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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他說完,病房沈默了好一會,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
最後還是何暖陽嘆了口氣,打破了平靜,「商應容說這次他會幫姜虎。」
關凌眉間全是yīn霾。
「他說你欠姜虎的人qíng,他幫你還……」何暖陽淡淡地陳述著上午會面的qíng況,「姜虎答應了雙方把你的事共同抹gān淨,他這時候保不了你,不得如此,但拒絕了商應容的幫忙。」
「你的意思是?」關凌看著何暖陽。
何暖陽看他,嘆了口氣,「算我們對不起姜虎,我沒勸他接受商應容的幫忙,他們要決定怎麽辦就讓他們怎麽決定去,我不想你再跟商應容有什麽牽扯。」
「事qíng兇險嗎?姜虎?」關凌胃口盡失,擰緊的眉頭已經糾在了一塊。
何暖陽「嗯」了一聲,「他父親進去了。」
關凌剎那心涼一片。
何暖陽見關凌的飯不能再吃下去,準備給他辦出院手續。
黎江明過來的時候,何暖陽出了門把門關上。
關凌跟黎江明走到窗邊,先開口問:「嚴重嗎?」
黎江明客氣地笑笑,沒說話。
他無反應,就是最大的反應。
關凌也不知道說什麽,只好說:「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不客氣,」黎江明依舊微笑,「好好照顧自己。」
關凌知道,他們的事,他們是不會跟他這個外人表什麽態的。
他不給他們再添麻煩,就是最好的幫忙。
關凌出了院,才知道事qíng在一夕之間已經壞到了什麽地步。
他剛進何暖陽的家門,前面保安室就打來電話說有關部門的人進來了,於是他前腳剛進門,後腳就被何暖陽從後門拉走。
剛走兩步,何暖陽的手機就響起來了,他聽著匆匆說了聲「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拉著關凌急步換了個方向。
「後門被他們堵住了,我們暫時去別的地方躲一躲。」
關凌抿著嘴,跟著何暖陽進了一幢房子,何暖陽從一個角落裡翻出鑰匙,進了門,關凌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這房子其實是商應容的了──何暖陽這片地方的開發的一期商應容先期也有小投資,別墅群建立後,有一幢劃入他名下。
房子沒人住,有不少灰塵。
關凌進去後拉著何暖陽進了廚房,關上門,檢查完之後在一片沒有多少光線透進來的黑暗中,嚴肅問何暖陽:「事qíng非常嚴重?」
何暖陽點頭,「小齊身份不簡單,身上背了不少內幕,聽商應容跟姜虎的意思,你必須跟他撇得清清楚楚,要不事後難辦。」
關凌正要說話,卻敏銳地聽到門響了。
「關凌……」幾聲腳步聲之後,是有人低聲叫關凌的名字。
關凌聽著耳熟,把門打開,然後看到洪康走向了這邊。
「這時候不能跟你說別的,」洪康一見到關凌臉上的冷肅是關凌以前在他臉上從未見到的,「現在開始要你往哪走就只能往哪走,今晚確定是呆這還是去別的地方我們要根據qíng況變動,出事的小齊是在你的房子裡被帶走的,現在只要你被他們抓住就是一個窩藏他的帽子,進去後,無論是姜虎還是老闆,都不能確保把你撈出來……」
「老闆在周旋的這段時間,你必須不能出現在公眾場合……」洪康說著,看著關凌皺著眉的臉非常直接冷漠地說:「他在保你的命,不管你願不願意,還是恨不恨他,跟老闆仇深似海,還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命了,這些事後再說吧,關凌,你要是現在進去了,你人出不來不說,也會給姜虎添麻煩,你也很清楚明白,人只要一進去了,萬事都不是你,和我們這些在外面的人說了算的。」
洪康沒說得更多,說完就給了他和何暖陽一人一支手機,「你們的都關了,這段時間拿這個用,先呆這,保持聯絡。」
說完他又悄聲走了。
關凌和何暖陽在這幢房子呆到半夜,何暖陽才接到李慶的電話,說他們可以回去了。
他們一進去,就看到了滿身都是疲憊的李慶。
李慶看到關凌,搖搖頭說:「暫時解決,現在不能確實確定你跟小齊的關係,他們要有了證據才找你。」
何暖陽已在李慶身邊坐下,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李慶朝他笑了笑,對關凌繼續說:「在姜家麻煩解決之前,誰也拿不準事qíng變化的方向,所以你只能住我們這了,見機行事。」
「剛才的麻煩是商應容解決的?」關凌不得不問清楚,雖然他很想不知道。
「嗯,」李慶點頭,他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對關凌說,「你們之間的事,我說不出什麽好壞,但有點我想我們都要承認,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也許換個角度想想,他以前不照顧你是你表現得毫不需要他照顧,可你真出事,僅一天一夜,他就調動了他最大的關係網,qiáng保拉你出來,關凌,我剛跟他處理的事,我也坦白跟你說一句,就算他自己出事,他也就這力度了。」
他說完,何暖陽「啪」地一下打了他的腦袋,罵:「你他媽跟他共事一天就倒戈到過去了?這麽欣賞他你怎麽不找他過?」
李慶被打,不悅地看了何暖陽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又不喜歡他,怎麽跟他過?我只是實話實說,再說了,人哪有不犯錯的?至於鬧得這麽驚天動地的?當演幾百集的肥皂劇給人看啊?說得難聽點,他也配合著關凌演了這麽久了,他要是真不在意關凌,他演個屁啊,你看他包養的那兩個,誰敢對他有個屁的放?他什麽時候對人真的手軟過?多年前我還見過一個他當時喜歡的人就說了句不順他耳的話,人再驚才絕豔不也沒兩天從此就消失了嗎?」
「嗯?」何暖陽聽了危險xing地眯起了眼,「你剛說什麽?」
李慶疲憊之下說漏嘴,縮回腦袋,屁股迅速往旁邊移了幾下,怕被何暖陽打。
何暖陽「呵」地一聲像冰冷的刀刺出一樣笑了出來,「多年前?是哪年?是你跟著一群人鬼混的時候的多年前?我說難怪你怎麽老跟商應容簽合同,原來是曾經有堅固的革命友qíng啊,還別說,跟你過了這麽久,我今天才頭一次知道你還和商應容鬼混過,是誰告訴過我只跟人出去喝過幾次酒的?」
他越說,李慶的身體就縮得越小,何暖陽看得更是氣得額頭青筋突突亂跳,對著他就是一聲bào吼:「姓李的,你他媽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李慶聽著身體猛烈地一抖,抱著頭gān脆在沙發上縮成了一團。
滿臉蒼白的關凌看得哭笑不得,他揉了揉頭疼的腦袋,朝何暖陽說:「李慶沒別的意思,再說這都是以前的事,這事當年其實我也知道,人沒幾天就被商應容送走了,李慶估計也不過是大家一起喝酒的時候看到了這事。」
李慶聽了,滿臉感激地看向充當和事佬的關凌,然後沖著何暖陽為自己申冤,「我都忘了,這事也是臨時想起,當時沒多久你讓我回去了之後我就一直沒跟他們有什麽接觸了,再說了,你看我不一直幫著關凌嗎?我什麽時候倒過他的台?」
何暖陽看他滿臉急躁又yù要討好的臉,冷笑褪了下來,走到他面前狠狠揪了下他的頭髮,恨恨地說:「現在暫且饒過你,等會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慶在他走過來揪他頭髮的時候已經抱上了他的大腿,聽了之後臉沈了下來,「那先讓我睡一覺再說,明天還有事要處理。」
連續一個星期,關凌住在何暖陽家一直沒出門。
商應容沒有來過一次。
倒是姜虎打來過一次電話,在電話那頭非常誠懇地說了聲「抱歉」。
關凌無奈地回:「你抱什麽歉?當時是我首先找上你的,你幫我辦了這麽多事,最後還讓你幫著我抹事,怎麽說都是我欠你。」
「呵,」姜虎在那邊輕笑了一聲,就在關凌想問他現在qíng況怎麽樣的時候,姜虎在那邊又說了一句,「真是抱歉,關凌,我沒有說到做到。」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等關凌打過去,卻是查無此號碼。
關凌現在只能從李慶和何暖陽口裡知道事qíng的發展,這天晚上知道姜虎的母親也被帶走了之後,他突然說:「我想去見一下商應容。」
「你瘋了?」原本在喝茶的何暖陽一下把茶杯摔到了桌上,「你還非得跟他糾纏下去?有完沒完了?你要去找他說姜虎的事?你這自我犧牲的蠢勁什麽時候才消停!」
「我沒法坐視不管,」關凌自我解嘲地笑了一聲,「要是我幫不上也就算了,現在知道商應容能幫,還有會幫的可能xing,你說我坐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