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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56 作者: 空夢
    這一段感qíng中,單熾翼知道自己得到不少,就算男人沒說過一句喜歡之類的話,但給他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例如,他的萬能秘書也是聞熾翼從身邊調過來給自己的。

    單熾翼坐在辦公室里,遲遲不能決定要不要把秘書叫進來問幾句不在工作範疇之內的話……這樣會不會顯得很不gān不脆?

    可,聞昱成沒有把給他的秘書調走,是不是說對自己還是沒有死心?

    想到這,單熾翼再次覺得自己無可救藥,明明是自己決定要走的,並且還決定決不回頭,現在還去揣測聞昱成對自己是什麽感覺又有什麽意義?

    肖秘書進來送文件時,那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還是如平常一樣沒有絲毫表qíng,聞昱成手下的人大都得了BOSSjīng髓一樣有一張冰山臉,單熾翼以前在心裡腹誹他們是「棺材幫」,而聞昱成就是那位名副其實的幫主。

    現在,單熾翼看著幫主下面的幫眾的這張冰山臉yù言又止,覺得話到嘴邊問不出來,他真的沒臉問秘書聞昱成最近怎麽樣之類的話。

    他只好看著秘書放下文件,在他的點頭示意下離開辦公室,爾後,一等門關上,他就喪氣地砸了手中的鋼筆,再次沉醉在痛苦不堪里。

    分手的滋味沒有以前想像中的一點無所謂,反倒是一天過得比一天更痛苦。

    痛苦再也見不到他,再也不能在他面前任xing地發脾氣,也,再也不能得到他溫暖堅實的擁抱。

    肖秘書把單少今天在公司的qíng況事無巨細地詳細說給了對方聽,等她說完,那邊冷酷又帶點磁xing的低沉聲音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隨後,又淡淡地說:「打個電話給單夫人,讓她過來看著他吃飯。」

    肖秘書應了「是」,在那邊電話掛斷後就立馬打了電話給單少的母親,單母在電話那頭聽到兒子最近腸胃不好,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時驚叫了一聲,在幾句禮貌的感謝之後迅速掛斷了電話走向了廚房。

    而這邊的肖秘書在被掛斷電話後站起了身離開了座位,擋住了yù往辦公室送咖啡的助理,把盤子接過,對著助理用著冰山口氣命令,「去把市場部剛送上來的資料整理一遍……」

    一看是萬能秘書下令,助理立刻逃竄。

    而肖秘書懶得多看一眼她飛快逃走足以媲美輕功的身姿,只是把咖啡往隔間的茶水間裡一放,把濃醇的咖啡全部倒入了流理台的下水道里。

    要是真把這貴氣的單少的胃給喝出毛病來了,她就等著她老闆收拾她吧。

    沒有等到咖啡,卻得到了母親送來的幾大盅補湯。

    單熾翼看著母親那擔心的臉,沒有胃口吃東西的話一點也不能說出口。

    最近他就是這樣,話問不出口,更是說不出口,內心揪痛無比但一點渲泄的渠道也找不到。

    他知道自己這是自作自受,想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熬過去就好。

    他勉qiáng吃完母親送來的jī湯還有調理腸胃的藥膳粥,再掛著笑臉把母親送到父親的辦公室,回來時連筆都沒有力氣拿,在緊緊關著門的辦公室抱著頭一動也不能動。

    他從來不知道沒有聞昱成的日子是那麽的艱難,就好像把腳底那根與地面接觸的骨頭抽離了,生活變得輕飄飄得一點實在感沒有。

    而他現在就是飄在半空中,惶恐且不安。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單熾翼在半個小時後撐著桌面撐起了半身,重重地喘了口氣。

    生活在繼續,他一定得擺脫這種要命的qíng緒。

    凌宵晨說得對,是他自己自行結束的,這些都是他該承擔的。

    日子過得再痛苦,他也必須活下去。

    幾日後,颱風又再登陸,半夜溫度從原來的二十幾度突降到了十度以下,早上母親打來關心電話讓他注意保暖時,單熾翼發現昨晚在常溫里未開空調睡的自己已經感冒了。

    他這人感冒不得,一感冒就會喉嚨發炎好長一段時間,吃藥打針均無太大效果。

    與聞昱成在一起他只感冒過一次,之後就被照顧得再也沒得過一次感冒,單熾翼不得不覺得聞昱成的管家是個完美管家,他總會降溫的的第一時間內出現及時遞上說是聞昱成讓他加穿的衣物……而每個寒冷的晚上,男人都躺在身邊擁抱著他,他又哪有感冒發燒的機會?

    看著地板上自己半夜因懊喪煩躁踢在地上的被子,單熾翼無聲地清了清喉嚨,用著最自然的聲音告訴母親他知道了。

    說完,讓母親去忙她的,掛了電話之後單熾翼從chuáng上站起來時蹌踉了一下,差點摔倒……他的頭部劇烈疼痛,這次好像著涼得不輕。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發燒了,下意識地回過頭就要對人說出他發現的驚恐事實,可回過頭看到的不是那張超大SIZE的那張chuáng,僅是自己公寓的那張chuáng而已,並且,那個人也不在上面……瞬時,單熾翼知道自己把一切都搞砸,淚眼朦朧。

    沒有了聞昱成,他什麽都沒有了。

    單熾翼發了信息給秘書說今天不去上班,他有點悽慘地撐著又重又疼痛的腦袋開著車去醫院。

    開到半路,發現一早上連水都沒喝一口的胃在冰冷地抽疼著,疼得他連車的方向盤都差點握不住,在紅綠燈前更是無力踩剎車,車子驚險地闖過了人行道,差一點就出了意外。

    還沒到醫院,單熾翼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用著身體內剩餘的一點力氣把車停在了路邊,從衣兜里勉qiáng掏出手機,眼睛看也沒看按鍵,就讓手按上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鍵。

    手機那邊很快就被接起,然後,單熾翼虛弱地發出聲,「叔叔,我病了。」

    他高燒,還胃疼,單熾翼覺得自尊驕傲這時候他全都不要了,他只是需要那個人來照顧他而已。

    這樣,自己才會好受一點。

    人病的時候是沒有太多理智的,單熾翼覺得自己內心痛苦,連身體也跟自己作對,連空氣他都覺得聞著讓人覺得苦澀又窒息。

    「叔叔……」單熾翼低低地帶著哭音又叫了一聲。

    「乖,你別動,我就來。」那邊男人用著他最溫柔的聲音低沉地說著,「等我幾分鐘,嗯?」

    單熾翼一聽,那痛苦不堪的身心突然就覺得好受了點,他乖乖地應了一聲,「嗯。」

    電話沒有掛斷,然後他在那邊聽著聞昱成在下命令的聲音,說完隨即低沉的聲音又靠近了他的耳朵:「現在閉上眼睛歇一會。」

    單熾翼聽話地閉上眼睛,他躺在椅子裡一動不動,事實上,胃部連著腸子的那部份還在一陣一陣地抽痛著,他疼得連動一下身都不想。

    這時,車窗被敲了一下,單熾翼迅速回過頭,看到的不是跟他說著電話的那個他現在最想看到的人,而是jiāo警……他的車停在了jiāo通最繁榮的道路邊上,難怪才停了不到一分鐘就被jiāo警盯上了。

    單熾翼苦笑,不得不搖下車窗……

    那邊,男人聽到異聲在問:「什麽聲音?」

    「jiāo警……」單熾翼用著發炎的喉嚨可憐兮兮地說了兩字,同時去找自己的錢包,駕照在裡面……jiāo警皺著眉,嚴厲地作著手勢讓他把車開到一邊接受處罰,可單熾翼一摸自己身上,發現錢包沒帶,更是沒有力氣開什麽車了,他只能拿著放在耳邊的手機,真是無奈至極地看著敬業的jiāo通警察。

    jiāo警這時正要出口訓斥他,可還沒開口,他身上的聯絡器響了,之後得了指令的jiāo警迷惑地看了眼頭上都冒出了虛汗,看樣子病確實不輕的人一眼,不再與他說話,轉過身指揮起這輛車旁邊的車輛來了。

    手機那邊沒有了聲音,jiāo警看樣子也不想為難他,單熾翼就閉著眼睛休息。

    冷汗一滴一滴從他額頭上冒出,迅速就把前額的頭髮給染濕了。

    他是個平時不病則已,一病就驚人的體質,加上這段時間他本來心qíng就糟糕得不行,這下簡直就是直接跌落到了黑暗深處的谷底,身體從內到外無一處是舒適的。

    沒過幾分鐘,男人的聲音響起,「熾翼?」

    單熾翼以為是手機里的聲音,正打算睜眼應聲的時候,卻被一處溫暖的懷抱包圍,下一刻,他就被人抱到了懷裡。

    他睜眼,看到了聞昱成那張熟悉的輪廓分明,英俊bī人的臉……一下,就像見到了永恆的守衛者那般,單熾翼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抱上他的脖子,用著虛弱的噪子低低泣訴:「疼,還冷……」

    說完,他再也堅持不住,把虛冷的身體蜷縮在了他的懷裡。

    而聞昱成隨即抱起了他,薄唇這時更是抿成了嚴苛的一條直線,嚇得剛從暗處跑出來的保鏢們立在當地,一聲也不敢吭。

    單熾翼醒來時,病qíng一點也沒有得到好轉,他的喉嚨就像被燒紅了的鐵塊燒壞了一般,現在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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