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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0:04 作者: 空夢
    趙魔宇低著頭,然後轉身,不理他,於是,連宿舍都找不著他人影了。

    顧城北慌了,這哥們實在丟不得,他餓了他能給他送食,他病了能給他送藥,衣服髒了他還給送洗,多好一哥們,比媳婦還耐用,實在是丟不得,這丟了才二個多星期,家裡那衣服都可以堆得成喜馬拉雅了。

    這天喝得醉醺醺的,鼓足勇氣,留了言給趙魔宇,說:「你不來,我就去死。」大男人顧城北留下怨氣的話,決心破釜沈舟,一勞永逸……趙魔宇來了,看著他,很冷淡,顧城北很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就是不能不拿我不當朋友。」

    趙魔宇看了看旁邊零亂的酒瓶,瞥了眼他,轉身就要離開。

    顧城北撲了過去,掐住他:「不准走。」

    趙魔宇踹了他兩腳,站了起來就往門外跑。

    又撲了過去,這次,全身上下都包著趙魔宇,讓他無處可逃。

    「不准走。」顧城北霸氣地宣布,頭埋在趙魔宇頸部,狗鼻子聞了幾聞,醉眼惺忪地說:「你好香。」鼻子蹭蹭蹭地往趙魔宇脖子處到胸部,然後不滿足,把襯衫剝了再聞……然後,錯誤重犯,歷史重演,男人總是管不住他的下半身,尤其是在酒醉時候。

    趙魔宇嘲笑他:「又是喝多了?」

    顧城北可憐兮兮:「要不,我們在一起吧。」緊緊抱住他,怕他不答應:「你看,我們都這樣了。」

    此時,兩個人下半身還連在一起,顧城北的那個東西還留在趙魔宇同學裡面沒有抽出來。

    視覺太過於衝擊,趙魔宇同學太過於「震憾」,於是,頭腦一昏,答應了顧城北同學的「無理」要求。

    由此,趙魔宇同學為期七年的暗戀時代成功結束,得到圓滿結果,可喜可賀。

    鄭重撒花。

    第七章 chūn節賀文二《自由自在》

    此文自由自在文庫賀文,我曾允諾的。因此,此文只有自由自在可以轉載。祝自由自在全體版工同學新年愉快。

    《自由自在》

    郭至宇跟高力程從小學,初中,高中,一路同校。

    直到大學,郭至宇在南方上,高力程在北方。

    高力程不是很明白,同穿一條褲襠長大的郭至宇為什麽在填志願的時候不跟他商討一下,至少,他還以為他填什麽郭至宇就會一如既往的跟上。

    他問郭至宇為什麽,郭至宇挺憐憫的看著他:「奶娃娃,別像沒長大似的,爹跟不了你一輩子,你還是自擇前程吧。」

    高力程「靠」了一聲,拎起行李走了,不再問為什麽。

    他知道,郭至宇這人,誰也勉qiáng不了,只要他不想做的事qíng,你就是求爺爺告奶奶都不為所動。

    儘管,跟郭至宇的分開,他很是鬱悶,但轉念一想,男子漢大丈夫,就像郭至宇那毒舌說的,不能像奶娃娃。

    高力程在北方五年,醫學院的課程總是緊密的,所以,每年都回不來,每年都叫郭至宇發揮一下兄弟qíng誼北上看他一眼。

    每次,郭至宇都含糊應著,可一次都沒有準。

    然後又是兩年,這兩年高力程為了學位為了實驗室的事qíng忙得一塌糊塗,連一天睡上五小時都是很幸福的事qíng。

    高力程七年醫學院課程完畢,回了南方老家,又被告知,郭至宇在一年前去了英國。

    郭母說,宇宇每月都只有一電話,多打個都不願意。

    高力程笑著說:「他從小到大就是這個xing。」

    轉過臉,面色全黑。

    他跟郭至宇是兄弟,也曾是戀人。

    高中jiāo往兩年,到第三年,高力程愛上了別的人,郭至宇說,那就分了吧,我們還是兄弟,他神色淡然,不像受到傷害。

    高力程後來愛上的那人在大學一年後就分了,原因是高力程太忙,沒有時間陪人。

    又是三年過去,這三年間,不管高力程如何努力,都不能得到郭至程的消息,一晃十年,他都沒有親眼再見到郭至宇一眼。

    有時他都在想,郭至宇是不是恨他?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在分手後郭至宇對他並沒有生疏,還是像以前鐵哥們一樣自在,甚至對他曾愛上的那個人都是和顏悅色,不曾有過絲毫為難。

    我們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他對郭至宇這樣說過,郭至宇也對他這樣說過。

    後來,郭母病了,郭至宇風塵僕僕回來,消瘦的臉上還是掛著他熟悉的淡笑,像他從沒有離開過,這十年,像只是一瞬間,他還是以前那個像風一樣自由自在的男孩。

    郭至宇曾說過,力程,愛不是束縛,兩個人在一起不過是貪圖快樂,但快樂不再的時候,要重新尋找快樂,所以,我很高興你能再找到屬於你的快樂。

    高力程說,可是,我跟你在一起還是快樂。

    他一臉的糾結,他愛那個人,也愛他這個兄弟。

    郭至宇說,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但你能,我永遠都是你的兄弟。

    他那時候淡笑,滿臉的雲淡風輕跟釋然。

    高力程在他的淡然下也跟著釋然,他喜歡那個永遠,他跟郭至宇永遠都是兄弟,這比什麽都好。

    郭至宇和他見面跟他來了個兄弟式的擁抱,謝謝他這些年照顧他的母親,他重力地拍了拍高力程的背:好兄弟。

    高力程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心都酸腫了起來,這些年被醫院折騰得冷酷的心此時柔軟得像剛出爐的松糕,松鬆軟軟得,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郭母病好,高力程見到了郭至宇的男友,一個長相英俊貴氣的義大利男人,那個男人摟著郭至宇的腰,態度自然,而郭至宇反摟著他,冷淡的臉上會有笑容,然後抬起頭吻上那男人的唇,兩人間,qíng惑得讓人迷了心神。

    高力程的心在撕扯著,他在想,我原來一直都在愛著他,一直都。

    只是,這醒悟來得太晚,在兩人的軌道里,他早已出軌。

    又是兩年過去,不過這兩年裡,高力程有了郭至宇的聯繫方式,偶爾會打電話聯繫,多得知了對方的一些消息,高力程想,這樣挺好。

    有次他打電話給郭至宇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聲接的,不再是那個義大利男人的聲音。

    郭至宇笑著跟他說:「男歡男愛,跟男歡女愛一樣,都是合則聚,不合則散,兩人在一起都不過是貪圖快樂,快樂不再,要重新尋找。」

    高力程說,你還是像風一樣,讓人摸不著得不到。

    郭至宇大笑,然後啞著嗓子說,風經想停過,不過,風一生唯一一次的停駐,沒有著陸。

    高力程窒息,那邊去用激qíng過後的嗓子說:「我繼續,回聊。」

    電話掛了,沒有等高力程回過神,也沒有等高力程問:那唯一一次的停駐,是不是我?

    錯過了時機,無法再問,也不能再問出口,悶在心裡,成了毒瘤。

    郭至宇決定回國,郭母身體不再如往昔,打算回來陪著老母親度過晚年。

    一回來,郭母早已被接入高家,跟高家母親住在一起,其樂融融。

    高家的宅子裡郭至宇的臥室,郭至宇微笑著拍高力程的肩:「好兄弟。」

    好兄弟終歸只是好兄弟,兩人的臥室不再能自由進出,郭至宇的房間總是被關得牢牢的,他是攝影師,能在房子裡的時間有限,一回來也只是陪著郭母談笑,qíng況沒有過多的變好,高力程並不是經常能見到郭至宇。

    兩人都已出櫃,雙方母親都很關注他們伴侶的事,郭至宇偶爾帶個善於jiāo談的風趣男友回來哄郭母開心,只有高力程,依舊掛著huáng金單身貴族的封號,不曾動搖。

    郭至宇告訴他:「眼光別高,在一起開心就好。」

    「你開心嗎?」高力程淡淡的問,夾著煙的修長雙手剛勁有力。

    「當然。」郭至宇斜躺著,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眉眼間清冷,但卻有媚色。

    他閱盡qíng愛千色,但還是能獨善其身,為歡就縱。

    高力程終於開口:「我曾傷你深麽?」

    郭至宇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然後大笑,搖頭:「不。」

    「我們在一起,我享受快樂,當快樂不再,我不會怨恨,力程,你知我的。」

    「那唯一一次的停駐?」

    「是,我曾愛過你,深愛過。」郭至宇眉眼間淡然,嘴邊有淡笑。

    「可惜,好時光一去不再復返。」他嘆惜著。

    「可以重來嗎?」

    郭至宇定定地看著他,堅定地搖頭:「不。」

    高力程閉眼,不再說話。

    「我們是兄弟。」曾經是高力程深深念叨的理由,再度被郭至宇拿出來篤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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