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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這種事qíng,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商凌醒過來的時候,姜航拉著商凌的一根小麽指,把頭埋在了chuáng單上,無聲地把chuáng單哭濕了……眼看商凌擔心得快要再次昏過去,關凌走他身邊,微笑著說:「你沒事了,他想哭,讓他哭一會,沒事,醫生說他健康得很。」

    商凌看了看關凌,得到關凌肯定的點頭之後,這才眨巴了下瞪得圓圓的眼睛,試圖伸手去摸姜航的頭。

    可他全身都不能動,他想動,但卻一動都動不了,只能渴望地看著姜航的頭頂,希望他的姜航能抬起頭,讓他看看他的臉。

    可姜航一直在哭,哭得連姜虎,秦天天,阿清,洪康他們都無聲地哭了。

    「他嚇壞了……」當商凌無助地看著他的時候,關凌解說,並低了頭,親了下商凌的額頭,「他被你嚇壞了,你讓他哭會,乖。」

    商凌沒想到他還能得到關凌的親吻,完全呆住了,好一會,才擔心地看向還在哭的姜航,生怕姜航哭壞了。

    看著他著急的眼神,原來微笑著的關凌也莫名地掉下了眼淚,並伸出手去摸姜航的頭,勸慰他:「別哭了,再哭就要被你給嚇昏了。」

    可姜航這不眠不休的近二十個小時的害怕哪是那麽容易好安撫的,他只有邊哭著邊慢慢靠近商凌的身體,在有聞到他體溫的氣息時,他安靜了好一會,才抬頭,眼睛臉孔全部紅腫的他,虎著臉對商凌冷酷地說:「你這輩子要是再壓在我身上,我親手打死你。」

    商凌剛醒來,腦袋其實並不怎麽清醒,看姜航這麽冷酷,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覺得委屈,不由自主地掉下了淚。

    看著他無血色的臉和那掉下的淚,姜航覺得他的心再次心如刀割,但他還是qiáng忍住心疼,一字一句地對商凌說:「你……你……你……你……」

    他想放狠話,想說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不要你了的這種會刺得商凌全身都疼的狠話,但在第四個「你」字出口後,他無法再說出一個字,他狠烈地咬住嘴唇,把嘴唇jiāo得全是血,再出崩潰痛哭失聲。

    他這一哭,心腸柔軟的秦天天哭得都已經昏倒,姜虎抱住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看他兒子一眼。

    他怕再看一眼,他得心疼死。

    這時眼看商凌心跳完全紊亂,關凌只能掐住姜航的下巴,並對商凌命令著說:「他亂了,你別跟著他亂。」

    商凌唯關凌之命是從,聽了閉了眼,大力地喘著氣。

    醫生跟著護士這時已經全進來了,關凌想去扶姜航站起來,但他無力,這時商應容已經過去拉了姜航起來,並拉到了關凌的面前,關凌這時才有力氣輕輕地姜航說:「你別亂,你這孩子,這時候別添亂,你要是出事了,你讓他怎麽辦?」

    無人看到關凌這時臉色已經全無血色,姜航也沒力氣發現,他只怔怔地看著醫生引導著商凌平復心跳,茫然到不知所措。

    關凌悄悄地倒在了商應容的懷裡,他疲憊地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真是累到了極點。

    他這一生,自己撐了自己一輩子,到今天,他才知道他已經沒有再撐的力氣了。

    就算商應容不是他能靠的那個人,他也只能靠了。

    在他眼前的,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第九章

    整整半年,商凌與姜航都是呆在醫院。

    姜航在商凌清醒不到一天後就徹底昏了這去,經過搶救又救回條小命,與商凌呆在同一病房接受治療。

    商應容沒再讓關凌上班,一手包攬了公司所有的事。

    關凌閒著,沒事就往醫院走。

    商凌怕他,關凌說的話他都聽;姜航是尊重他,對他也言聽計從。

    於是但凡關凌吩咐的,讓他們吃什麽gān什麽,這兩人從沒違逆過,也不敢違逆。

    關凌看著是家長們里脾氣最好,也最講道理的,其實那也真正是「看著」而已,這些老人們里,就連說一不二的商應容的話都可以偶爾一兩次當作耳朵風,可以聽而不聞,但關凌的最好是別,這老人家有得是辦法讓你哭,哭的時候你還得注意形象,不能丟他的人。

    也就因為這樣,商凌想親姜航都得偷偷的,關凌先是放話了,就他們這身體,這一兩年還是別有xing生活的好,實在是那根子不聽話了,用手擼擼就好。

    關凌放話的時候是說得那個叫神態自然,兩人只好點頭應下。

    回頭關凌又逮到商凌偷親姜航,又再放話,「也少吻點,醫生忙,沒那麽有空老搶救你們,少給他們添點麻煩他們也感激你們。」

    於是商凌連吻姜航都不敢當著關凌吻了,平時實在想親親姜航,都要勘察下周圍環境,看關凌有沒有在四周出沒。

    在關凌的qiáng制看管下,更在醫生們竭盡全力的醫治下,半年後,商凌和姜航總算是出了醫院。

    他們是不可能回山裡的家裡去住,因為姜虎不放心,姜虎想把兒子們接回家去,但姜航想了想,把眼睛看向了關凌。

    關凌嘴角抽了抽,如他們的願,接了他們回他和商應容的住處。

    姜虎如此也就放了心,有關凌在,他放心得很。

    他最近在全力追捕余凶,其它的人全部抓捕歸案,還剩一人逃至了國外,姜虎不再打算再次放虎歸山,這次他親自帶隊追捕,以絕後患。

    姜航不回姜家也是因為秦天天的家人最近也住院了,他要去照顧他們,他們要是再回家,會把秦天天累倒。

    至於關凌會不會累倒,不在他們這兩個小的思索範圍之內,因為關凌現在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個獨裁的bào君,哪怕時時帶著笑他也是個bào君──對於一個時時對他們吆喝的bào君,他們把自己送上門供他奴役已經是命苦了,就不再作孽地替bào君考慮他的心qíng了。

    出院這天,一家人送了他們到了別墅,姜航拉商凌的手下了車,秦天天笑咪咪地在旁邊跟著他們,姜虎把要給兒子們的東西拿下,不假保鏢之手,而是親自搬到房子裡。

    在前院給他的花糙澆水的關凌看了他們一眼,姜航連接拉商凌過去,叫了聲他:「爸。」

    自不再叫關叔之後,姜航一直叫關凌「爸」了,所有人都接受了他這個稱呼,都沒覺得有什麽訝異。

    商凌在姜航叫了幾次後,又別彆扭扭叫了幾次「爸」,而不是像以往那樣的「小爸爸」,叫多了幾次後就坦然了,叫關凌的時候自然得像是他就這麽叫了幾十年。

    關凌打量了兩小的,看他們氣色不錯,用鼻子嗯了一聲,「進去吃飯吧。」

    商凌他們進去,餐桌旁腰間帶著素色圍裙的商應容正在一絲不苟地擺盤,見到他們,朝他們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就走了。

    姜航在他背後喊了句:「謝謝爸爸。」

    他叫得大聲,商應容回過頭,朝他點了點頭,臉儘管還是冷冷的,但看著其實還好。

    姜航隨即拉了商凌過去坐,正要動手的時候,被商凌打了下手,輕聲地說:「去洗手,要是被知道了,晚飯都沒得吃。」

    「哪有這麽慘。」姜航鬱悶,但卻起身拉了拉商凌的椅子讓他站起,帶著他去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只有他們兩人,商凌才說:「小爸爸定的規矩,雖然是為爸爸定的,但咱們住在這,還是守他的規矩的好。」

    「為爸爸定的?」姜航挑了下眉,擠出洗手液,仔細地為商凌洗著。

    商凌站著沒動,任由姜航動作,嘴裡則乖乖地解釋,「嗯,他找爸爸的茬,找茬定的。」

    「嗯……」

    「他心qíng不好就不許爸爸吃飯……」商凌說到這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好了一點沒有,以後要是再發生,你就當沒看見。」

    姜航笑,英挺的眉間的笑意讓他看起來英俊bī人,「我又不傻。」

    商凌看到他笑就迷了雙眼,探頭看了看關上的門,猶豫了一會,還是沒忍住誘惑地把唇探到了姜航的唇間輕輕貼上,引得姜航輕笑不已。

    姜虎最近也白了不少頭髮,飯桌上關凌納悶地問秦天天,「他怎麽還不退休……」

    「報告打上去了,上面不給批。」秦天天也嘆氣。

    「哪個上面?」關凌挑眉。

    「他堂叔,」秦天天細心地挑著給姜虎吃的魚的魚刺,邊跟關凌說,「你看這次事qíng解決完,要不要再報一次?」

    「姜虎你想不想退啊?」關凌無視商應容塞到他碗裡的已經挑好的魚,探過點頭問坐秦天天旁邊的姜虎。

    「再過兩年吧,等姜權上來再說。」姜虎想退,但無奈他在部隊退役進入警察系統的侄子姜權得再經過兩年的磨練才能算是半接手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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