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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它只專屬於關凌,那個眼中總有他的關凌。
商應容皺眉,關凌當沒看見,聽著唐浩濤的話還狀似無奈地笑,「非得拿我這爹不疼娘不愛的身世再說道?我可跟你沒仇。」
唐浩濤哈哈笑,「我也不敢跟你有仇,你這心腸狠起來,就是我也得讓五分。」
關凌搖著頭失笑,「你就跟我亂說吧,還讓五分?你可見過我什麽時候敢得罪你過?」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
關凌似笑非笑瞥他,唐總雖然沒句句話得罪他,但他幫商應容說的那些話哪句話在理了?他不全都受著了?
換他,他可敢對唐總的私人問題這麽指手劃腳?
唐浩濤是個老江湖,哪不知道關凌那一笑的意思,領會過來之後摸了摸鼻子,無奈地一笑,找來兩個杯子,「得了,真得罪你了,跟你喝一杯,別跟唐哥計較了,以後……的事,我真什麽都不cha手了,我跟商總也說了的,這事你們自己解決。」
唐浩濤也不敢說能幫關凌什麽忙,但至少不得罪可以做到,畢竟,商應容是最大的那個老闆。
他們雖然是好友,好夥伴,但分寸還是得掌握。
凡事都有個度。
「嗯,謝了。」關凌微微一笑,一口把他遞給過來的酒抿了。
只要唐浩濤不要拿著以前他們的那點qíng分來為難他什麽就夠了。
別的,他就不要求更多了。
關凌自己開車來的,因著喝了酒,回來的時候跟商應容坐的一輛車。
他是在眾多人的眼睛裡跟著商應容上的車。
背後的眼睛裡有什麽內容關凌不用揣度也知道大概有幾種意思,他們這近半年的事在外面已經傳得風風雨雨,流言裡,他儼然已經是一個非常有手段的上位者了。
外面怎麽說,關凌懶得在乎。
而且,他現在也不在商應容身上花什麽錢了,那種傻呼呼的為了他什麽都敢付出的膽大包天在一夕之間早已不見了。
到商應容家住的那天,這人也給了他副卡,關凌也沒打算用。
未來怎麽樣,關凌現在除了耗著,也暫時沒別的辦法。
他只能等待時機,看能不能一舉擺脫掉這個人。
至於擺脫掉了的以後,哪怕他跟商應容成了那種見一次就得死掐一次的仇人,關凌也甘願。
以後,商應容怎麽恨他都無所謂。
關凌照常上班,這個星期天帶了何鑫去了遊樂場,送這小子回來的時候這小混蛋又說他老了,害得這段時間不太關心自己外表的關凌回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面膜,睡大覺。
醒來後就是半夜,他餓得慌,起身去找吃的。
走了幾步才發現陽台有燈光,有人坐在桌前翻著滿桌的文件。
黑暗裡,關凌這時才想起他起身的時候根本沒有去想起應該在不在的那個人,現在就在陽台前。
應該是在工作。
關凌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繼續赤著腳悄無聲息地下了樓,給自己下了碗麵條,再熱了碗冰箱裡的冰糖蓮子羹。
他怕出去吃被人知道搶了,站廚房裡吃完麵條再吃蓮子羹,喝完最後一口時奇異地覺得有點微微的滿足,正想嘆惜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回了下頭,然後看到了門邊的人。
只看了一眼,關凌就扭回了頭,洗他的碗。
門邊手中還拿著筆,頭髮凌亂的冷酷男人一臉煩躁,站門口發了幾秒呆,就走了進來。
見關凌不理他,拿筆捅了捅關凌的手。
關凌洗好碗,拿布擦gān,沒打算理人。
「餵……」商總開了口,口氣非常不耐煩。
關凌準備收碗。
「我也餓了……」商總明顯不悅兼bào躁。
關凌準備要走,只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肘。
他回頭,冷冷地看著商應容。
商應容緊抓著他的手肘不放,薄唇微抿,眼裡有幾道熬夜的血絲,「我說我餓了。」
關凌拉他的手,冷淡地說:「冰箱裡有吃的,自己熱吧。」
以為他回來了就跟以前一樣?從第一天開始商總就不會再做這樣的夢了吧?置他於死地還要讓他當老媽子伺候他?是神都不敢有這樣的邏輯吧?
商總還是沒放手。
為了走,關凌提供良心建議:「要不打電話叫管家過來?」
商家的管家薪水拿得比他這當財務經理的還高,隨叫隨到應該是職業道德。
而回應他的是商總鬆開他的手,然後走到門邊把廚房的門關了,不耐煩地靠在牆上看著他,酷臉上全是不耐煩,「快點,我還有加急工作要處理。」
因著商總那張臉,和那渾然不知恥的態度,關凌無法叫他無賴,他僵在原地幾十秒後,確認商總真的要跟他這樣耗著時,關凌也挺想拉把椅子坐下不理他。
但他覺得那太孩子氣,他不至於跟這樣一個人賭這麽幼稚的氣,所以他平靜地轉過身,去冰箱裡撿能一分鍾熱了就能吃的食物。
商應容也不講究,關凌熱一樣他就吃一樣,關凌不熱了,他就死皺著眉說:「少了……」
關凌把蓮子羹都熱了後,他才沒再說。
他就那麽站關凌身邊吃著,挺安靜,乖巧得不像那個白日總是冷著張臉在下屬面前運籌帷幄的商應容。
他安靜,關凌也很平靜,心裡沒起絲毫漣漪,哪怕這是過去絲毫都不敢想到會擁有的場景。
蓮子羹熱好後,關凌準備離開。
這次商應容沒再叫住他。
只是把蓮子羹喝完後,看著碗,商總揉了揉發疼的眉頭,好一會都沒有移開視線。
他算是知道了,為何唐浩濤會說論起鐵石心腸,關凌不下於他們任何一個人。
第二十九章
商應容是有多認不清自己,關凌沒去想。
他人是回來了,但日子是回不到過去了。
哪天要是商總大發慈悲想散,關凌還是會適度感激他的──他不是那種很硬骨頭的人,只要不耽誤他往後的生活,他也大可把前塵往事都忘了,也會不去計較。
能離得商總遠遠的,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他遭不起這人更多的踐踏了。
惹不起,讓他躲著,也成。
當然,要是不放手,非得來那麽一場,他也不怕鬥鬥。
商緋虹約了陳溪米吃飯,問他:「你就不想見見他?」
陳溪米要去美國念研究生,三天後的飛機。
他聽了搖搖頭,說,「不想。」
「是不能還是不想?」商緋虹直視著他直接問。
長相極為俊美,xing格也溫和的陳溪米平靜地說:「商先生不喜歡這樣。」
商緋虹聽了嘲笑道:「他都要送你去美國了,改明天,要是姓關的再計較點,我看你這輩子是別想再見他一眼了,你不知道那個人,真正的心狠手辣,你看這大半年我哥被他鬧成了什麽樣?」
「我去留學是以前就定好了的。」陳溪米溫和地說。
商緋虹聽了「撲」地一聲冷笑出聲,「你還真沈得住氣?你真以為這樣?我哥有多久沒找過你了?」
陳溪米瀋默了一下,隨後依舊淡然地說:「商先生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商緋虹看著她的學弟,哭笑不得扯了扯她剛做好不久的捲髮,咬了咬嘴唇,才說:「看來你是死心了,對我哥沒意思。」
陳溪米瀋默。
「這麽多年,你就沒想過要見他一次?你就不想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一直在勾引我哥?」商緋虹拿咬管截了截面前飲料里的冰塊,咬了一口,懶洋洋地問。
她知道陳溪米瀋穩,也識趣,也知道她這學弟可聰明了,要不她哥也不會每年花那麽多的錢養他們一大家子人。
一個病鬼母親一個病鬼妹妹,可不是那麽好養的。
「你就真不怕他會和那個姓關的真在一起了,然後斷了跟你,跟你們家的聯繫?」商緋虹gān脆有話直說,不跟他兜彎彎了。
陳溪米還是冷靜地溫和笑笑,「不管會如何,這都是商先生自己的決定,我就算見了,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不是嗎?」
商緋虹看著他到這時候還依然這麽鎮定自如的樣子,咯咯笑了兩聲,然後冷下臉,冷冷地說:「確實不能,但你現在不做點什麽,以後就別為今天的不作為後悔。」
說完,她懶得再多說,扔了錢就走了。
剩下陳溪米看著自己面前一口沒別的咖啡,久久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拿出了手機,打出了那個輕易不會主動去打的號碼……關凌晚上沒有接到商應容要一起吃飯的電話,有點高興,跟著李慶去他們家蹭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