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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他說完,回頭繼續做他的菜。
他其實這個說辭也是希望唐浩濤別再對他說些什麽商應容眼他是小倆口吵架之類的話了,也沒別的期望。
真的,唐浩濤那種說他倆是一體的口氣夠噁心人的。
這世上沒有像他們這樣的小倆口。
唐浩濤看著商應容的臉色,以為他要發飆,哪想,人轉過身,悄無聲息地走了,他趕緊跟了過去。
到了客廳,發現商應容坐在沙發上,看著帶回來的文件,唐浩濤看他那跟平常一樣冷酷鎮定的樣服了,坐過去問他:「你到底怎麽想的?」
商應容翻看著文件眼皮都沒眨,「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啊?」唐浩濤是真不想管他的事,但他難得回來一趟,只能表表身為朋友的關心,「我看他說得也對啊,你這樣對他比對個傭人還不如,你說你對陳飛翔可多好,創業到未來發展你哪樣沒盡力費心幫過?那個叫陳溪米的的小孩要一本原文書你差不多給了他半個圖書館,怎麽換到關凌這裡,你連他的會計師證都要動?人當初拼了命對你好,天天為你打點了一切之後才擠出點時間把這證考出來的,你說動就動,這讓人多寒心?」
商應容聽了一怔,文件再也看不下去,過了好一會才說:「我沒想那麽多。」
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只是想讓人回來,儘快回來,只要能讓人按他所想的那樣來求他,他才不管那麽多。
現在聽唐浩濤這麽一說,商老闆突然也覺得他確實對關凌一直不怎麽樣。
以前的不jiāo往,不過夜,讓他離開容廣,到他走後發生的一連串事qíng的發生……確實看不出什麽感qíng來。
「我……」商應容想解釋一下自己的立場,但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他gān脆把手中的文件甩到桌上,煩躁地說:「怎麽說也是十幾年了,他不能走。」
唐浩濤看著他固執己見的樣子,額頭一陣發抽,「你是中了什麽邪,你不把他當回事還不讓他走,他到底是哪點對不起你了?」
想不出關凌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商應容抽出根關凌放在桌上的煙,嘴裡頓時漫延著微有點苦澀的味道,嘴角一勾,冷漠地說:「就是這麽回事,習慣了……」
唐浩濤聽了也拿出根煙點燃,陳述道:「那我以後是真不管你們的事了,你們一個個都這樣對他,我可不能,我還想以後見著他他能給我點好臉色。」
商應容夾著煙重新拿起公文看,看了一會,見關凌出來在客廳另一邊上的餐桌上擺菜了,他把文件收起,轉頭對唐浩濤平靜地說:「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他。」
他說出來,卻迎來了唐浩濤不置可否的一笑。
他知道,就算他不說,他老友也看出了關凌眼底的冷漠與嘲諷。
這個人啊,現在哪能跟以前比,眼裡根本看不到一點以前的溫柔與愛了啊……而這個人,又什麽時候需要過別人的保護?
唐浩濤覺得這場戰爭,眼睛裡沒有了愛的關凌,未必會輸。
第二十八章
飯桌上,唐浩濤沒再提起什麽事,只是隨便聊聊。
關凌也隨意跟他聊著。
他本xing不是糾結太多的人,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他也能假裝什麽事都沒有。
他不是沒城府的人,要不然,也過不了那倒追的十年。
第二天唐浩濤約他出去吃飯,他後天要走,算是餞行宴。
關凌不能推拒,去的時候到的人很多,容廣大半的高級管理者都在場,商應容在門口接的他,兩人一路都沒說話,到了宴會廳,關凌一進門臉上就掛起了笑,迷人且禮貌。
商應容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跟人應酬,沒說什麽話。
關凌跟十來個人寒暄完,喝了幾杯酒,才喝到唐浩濤身邊。
跟商應容這種沒有人會輕易去違逆和難為的人相比,關凌一直走的是親和大眾路線,當然,也適當跟人保持點距離,但確實一點架子也無。
唐浩濤一直都很欣賞關凌這種一直能把持住自己風格的xing格,所以才在一眾gān人里與關凌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見到關凌過來,唐浩濤給他倒了杯開水,悄悄靠近他問:「喝了多少?」
關凌拿過杯子,把酒里含著的兩口酒用狀似喝水的姿勢吐進了杯子,然後笑,也悄悄回道:「半杯……」
唐浩濤暗暗佩服:「還是高手……」
關凌躲酒功力一流,別人見他豪慡飲酒的架式以為他是酒國英雄,其實這狡猾的家夥一場酒宴下來,頂多能喝個三分醉。
他躲酒的花招五花八門,多年前唐浩濤就被關凌授用了幾招,一直沿用至今。
「說什麽呢?」這時商應容的高級助手吳科拿著酒杯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頭挨著頭的悄悄話。
關凌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嘆笑,「你也來灌我?我這真有點撐不住了……」
「關總,這你就看不起你酒量了吧?」吳科說著酒杯就碰了過來。
杯子一響,不得不喝,關凌作勢要一飲而盡,這時旁邊伸出了只手,把他的酒杯半道拿了過去。
然後,關凌聽到拿過酒杯的商應容淡淡對他屬下說:「他有點喝多,我幫他喝。」
說著也沒給人反應的時間,他一gān而盡。
他們身邊的人全傻了,似乎沒料到商應容會幫關凌擋酒。
坐關凌身邊的唐浩濤卻哼笑著在關凌耳邊輕輕說:「我看他是想讓你感動了,你可真夠壞的,難道他不知道你功力?」
關凌要笑不笑地瞥他一眼,唐浩濤想起以往商應容對他的態度,確實,關凌想跟商應容說點什麽,也得商應容給他那個機會和場合才成。
商應容從來就沒想了解過這人嘛。
「你也夠絕的……」見商應容被另外幾個部下拉去解決事qíng去了,一群人也圍了過去,他們這桌也就剩了他們兩個,唐浩濤跟關凌閒聊,「幫他什麽事都處理,卻不太說自己。」
「那也得他聽啊……」關凌輕鬆地坐著,淡淡地說,「我以前也說的,但他沒聽進去,你看這喝酒的事,我曾經跟他說過十來次他一次都沒聽進去過,跟你說一次,你不就聽著了麽?」
唐浩濤聽了知道這事得打止,不能再說下去了。
商場老狐狸迅速轉移話題,「今年聖誕節來美國過吧?」
關凌知道每年聖誕節容廣在美都有活動,商應容也會過去,所以他笑笑說:「不過去了,得陪家裡人過。」
「啊,家裡人?你又跟你爸那邊的人聯繫了?」
「沒,是何家。」關凌很gān脆,無視這時已經站在了他身邊的人。
「哦……」唐浩濤應聲,對站關凌身邊的人說:「gān嘛不坐?」
把那邊事qíng處理好了的商應容在關凌身邊坐下,看向關凌,像是要說話,但話沒說出來。
足夠了解他的關凌與唐浩濤,一人當沒看見他的yù言又止,唐浩濤是無奈得要死又哭笑不得,最終他開了口,說:「你這是又不記得了?關凌是荊市人,家裡父母離異,母親在英國,他跟他父親家裡早已沒什麽聯繫了。」
本是要說「讓何家的人和你爸媽他們一起去」的商應容頓時無話。
他確實曾聽關凌與唐浩濤聊天時多少說過有關於家裡人的關係,但沒放在心上,以為自己足夠知道,剛剛話要出來時隱約覺得不太對,聽唐浩濤說完,才知道他對於關凌的認知有多麽模糊。
十來年,上了十年的chuáng,曾經在容廣更是日夜相對,陌生人都會有一定程度的熟悉感,可他對關凌的感覺像是他的存在那麽理所當然,但卻對他近乎一無所知。
商應容不快,皺起了眉,有關關凌的事他總以為自己知道得夠多,但卻基本的卻也只知道個大概。
他不是那種會對身邊人漠視到近乎漠然的地步的人,這對一個必須具備有敏銳的觀察能力的領導者來說是種要不得的弊端。
但對他關凌確實如此。
商應容不知道是關凌融入他的生活融入得太自然,還是……他真的沒把關凌當一回事。
前者說明他把關凌看得太輕,後者……後者又如何說明得了他現在完全不想讓關凌走開,不讓他屬於別人?
他不是那種自己要過的人就不能去跟別的人的人,不在意了,人送走了,那就是那人自己的事了。
但這些對關凌行不通。
商應容曾冷靜剝析,最後也只能得出時間太久了,而關凌確實是那個適合自己生活步跡的人。
尤其是,他確實愛自己,關凌給他的那種感覺,他以為很平常,是隨手可得的東西,可後來才知道,不能再在其它人身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