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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關凌笑,輕撫他的頭髮,問:「等急了?」

    商應容搖搖頭,他等著的時候都在處理公事,並不著急。

    他聞了聞關凌的手,只聞到了淡淡的威士忌味,他站了起來,吻了吻關凌,才說:「沒有喝多少?」

    關凌點頭,「沒有喝多少。」

    商應容又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然後滿意點頭,沒再多說。

    一路回去,兩輛計程車,就算如此,關凌在車上都能聽到另一輛車上李慶的發飆聲,他再看看身邊的商應容,再次覺得商應容大部份時候還是比較好糊弄的。

    這人只要確定他是他的,沒沾染別人的味道,他去哪,他在哪他都是無所謂的,哪怕甚至違逆他。

    當晚李慶跟何暖陽鬧了一宿,兩人後半夜吵起了架,李慶甚至被何暖陽氣得收拾行李要回國。

    何暖陽當仁不讓,他一出門就「砰」地一聲把門關了。

    關了門,他冷哼了一聲,對著帶著商應容出來看熱鬧的關凌冷冷說:「別給他開門。」

    何暖陽判斷正確,沒半個小時,商應容的手機響了,李慶在電話那頭讓商應容給他去開門。

    商應容出了他們臥室的門,剛走到門邊,看到了搬了椅子坐在門邊不遠的黑暗中的何暖陽正冷冷地瞅著他。

    這時關凌正好出來,看到此,搖頭嘆氣,拉商應容進來,「他們鬧qíng趣,你別摻和。」

    商應容頓了一會,「嗯」了一聲,通知了下李慶,說門被人把守著,他不好開。

    李慶在那頭差點把牙給咬碎了。

    關凌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商應容打開門,看到門邊靠著牆壁在睡的李慶,腳邊放著他半夜拎出去的行李箱。

    他走了出去,李慶察覺到有人,從地上一躍而起,看到是他,這才平緩了神qíng問:「要走了?」

    商應容點頭,這時何暖陽出來,看到他冷冷問:「怎麽還沒滾?」

    李慶一聽呲牙咧嘴,「你以為我願意?」

    說著時,把昨晚拿錯的何暖陽的護照塞到何暖陽手裡,何暖陽一打開看到自己護照上自己的臉,沒忍住,「撲」地一聲笑了。

    關凌湊過頭來也看到,搖著頭也笑了,隨即抬頭對李慶說:「李老大,出走這種事要是沒經驗咱們還是別gān了。」

    他說完,何暖陽也在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因為李慶昨天帶了一箱衣服,拿了他的護照,但這沒腦子的bào躁男根本都沒拿錢包。

    所以何暖陽根本不怕他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能哪跑到哪去?跑個鬼哦?

    他要保證的只是別讓李慶那麽容易進房間,讓他好好得個教訓。

    昨晚何暖陽他們吵得天翻地覆,但一路到了飛機上,拿行李的,跑腿買東西的,提隨行小箱子的都是李慶,一如平常不讓何暖陽gān什麽,就讓他站旁邊看著。

    到了飛機上,照顧李慶睡覺的就是何暖陽了,他甚至蹲地去給李慶脫鞋,比空姐還像個空姐。

    兩人又好到蜜裡調油,跟他們關係一直好得不行的關凌對此見得多了早見怪不怪,而因為李慶何暖陽他們都是關起門來吵架,從而商應容倒是第一次見,見到他們從吵架到和好如此收宿自如,不由看了看身邊的關凌。

    他跟關凌也吵架,但只吵了幾次,他已經知道跟關凌吵不得,一吵,越難聽的話他就越說得出口。

    更別提什麽他收拾行李走人了,關凌只要知道能跟他不在一起,讓他自己收拾行李走人他都gān。

    李慶跟何暖陽怎麽吵架都當不了真,但他跟關凌能,這大概就是他們區別。

    這一刻,商應容無比清楚他和關凌的信任感竟然比不上他們所簽過的合同,也明白了關凌以前說的他們之間,只有白紙黑字上的那些才是最真實的話的意思。

    一時間,覺得和關凌現在的進展比預期還順利的商應容有點羨慕起了李慶他們起來,他知道被人心疼珍愛的滋味是什麽樣的,但他不知道被依賴,被信任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商應容側過頭,看著關凌合著雙眼的臉,不知道關凌會不會再把心jiāo給他。

    第八十二章

    在義大利到希臘的船上,他們幾人與其說是四人游,還不如說是何暖陽和關凌給何暖月的採購嫁妝之旅。

    何暖陽為了家姐,打算用嫁妝砸死她嫁的再一個豪門,從而為之不遺餘力,關凌見他如此上心也難免添柴遞火,以作為gān弟弟的身份,郵輪每到一個地方,他就幫著何暖陽搜刮當地最具特色的東西航空郵寄回去,等東西沿路買到希臘時,短短時間內在國內都已經收到兩批東西的何暖月打電話來哭笑不得,問他們購物是否愉快。

    兩人頭一次這麽親自集中買東西,早已買到頭昏,只是何暖陽在他姐面前要死面子習慣了,硬撐著說沒有。

    關凌在旁要死不活地緊跟著說沒有。

    而他們旁邊的李慶與商應容,兩個人老神在在地曬著太陽看著手中的電腦,決定多掙點錢好供人揮霍。

    沿路只有在船上四個人才是一起的,原先的計劃永沒有變化快,他們只要大船靠港口停下,商應容和李慶只有給何暖陽和關凌提東西的份,另外聯絡快遞公司過來包裝東西,打包送走。

    李慶當何暖陽的男傭早當習慣,商總是頭一次,難免新奇有趣,跟在關凌屁股後面看著關凌跟人討價還價,關凌那殺價的本事比他在生意場上跟人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本事一點也毫不遜色,砍起價來狡猾又誠懇,老闆送他走後還要追著他屁股送點小玩意,只因他從頭到尾都笑得好看,禮貌又溫和。

    何暖陽本也是個會殺價的,但及不上關凌的狡猾,到最後,gān脆拉了關凌一塊上陣,兩人殺價殺得天昏地暗,背後兩個豪門出身的男人皆是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幾十美元能買上一堆看起來還不錯的東西,然後商量著帶回去糊弄那些有錢朋友。

    用何暖陽的話說就是,前幾個那個錢總啊,在埃及買的那塊廢鐵還沒咱們一塊錢買的這塊有檔次,回去說是幾百萬買的都有人信。

    關凌心有戚戚然,點頭。

    李慶當時瞄了好幾眼他們手上那塊刻著不知道哪種語言的鐵塊,回過頭跟商應容說:「你信嗎?」

    商應容看看鐵塊,再看看關凌,誠實地跟李慶說:「要是關凌說的,怕是會有人信。」

    「你呢?」

    商應容沈默,頓了兩秒,微微嘆氣,「怕是會信。」

    關凌在旁聽了哈哈大笑,因著他出手只要好東西,久而久之,他這嘴一張,說多少別人就信多少,有些人已經是盲目信從他了。

    人是群體xing動物,一人多就容易產生盲從xing,像很多人總是盲目信任qiáng權一樣,一般人也很信任那種已經成型了的目標xing人物,其實這也沒什麽不好,但容易被人cao縱。

    像關凌要是去糊弄人,只要次數不太多,一糊弄一個準。

    只是關凌好像從沒做過,除了工作必要應付的人,他從不多應酬,他在容廣的手一直伸得不長,而且還在避免伸得太長。

    他有意識地掙錢,但從不超過他的範圍。

    商應容當時看著關凌時發了下愣,看似沒有底限的人,其實他的底限一直在那,只是讓人察覺不到。

    有所克制的人,並且一直在克制,避免所有人和環境的影響,這人得有多qiáng韌的神經?

    人的本xing是很難改變的,商應容不是話多的人,也並不會總是跟關凌把話全打開一次次談話,他低聲軟語偶爾有一次兩次就是極限,多了那就不是商應容了。

    而關凌也並不是個需要他多說什麽的人,一路商應容看得很清楚,關凌在哪都能如魚得水,哪怕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他也是本事在幾分鍾里,讓停下來跟他jiāo談的婦女把手中的可愛孩子jiāo給他抱。

    他有溫暖的笑容,彬彬有禮,時而節儉,經常大方,很多人容易與他有親近感。

    他以為關凌喜歡跟人保持距離,但那也只是相對的,面對陌生人,關凌毫不吝嗇他最真誠的笑容和最擁有誠意的擁抱。

    在接近希臘的那天,在一個小港口,關凌帶著何暖陽還幫著一個國內來的中年男人把他帶來的十來樣景德鎮瓷器喲喝著在一個小時裡賣了,剩下的一個小時,他們背著這中年男人只有一條腿的女兒踏著huáng昏在這個靠著海邊的小城鎮玩了一圈。

    當晚在船上的甲板上,關凌跟他們說起他小時候打工的事,他在家鄉有幾年在寒假放假的那幾天會在公園面前擺地攤賣些小玩具,公園門口的大爺經常幫他賣,有一次他發燒了,還是這個大爺背他回去的。

    說著的時候關凌是笑著說的,說完他就住了嘴,商應容從沒聽他這麽說過他的從前,關於關凌的調查里,有他打工這一事,但卻沒有這些細節,所以他問了一句:「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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