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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連唐浩濤在百忙之中都打電話過來感嘆關凌的城府深到讓他後背都發寒了。
不過,等關凌笑問他是不是發寒到想把他發配邊疆時,唐浩濤只能苦笑著轉移話題。
現在不是他想放不放他的問題,而是商應容到底是怎麽想的。
半年後,商應容返國。
按唐浩濤的話說是在美的事已經全部步入正軌,已經用不著大老闆坐鎮了。
商應容返國的那天關凌有去接機。
不過,沒先回家,只是讓司機把行李送回去了,商應容去了公司。
關凌跟著他去了公司,見他準備開會,想了一下,問他能不能先走。
商應容看都沒看他,點了頭。
關凌也就真的走了,他跟姜虎何暖陽他們約了下午打球,最近幾個月他們幾個老男人迷上了打高爾夫,糙坪上空氣好,又適於聊天,還能走動走動,確實挺適合他們這種有點年紀的人的jiāo際方式。
他們打球的時間是固定的,每星期一次,中午一起吃飯,打一下午,把事qíng談好了,晚上吃完飯就散夥。
商應容回國是前一天才告訴關凌的,關凌只好推了這天下午的球局,哪想商應容不回家去了公司處理事qíng,關凌見沒他什麽事,gān脆走人。
他到的時候才打了何暖陽電話,問他們在哪。
等關凌到了,何暖陽才問:「商總呢?」
「工作呢。」關凌選了根球桿,立在旁邊看姜虎正要揮的球。
姜虎力道眼神都不錯,這球進了dòng。
幾人一起往前走的時候,姜虎問他,「你不陪著?」
關凌笑,聳肩說:「我有問,但他搖了頭,我就來了。」
不過饒是如此,關凌打完球準備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是打了電話給商應容,那邊商應容沒接,關凌想了想打了電話給安娜,說他們還正在開會。
關凌讓管家送飯過去,他就在這邊跟何暖陽他們一起吃了。
李慶這時也從公司過來,看到關凌也著實愣住,「商總不是回來了?」
關凌只得又聳肩說,「公司開會,忙著呢。」
他吃完飯開車回去,以為家裡沒人,哪想,大廳燈火通明,商應容坐在餐桌前不聲不響地慢慢吃著飯。
站著他旁邊的管家也是不聲不響的,兩個人都冷冰冰的。
關凌看著商應容瘦削的臉,這個時候他才明顯覺得商應容有些瘦了──下午的時候他有些心不在焉,在想著下午球局本要跟姜虎商量的事要怎麽在電話里說,後來見商應容忙著用不上他,就gān脆去了球場了,也沒怎麽仔細注意著商應容。
「怎麽回來了也不打個電話給我?」關凌連忙過去坐下,話說完後才想起商應容吃飯不聲響的事,gān脆閉了嘴,靠椅背坐著,等人吃完飯。
商應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自半年前後,商應容的電話一個比一個少,也一個比一個簡略,也不再提起讓關凌去美。
關凌先是覺得詫異,但又對這種變化覺得可以接受。
他跟商應容終究是兩個不相愛的人,雖然被綁在了一起,但這種不繾纏的模式才是最符合實際qíng況的。
商應容也想明白了,關凌也算是鬆了口氣了。
他甚至覺得要是時間久點,他們其實也可以成為朋友,或者說,比較好的老闆與屬下。
關凌覺得自己是個非常有職業道德的人,商應容就算厭煩了他,也應該把他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能力看在了眼裡,不會真對他過河拆橋,因為他確實是個好幫手。
對於前路,關凌很是樂觀,尤其當晚上商應容躺在chuáng上睡過去而不是碰他的時候他更覺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到他跟商應容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接下來幾天,商應容都是按時上下班,也沒碰關凌。
關凌按自己平常的生活方式決定自己的時間,出去跟人應酬或者跟幾個朋友聊天聚會的行程並沒有改變,而商應容對此好像也沒有過問的意思。
有時候,關凌甚至要比商應容還要晚回來。
這天關凌喝了點酒,凌晨的時候被阿清送了回來,見到自美跟商應容回來,就沒再回大宅的管家等在門口,朝他恭敬地說:「麻煩您去看看,先生在洗手間裡呆了一個多小時都沒出來。」
關凌愣了愣,上了樓到了臥室,推洗手間的門,沒推開,他喊了幾聲,沒聽到回聲,只能去找鑰匙。
找鑰匙的時候關凌有些心不在焉,被鑰匙片在手心劃出了痕跡也不自覺,他匆匆打開門,然後看到在冰冷的地板上,商應容蜷縮成一團睡在地上,緊緊合著眼。
關凌立馬回過頭,用冰冷的眼神示意管家離開,然後他關上門,走到商應容的面前,用顫抖著的手指伸到他的鼻孔下。
第六十五章
伸到下面,有氣,關凌那跳到喉嚨口的心總算又吞了回去,隨即他俯下身聽了聽他的呼吸聲,斷定這東西是睡著了。
這下,關凌才真是鬆了口氣,起身的時候都因為氣松得太大差點跌倒,還好他穩了穩,還是站穩了。
關凌哭笑不得又無奈,只把把浴缸里放滿水,又跌坐到地上給那蜷著的人脫衣服,在商應容睜開眼不太清醒地不滿看著他時還輕聲哄著人把手腳放開點,好讓他脫衣服。
好在商應容被他服侍習慣了,不清醒的時候又更是格外聽話,關凌沒用多大勁就把脫光了的高大男人半拖半抱地扔到了浴缸里。
關凌喝了點酒,頭本就有點疼,現在身體裡的酒jīng被滿浴室的熱氣一薰,更讓人難受。
但沒辦法,他還是坐浴缸里給商應容洗頭髮,他剛不小心瞥了下馬桶,知道商應容大概把晚上吃的東西給吐了。
怕是著了涼,難受才吐的。
關凌想及此,給他洗頭髮的手更快,又加了點燙熱的水,水熱得燙得皮膚都有點發疼,關凌忍著難受把人洗了一遍,出來時見商應容已經清醒,不由鬆了口氣,對人說:「自己出來。」
商應容在水茫茫的白霧中看他一眼,然後從浴缸里站了出來。
關凌隨便裹了件浴袍,給他擦gān身體,拉他出去,拿被子裹著,讓他坐著。
出來時聞到冰冷的空氣,他總算好受了點,拿了chuī風機出來給他chuī頭髮,又問:「我煮碗麵條給你吃點?」
商應容沒說話,只是點了下頭,關凌看他,只看到他眼皮垂下,臉孔比之以前已經不是冰冷,而是像什麽感覺都已經沒有了。
關凌看著不知道覺得哪裡不對勁,心裡一寒,只是面上他也不動聲色著。
chuī好頭髮,他下樓去廚房煮麵條,拿了一塊生薑,切得極細放在了麵條里,麵條煮好端上去的時候遇到站要樓梯口像在等待吩咐的管家,關凌遲疑了一下,說:「沒事了,你去睡吧。」
管家恭敬地彎了下腰,說了聲「好」。
自這一年來管家對關凌就是這幅以前沒有過的恭敬態度,關凌每每都覺得他態度過了,現在想來確是心驚。
如果商應容真打算放手,管家也沒必要這態度。
關凌拿著餐盤進臥室時,心沈了沈,但又覺得事qíng無非就是這樣。
就算不能離開,這樣過著也就過著,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了。
商應容吃完麵條,關凌把空調調高,拿被子給他裹成了一身汗,沒讓他再洗澡,拿毛巾給他擦了,讓他吃了感冒藥,裹著被子睡。
商應容一直都沒說話,異常的沈默,偶爾看關凌一眼,眼神很直接,像是要看到關凌心底。
關凌忙完所有的一切才上的chuáng,這時候他都快要昏迷了,本來他要鑽進另一chuáng被子的被窩裡,哪想,商應容掀了他的那一chuáng。
關凌自被bī回來後與商應容雖然一直同睡一張chuáng,但都是各睡各的被窩,偶爾睡在一起關凌也覺得太親密,沒幾天就會再分被窩睡。
商應容對此也沒說過什麽,但把他的被窩就這樣當著關凌的面掀開來卻是第一次,關凌猶豫了一下,看商應容沒看他,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只好睡了進去。
剛一進去,剛剛眼神在別處的商應容就抱緊了他的腰。
關凌不自在地動了兩下,但商應容也沒鬆開。
關凌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gān脆伸出手把chuáng頭燈滅了,對人輕聲地說:「睡吧。」
說完,頭昏的人也無力再觀察商應容有什麽反應,頭在商應容的頸邊找了個舒適點的姿勢,gān脆地昏睡了過去。
關凌睡到第二天下午,下樓的時候有看到管家,但快要遲了應酬的他只朝人點了下頭,就匆忙地上了車,奔赴地點。
車開到半路,阿清過來電話,關凌連忙說:「見到人了?還沒走吧?」
今天他約了一個大佬喝茶,哪想睡過頭了,醒來一看,遲到半小時了,他只能打電話叫阿清先趕去穩住人,他洗了個澡就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