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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20:01 作者: 空夢
    范澌轉過臉,滿臉的不解的無辜與困惑:「我一直都是禍害啊。」

    二十二

    「瘋子……」王雙唯語重心長,「你還是離開會吧,那是李家的人……」

    語還沒落音,范澌把拿出來的一瓶黑呼呼的玩藝兒塞王雙唯手中,垂著眼說:「好東西。」

    王雙唯沒有辦法,小時候吧,只要范澌撈點什么小破針筒的塞他手裡,他連家裡他姥爺留給他的傳家寶都會給范澌。

    他們從來不親密,但是永比親密更深的qíng誼在他們之間存在著,范澌能替他做世界上誰都不可能去做的事qíng,而他對范澌而言,也如是。

    現在,范澌連好東西都給他了,他要是不跟他做一次……范澌不說話了,低著頭,用腳蹭蹭地板,等著王雙唯的回答。

    王雙唯是他的朋友,一個會他用石頭換就會給他很多的錢去建試驗室的朋友,他知道他不會拒絕他……「好吧。」王雙唯向來沒法拒絕這個在他眼裡一直少年如澌的朋友,單手把襯衫從頭上抽出來……然後把襯衫往地上一扔……抬起眼,對上一雙銳利得仿若殺人的眼睛。

    啊……他家男人回來了,范澌手上的槍對著他的頭,他的槍對著范澌的頭……他很識趣,馬上說:「天熱,我得換件涼快點的衣服去。」隨即拍拍屁股,逃了。

    「走開。」范澌很不開心,神qíng冷淡。

    「滾。」男人的聲音臉孔冷得跟北極里冰山似的,光是聽著聲音就覺得身體發寒,就別看他那臉跟眼睛了,活生生像要把人凌遲了似的。

    范澌不理他,本來是要殺了他的,但王雙唯說了,這世上的人,他隨便殺,但他男人的命是他自己的,不能給他玩。

    他朝著臥室走去,跟隨王雙唯的屁股,他覺得他的腺上激素又起來了,他得馬上解決了這事……身後傳來威脅感,范澌身一閃,再往前走,躲過了男人的攻擊,男人的腿一橫,范澌只好反身回攻,手一伸抓向了男人的喉嚨……倆人在客廳打鬥了起來,范澌一個不注意,腿橫得太過用力,把旁邊的一個放書的桌子蹋了翻,下一刻,臥室里就跳出一個人,只見著了白色T恤的王雙唯倚門邊皺著眉吼:「打什麼,打亂了多難收拾,媽的,老子把你們扔出去……」

    倆人停了手,他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去扶桌子,范澌走到他身邊,他喜歡他,他也害怕他,他是他唯一的朋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王雙唯見他過來了,摸了摸他的頭,說:「要不你再找他試一次。」

    范澌睜著眼睛看著他,搖搖頭。

    「嗯。」王雙唯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問:「你覺得怎麼樣?」

    范澌仔細體會,然後說:「柔柔的。」

    「跟他的呢?」

    范澌搖了頭,來不及說什麼,門外就「哢哢哢」地門響了……響聲很有節奏,聽得出那敲門的人是個沉穩又有禮貌的人。

    王雙唯的男人把書收好,走向門,毫無顧忌地大打開,qiáng烈的光線she了進來,門外的男人正含笑禮貌地跟主人打著招呼。

    男人冷漠地回過頭,直直地看向范澌,嘴角牽起,「滾。」冷厲得像刀子一樣的話從他口裡飛了出來。

    門外的客人聞言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了,而范澌,黑色的頭髮熨慰般貼在他的眼睛旁,而他的眼裡,充滿著好奇看著他……就像,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猶如初見。

    而這天,天上的陽光隔外的刺眼。

    二十三

    范澌有很多的不解,例如這個男人眼底的深沉讓他感覺到危險,不同於生命受到威脅的那種危險,一種讓他感覺會被吞噬的危險。

    他回過頭問王雙唯:「要到外面去?」

    王雙唯愛gān淨,不許別人弄髒他的地方,他在這裡殺人,不太好。

    旁邊的人點了點頭,范澌低著頭把椅子上的棒球帽戴好,背過背包,轉過身,平淡如水般寂靜。

    他走了出去,門外很多的人,這個地方被包圍了,王雙唯在他背後說:「瘋子,我不太喜歡監獄那種地方。」不喜歡,代表著他不會去那裡看他。

    范澌低垂著眼走了出去,聶聞濤面無表qíng對著門外的李呈天說:「滾。」

    門一關,范澌跟著李呈天站在了門外,再後面,堅盾的軍隊整齊地武裝著。

    范澌蒼白的臉在陽光的照she下像是透明,他的槍早就踏出門的一步就已對準了李呈天的腹部,他靜靜地說:「退後五十米。」

    統帥沒有說話,拿著槍械對著他腦袋的人也全都全神貫注地繼續瞄準。

    李呈天說:「你可以再考慮下條件。」

    范澌拿眼晴看著地下,太多人想從他這裡得到東西了,這條狗也不例外,只不過,他更貪婪,也更聰明。

    「你錯過機會了。」范澌說完這句話,手往上伸了一點,右手裡跟左手同時握著槍,一槍對準李呈天的頭,一槍瞄準了數十把對著他的槍dòng。

    「退後。」他說。

    沒有人動,沒有人說話,只有李呈天沉默地看著他,他的槍一直在兜里,其實在他走出門間他的槍應該掏了出來,但他沒有。

    他跟蹤了面前這個人十來年,他進醫學院的第一份報告就是關於他父親的病毒學原理,那是個儒雅的學者,網頁上他的相片溫和敦厚。

    而眼前的這個人,稚嫩中帶著yīn沉,竟是前段時間才得知粗略面容,陌生又離奇……「退後。」范澌的聲音還是慢騰騰的,他的手動了一下,鮮血從李呈天的腹部流出。

    腳步聲響起,槍的機械聲也「嚓嚓」地響起。

    范澌皺起了眉,看著血滴下了地,很不開心:「你弄髒了他的地。」他有點惱怒地把一把槍反手塞地被包,扯著李呈天往前走。

    一片「嚓嚓」聲此時有震耳yù聾之勢,外圍的人眼睛都紅了,這麼狂妄的殺手,絕對的瘋子……腦子絕對不正常。

    李呈天伸出了做了手勢,嘴間帶笑,疼痛讓他稍垂了點腰跟著范澌過,邊走邊問:「王雙唯是你什麼人?」

    范澌抿著嘴,槍重力地頂住李呈天的頭,尖刻的下巴揚起,在陽光下冷漠如冰:「你真是條該死的狗。」

    給他不要,非要自己纏上來要,一條不討喜的狗,殺了也就不可惜了。

    二十四

    傷害是個什麼樣的形容詞,范澌從來不懂,他只知道有些東西終究是要死的,在他該死的時候死去是最完美的方式,叫做死得其所。

    就像現在的李呈天,無論如何都是要死的,不管下一刻他自己會不會被she成馬蜂窩。

    「你不能殺我。」李呈天咬著牙說:「要殺也不是現在殺。」

    他回過頭看著范澌,嘴角微動:「你現在需要我。」

    范澌低頭看著血從他的身體內不斷的流出,搖搖頭,很客氣地說:「不用了,謝謝。」

    沒有響聲,李呈天的的小腹又是一槍。

    李呈天瞪大了眼,「不……」字掩埋在嘴間,原本要向後倒的身體卻向前傾,電光火石間他抱住范澌,掩蓋他身上的槍口和血液。

    「你有顆很好的心臟,很可惜,我不能拿出它了。」范澌冷冰冰的說完,兩人貼近的空隙處,他的槍對準了李呈天的心臟。

    「不,聽我說。」他抱緊了范澌,瞪著後面那堆yù開槍的人,搖了搖頭,在范澌的耳邊說:「我很抱歉,關於你的試驗室我很抱歉,你得離開這,要命也好,要心臟也好,我全給你……」

    范澌認真搖頭,「我想看你在我眼前死去,現在,馬上。」

    李呈天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力氣,意識也越來越迷糊,他在范澌耳邊用最後殘餘的力氣說:「范澌,別死在這……」

    他的神qíng帶著一點淡淡的哀傷,那樣堅毅的男人臉上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東西……可這並沒有撼動范澌,他的手還是慢慢地動了起來。

    頭上飛過鳥兒,自由自在的很悠閒,飛過他們的上空時,漂亮的嗓子發出了尖亂的聲音,顯得有點悲愴。

    范澌抬起了頭,他的通訊器響了,他接過,那邊有一個仿似常常帶笑的嗓音說:「瘋子,離開這裡,李家的這個人,殺不得,我暫時不想替你收屍。」

    他說:「瘋子,你還有很多事沒gān,為條狗丟了xing命,這聽起來不太漂亮。」

    范澌眯了眼,看著白雲,太陽不再刺眼,已是huáng昏了。

    前面的人跟他們手裡的槍蠢蠢yù動,而趴在他身上的人,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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