棄地抹了抹右臉頰,生無可戀地伸出三個指頭,「洛葉舔了我,三下。」
話音未落,洛葉竟然又撲上前來,在他左臉頰也舔了三下。
尹天覺得寧城下一秒就要哭了,偏偏洛葉還越來越興奮,搖著尾巴叫個不停。
寧城嘆了口氣,鬱悶地搓著臉。
尹天看不下去了,吼:「他舔你你不會舔回去啊?」
寧城一愣,皺起眉道:「你耍我?」
尹天笑道:「我這是給你出主意。」
洛葉開心地圍著兩人轉,沒轉兩圈大尾巴就被抓住了。
寧城指著尹天,慫恿洛葉道:「舔他!」
洛葉立即舔了一口。
尹天被狗舔慣了,也不覺得有啥,寧城卻又說:「洛葉敢舔你,你敢舔洛葉嗎?」
這就是涉及到尊嚴的問題了。
尹天呵呵笑,朝洛葉招了招手,「來!」
洛葉不知道自己要被舔了,立即屁顛屁顛去跑去。尹天捧著它的頭,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它的鼻子。
濕濕的,有點咸,比較像小時候舔過的鼻涕。
威武的軍犬頓時傻了,陷入一臉懵bī的狀態。
舔人無數,從未被舔。
寧城戳戳它的耳朵,它一下子清醒過來,卻嫌棄地恨了尹天一眼,頭也不回地跑了。
尹天無語地想:我做錯了什麼?
第14章 偷jī不成
傍晚,尹天與寧城蹲在犬場邊與汪們道別,洛葉不停搖著尾巴,似乎很捨不得兩個鏟屎官。尹天抱了抱它,親親它的額頭,高富帥和洗剪chuī立即晃著腦袋抗議,嗚嗚叫著也要親親,尹天只好挨個滿足。
這天天氣很好,晚霞將整片天空染得瑰麗美妙。兩人慢悠悠地往選訓營走,各自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尹天說:「你哼的是消消樂的BGM嗎?」
「這還需要問?」寧城鄙視道。
尹天嘴角一抽,gān脆轉移話題,「我覺得洛葉挺喜歡你的,你倆靠在一起睏覺也挺搭,我看你和它組個人犬CP吧。」
寧城皺起眉,眼神有點奇怪,想了好一陣才說:「昨晚你還沒回答我CP是啥意思。」
尹天這才想起微博的事兒。
「死去」天寶的迷弟迷妹們在評論里說他倆是CP,不少人急吼吼地掐攻受,少數吃瓜群眾默默看戲,當時寧城問他CP是啥意思,他急著刪微博,也沒解釋,後來被洛楓抓現場,兩人誰都沒心思再想CP了,如今事qíng終於解決,寧城居然又想起來。
「呃……」尹天撓撓自己的耳垂,覺得解釋起來有點恥。
「說啊。」寧城湊近,本想利用身高差震懾震懾尹天,挨近了才發現2厘米的身高差根本算不得什麼,於是特丟份兒地踮起腳,俯視道:「叫你說你就說。」
尹天白他一眼,心想寧媳婦你別這樣,都他媽1米88了還踮腳,你腳不小了,這一踮直接往2米跑了你知道嗎?2米的媳婦是沒人要的你懂不懂?
寧城不管,還俯視著他,「說!」
尹天沒骨氣地想:嗨呀寧媳婦美得簡直360度無死角,這角度看著都美得慘絕人寰!
金燦燦的霞光中,兩人就這麼古怪地僵持著,一人踮著腳誇大身高差,一人狗腿地花痴美人的顏,也是虧得沒人路過,不然一定會贈他們一句「純傻bī」。
對峙片刻,尹天覺得自己要審美疲勞了,妥協道:「我說我說,你給我站好。」
寧城這才放下腳後跟,興許是踮得太久小腿發麻,眉頭還抽了抽。
尹天捕捉到了他的小表qíng,不屑道:「CP呢,就是在別人眼裡是一對兒的意思。」
「一對兒?」
「嗯,拿昨天的微博舉例,注意我只是舉例啊。」尹天清清嗓子,「照片裡我靠在你腰上,他們就覺得我們是一對兒。」
寧城抓抓臉,咧嘴道:「放屁!」
不知為何,尹天聽著這「放屁」,心中有點不舒服。不料寧城突然笑了,手臂一伸勾住他的肩膀,表qíng有點賤。尹天覺得肯定沒啥好事,警惕道:「gān啥?別動手動腳。」
寧城說:「你睡覺靠我腰上,洛葉睡覺也靠我腰上,你怎麼跟一隻汪差不多啊?」
尹天推開他,罵道:「有病!」
選訓營很熱鬧,休息了一天的隊員們有的在宿舍聚眾打牌,有的在打包行李。周小吉背著比他半個人都高的背囊,根本直不起身。
尹天笑罵道:「小jī你傻啊,背部用力就能直起來了。」
說著,還作勢要幫他拉住背囊。
「不行不行!」周小吉連忙擺手,氣喘吁吁地說:「直起來我就得往後仰,剛才都摔了好幾次了。」
郭戰在一旁笑,說:「別擔心,去了雲南我幫你背一些。」
尹天酸溜溜地想,人郭戰和小jī才能叫搭檔,才能叫CP。
梁正不聲不響地來了,幾個打牌的立即收了撲克。梁正當做沒看到,踢開幾個擋在面前的背囊,道:「明天開始野外拉練,都做好準備了嗎?」
「做好了!」隊員們喊道。
梁正背著手踱步,走至一個已經沒了被褥的chuáng,拍著chuáng板道:「秦岳應該已經跟你們講過,野外拉練將在三個省份展開,雲南、西藏、新疆。」
秦岳上午已經來過,不僅說了將去哪裡訓練,還講了大致有哪些項目。他脾氣好,從不訓人,有時見梁正訓人訓得太厲害,還會勸上幾句,梁正也聽他的,不再罵幾乎要哭出來的隊員。所以隊員們都很喜歡秦岳,不叫教官也不叫首長,而是大咧咧地叫著「岳哥」。
梁正不准隊員們稱兄道弟,但對「岳哥」這稱呼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久了隊員們都說,秦岳是唯一治得了梁正的人。
周小吉曾經不解地問:「大隊長也治得了教官啊。」
郭戰摸摸他的頭,說:「不一樣,大隊長對教官那是武力鎮壓,岳哥對教官是另一種。」
至於是「哪一種」,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梁正頓了頓,又道:「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拉練的所有考核項目都會計分,在每一階段結束時,你們中都會有人打包離開。」
尹天看著那個chuáng位,它的主人已經在昨天黯然離開。
因為暈倒,他甚至沒有機會與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的隊友說聲再見。
在一起時相處得並不融洽,離開了心中卻會升起一陣懷念。
人的確是可笑又可憐的感qíng動物。
梁正說完就走了,郭戰再次召集4組的成員開會,成績較差的王意文苟傑顯得心事重重,既擔心被淘汰的是自己,又擔心拖集體的後腿。
郭戰小聲道:「我已經打聽到了,野外拉練的考核規則與我上次推測的一樣,咱們5個組比賽,被淘汰的隊員從排名末尾的2個小組中產生。」
尹天一臉驚訝,「你哪兒打聽到的。」
「這你不用管,消息確定。」郭戰又道,「所以只要我們組整體成績靠前,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整體成績是總成績還是人均成績?」寧城問。
郭戰略蹙眉,「人均成績。」
此話一出,10人都安靜了。
在前一日結束的極限體能考核中,其餘4個組均有一名成績相對較差的隊員被淘汰,4組卻全員安全,看似值得慶祝,卻給後續的考核埋下了一絲隱患----其他組較弱的隊員已經出局,4組卻尚有4名吊車尾隊員,雖然寧城與郭戰都是最出色的尖子,但4名吊車尾隊員的存在卻讓人輕鬆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