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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嘛,總是需要些讓步的,不可能置若罔聞。
關凌現在其實是一點也不恨商應容的,他到現在這個年紀,因著歷程,就算回顧過往,他也能理智看待問題。
關於和商應容的糾葛,坦白說,愛不愛誰都是個人的選擇,是自己的決定,所以怪罪對方是最不可行的方式。
感qíng這方面,關凌一點也沒覺得商應容辜負自己,這個男人只是忠於了他自己的yù望;不過撇開感qíng,關凌覺得現在商應容是無權利要求什麽的,所以對於商應容的吃醋或者暗中的cha手他事的管束,他反感得很。
他不覺得商應容有這個權利,哪怕他對商應容妥協了不少。
所以這天他跟張麒約好吃飯,剛進店門就看到商應容和商凌,姜航也在的時候,他是下意識相當反感。
他打了電話叫張麒從店內出來,表面不動聲色跟這三人接近,微笑地聊著天,等張麒出來,就帶了人另找地方吃飯了。
車上關凌臉有點沈,張麒伸過來握他的手,嘆氣說:「你不高興就說,gān嘛青著臉。」
關凌扯了扯嘴角,「說了管用?」
「不讓你跟他們說,跟我說,我這管用。」張麒淡淡笑了一下,放開關凌的手,從口袋裡掏出小盒子,裡面裝的是關凌這些年喜歡的一種藍色的玉石,「前幾個得的,你看看。」
關凌笑了一下,接過盒子,和張麒拿過來的放大鏡,欣賞起紋路來。
張麒位居高位,但一直沒有結婚。
這也是容廣那位大老闆對他如此忌諱的原因,因為他曾對眾坦言說過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結婚……更讓商應容更忌諱的是,張麒相當保護關凌的隱私,除了個別人,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跟關凌的關係有多密切。
而很顯然,關凌喜歡這樣的張麒,所以張麒偶爾與他見面,每次他都不會拒絕。
時代在變,在寬容的社會裡,越來越多的人忠於自我,關凌就算年紀大了也不是老古董,所以不會勸張麒找伴或者結婚生子之類的事,他跟張麒也並無太多暖昧,至少他們不會接吻更不會上chuáng。
親密──也頂多是握個手,給對方夾個菜。
關凌對比他年紀小很多的張麒也是比較照顧的,再加上張麒對他也好,關凌也樂於回饋。
人生到他這個份上,真心真意都是值得珍惜的,他不會因為商應容不高興就放棄這些屬於他的。
人就是這樣,再看得開,也希望有得到。
關凌吃完飯並沒有回去,晚上帶著張麒去了何暖陽家吃飯,也讓張麒指點了何鑫一些事qíng。
幾人聊天聊到半晚,關凌也就在何家睡下了。
張麒忙,第二天晚上就走了,關凌送他上了機,也沒有回去,去了何暖陽那。
兩個小的也知道他在生氣,可能也知道殃及池魚的厲害了,不再打電話過來勸他。
關凌對他們自然是包容疼愛的,但做孩子的也得有分寸,當長輩的,疼愛他們是義務,但這並不代表他得由他們擺布。
何暖陽儘管收了姜航的禮,做了上次的勸說,也覺得他付出了努力了,所以關凌不回去他也沒再說什麽,李慶更是因為吸取了幾十年的教訓,一點也不想管關凌的事,相對勸關凌的麻煩,他寧肯容忍關凌多住幾日。
關凌在何家一住就是半個月,直到年老記xing不好的他忘了前陣子發生的事,才帶著阿清去了容廣開會。
開完會,商應容說讓司機載他們一起回家的時候關凌點了頭,也就這樣跟商應容回了家。
而這也是他們這些年的相處,其實只要商應容不靠近他,他們就可以這麽斷了,彼此過自己剩下的人生,而不是非得在一起,有時候還要忍耐對方。
關凌早上醒來時,拉開了商應容搭在他腰上的胳膊,打了個哈欠,披了件外套去花園散步兼照顧他的花糙。
他沒在的這段時間,花糙們應該是每天都有得到照顧,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關凌恰候它們一早上,褲腳也被露水打濕了,進門的時候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想著沖個熱水澡活下血脈就沒事了,也沒多上心。
洗完澡出來,餐桌上已經有營養粥和包子,粥可能是商應容做的,味道跟傭人做的不一樣,不是太合關凌胃口,關凌勉qiáng吃了一碗就不吃了。
商應容見了抬眼,起了身,去廚房拿了另一碗過來。
關凌接過嘗了一下,嘗到了正常的味道,滿意地舔了舔嘴,繼續喝粥吃包子。
吃完他站著拿電腦處理了一下郵件,過了半小時,覺得肚子平順了點,就在陽光窗那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只是沒兩分鍾,商應容就拿了感冒藥過來,關凌看了看是預防xing的那種,想了半秒,覺得自己這身體還是要注意著點,所以禮貌地說了「謝謝」就接了過來。
因著受了商應容的好,在商應容在他對面坐下後,關凌主動開了口,問他:「恆美的事談成了?」
與恆美的合作案應該就是這幾天在最後談判,以往關凌倒是能隨時得到第一手詳qíng,只是近來放權於商凌後,這些事他就不怎麽關心了。
「今天下午就會達成最終共識,商凌到時會打電話給你。」
「你不去?」
「他能行。」面對關凌的訝異,商應容倒是相當平靜。
關凌看商應容一眼,想到阿清最近跟他說的商應容已經逐漸放權給唐浩濤兩個兒子的事,心裡想著商應容是不是也想退休的念頭,不過表面上他還是面色平靜,也不打算問商應容這個問題。
按他的立場來說,他覺得商應容至少還可以掌管容廣差不多十年,而不是現在就放手控制權。
他那部份jiāo給商凌,也是因為商凌有姜航在幫忙,他們兩口子配合起來很順手,而他也能相對的能省下不少時間出來享受生活。
但商應容這種工作狂,不是應該工作到死的那天才匹配他的立場嗎?
關凌雖然有點疑惑,但顧忌著身份,是真沒打算過問商應容的事,於是也就想想就放開了這個問題。
很快一個多月過去,五月開始溫度升高了不少,但因著最近下了半個月的bào雨,天氣又悶又熱,較往年反常得厲害,人們呆在空調房裡都能感覺到一陣噬心的煩躁感。
關凌這幾天更是食yù下降,商應容也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叫醫生過來檢查關凌的身體,關凌先也是比較注意,但多檢查了幾次也不耐煩了,讓醫生別再來了。
最近的調查也是最近出問題的人很多,別說是醫院,連小診所里都擠滿了人,傳染病也就流行了開來,讓本來人流熙攘的城市一下子就減少了一半的人流量,大街小巷相比平日空dàng了不少。
這天商應容在倒水的時候打破了手中的杯子,正蹲地收拾的時候,關凌接到了姜航喘氣非常不平穩的電話。
姜家那個優秀出色的孩子在那頭用一種關凌聽了心驚ròu跳的哭音說:「爸爸,我們出車禍了,商凌不行了,你快過來……」
關凌當時是坐著的,一聽就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無比敏捷地拿著商應容放一旁的手機,迅速聯繫阿清。
「吸氣,吸氣,鎮定下來,姜航,姜航……」關凌不斷地叫著姜航,可姜航沒了聲音,關凌覺得臉上的皮一跳一跳地在動,深吸了口氣,對接通電話的阿清說:「商凌出事了?」
「咦?」阿清在那邊非常大地愣了一聲。
「趕快查出事地點,跟著他們的保鏢呢?今天沒保鏢嗎?」關凌的聲音簡直就是用吼的,這時商應容大步走到了他身邊,關凌把他的手機給了商應容,不用他說一個字,商應容就接下了下面的事,從人手的出動到醫院的安排,他在短短兩分鍾內就全部下令完畢。
關凌邊打電話給姜虎的邊跑去臥室拿了兩件外套,他和商應容沒換衣服,家居服外就穿著件外套出了門。
從穿鞋到坐進車裡,他們只用了兩分鍾,商應容開動車子時,姜虎在電話里膽顫心驚地跟關凌說:「剛調出電子監控,他們的車爆炸了,全都爆炸了……」
自以為身經百戰的關凌聽得心臟都要從喉嚨口跳出來,聽著姜虎那接近於崩潰的聲音他嘴裡也失聲地問:「人呢?人怎麽樣了?都從車裡出來了?」
姜虎在那邊這時在跟屬下在咆哮如雷,關凌心跳快得都要爆炸,對上商應容那深深皺著眉頭的臉,他搖了搖頭,迅速拿起他的手機要打電話給阿清。
剛拿起,阿清電話過來了,「老總,你穩一下,qíng況不太好,少爺失血過多昏了過去,腦部有相當大的撞傷,航少爺左臂大量出血,也有生命危險,我們的人已經開了道路,相關醫生會在半路接應,馬上就會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