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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晚上商夫人到了宴會,應酬一gān人等後終於等到與兒子單獨說話,她面帶微笑對著眾人,嘴裡小聲地問她兒子:「你沒邀關凌?」
商應容眼睛正在看著前面一個光彩四she的陳姓男人,嘴裡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商夫人一看,是電影學院畢業,出道四年就自導自演獲得某國際電影節新晉導演,還有影帝頭銜的炙手可熱人物,也是這次商務車的代言人。
商夫人看著兒子看著他略帶欣賞的眼神,見狀微微搖頭失笑了一下。
關凌有些方面確實很好,但頂多,也就是個gān得出色的家務幫手罷了,上不得什麽台面。
她兒子,可不會因為一個人瑣事gān得好,就會去欣賞,甚至喜歡一個人。
現在外面傳的那些風言風語又如何,總有一天會要散。
關凌想把腰在他們面前挺得直直的又如何?想被人知道他真能跟她兒子有點關係又如何?不過與那些想與商家攀關係,到最後不知消失在了哪個角落的小人物一樣,也許誰都不會再記得曾經有那麽一個人。
連以後都不會記得的人物,商夫人也不想多花什麽心思,她想了一下,也就斷了給關凌點顏色看看的念頭。
雖然,在這個城市裡,她想把一個人弄得無路可走,也不過只是多說幾句話,多做幾件事的力氣。
商應容這段時間早出晚歸,關凌樂得他如此。
半月後,商應容身體差不多全好了,身上原本看著可怖的疤痕甚至沒有了什麽痕跡,再過個一陣子也就沒了。
而關凌也完全輕鬆了下來,因為衣服和飯菜都是管家準備的,早上商應容在的那頓,他都是做做樣子,從冰箱裡拿出現成的,把保鮮膜一掀隨便加工一下即可。
商應容也沒覺察出什麽,關凌覺得差不多時間也到了,挑個好時間就可以攤牌,這戲就可以不用唱下去了。
這天關凌晚上關凌給商應容擦完藥,在商應容再次抓住他手裡他稍微掙脫了一下,然後gān脆坐在chuáng上,把手全抽來之後對商應容笑著說:「明天就不用擦了,恭喜,關總。」
他們最近很少說話,一開口,關凌也免不了含沙she影,含諷帶刺,弄得本是寡言,跟他見面又少的商應容更是對他沒幾句話說。
至於閒聊,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過。
就這麽過了近一個來月,關凌也覺得自己還是挺有本事的,能呆在同一個房子裡這麽久,而他沒有把商應容給gān掉。
「嗯……」商應容看了看他,然後伸手去夠關凌的後腦勺,眼看就要吻到關凌的嘴上。
關凌躲過,笑,「明天你住回你家吧。」
商應容皺眉。
「你總不能一直住我這吧?」
商應容沒說話,看起來像在思考。
關凌不怕他不會答應,這男人xing格註定他本身就不太喜歡住別人的地盤裡。
「東西我明天給你送過來,放心好了,吃的用的跟你平常的一樣。」關凌笑得很是正常,看著商應容就像看著一個孩子。
明天就要終於正式結束了,關凌看著商應容現在恢復了氣色的英俊臉孔,眼神也不由柔和了起來,他不禁伸出去,去摸了摸這張從差不多十七歲少年愛到現在三十出頭的成熟臉孔,笑著搖著頭說:「你啊,這張臉還是挺耐看的……」
千言萬語,化為了不怎麽重要的這句話,多少唏噓都藏在這句話裡面,關凌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失態。
商應容沒有聽出他話語下面的顫抖與酸澀,只是看著關凌這陣難得的笑臉,他的臉色也好看了些。
「那你明天拿著鑰匙過去。」商應容本是冷酷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說這句話時,低沈的聲音里也有幾許溫和。
關凌沒再說話,只是笑。
他站起了身,跟平時一樣,把房間與浴室收拾好。
然後在背過身離開的這間房間,走出門的那刻,無法控制地,淚流滿面。
十幾年的感qíng,也就是,這樣沒了。
他成不了商應容的愛人,更成不了他的惟一。
只能離開。
他想要的愛qíng,得不到就是得不到,這是沒辦法的事。
關凌第二天沒有去上班,他冷靜地指揮著管家把他家有關商應容的東西都給搬出去,甚至包括商應容用過的碗筷。
還好,除了衣物和碰過的碰筷,這個家裡能跟商應容沾邊的東西也沒其它了。
確定管家把東西全拿走了,連gān洗機這東西都弄走了之後,關凌就叫來裝鎖的工人開工,把門鎖給換了。
至於商應容那邊以後會怎樣,關凌也不再去想了。
商應容也應該知道的,他對他也是仁至義盡了。
商家的人,包括商應容要是再來找他麻煩,只要商家不怕擔上欺人太甚的名聲,那麽儘管來就是。
他也不怕什麽了。
連用盡所有感qíng堅持了十幾年的愛qíng他都丟得一gān二淨,他還有什麽好怕的。
第十七章
關凌當天晚上還在收拾洗衣房,把騰出來的空間用消毒液在做徹底的清理。
然後就在gān到一半的時候,清楚看到有個人大步向他家走來,然後把他家柵欄踢壞,繼而狂按門鈴,最後發展到用腳踹門。
關凌把刷子放下,摘了gān活戴上的手套,抽著煙倚在下面看不到上面,上面看得到下面的角落抽著煙看商總表演。
商總嘴裡好像還在罵罵咧咧什麽,只可惜關凌洗衣房這邊的離門那邊有點遠,玻璃裝得有點好,隔音效果不錯,聽不到是什麽話。
過了一會,保安來了,幫著按門鈴。
房子裡,電話聲也在狂響。
關凌無動於衷地看著,像在看著另外一個世界一樣的心qíng看著。
他能為商應容做的都做了,為了讓自己與商應容斷得gāngān淨淨,也為了讓商應容斷了對他的習慣去過他的生活,能做的事他都做了。
他把近十年糾纏商應容而給這人帶來的後果,他也做了補償了。
商應容欠他的尊嚴,他也象徵xing地討了一點。
他們,現在誰都不欠誰的了。
他們彼此都應該明白,過去是真的過去了。
商應容最後還是被不斷過來的保安客氣地請走了,最後走的時候,商應容用狠戾的眼神狠狠地掃過了關凌房子所有的玻璃窗戶,眼睛裡的yīn戾足以嚇死一票膽小鬼。
連走在他身邊的五六個小區保安,和趕著過來的管家和兩個助理也因為他全身盛怒全開的氣場,全都跟在他身後保持距離。
關凌看著他屁股後面跟著一群人離開,笑了笑,繼續戴上手套蹲地上刷著洗衣房。
他打算把這弄gān淨了,搬套沙發茶几上來,當陽光房用。
關凌第二天早上還沒起chuáng,就接到何暖陽電話,那邊的老友很明確地說,「你這幾天不要來上班了。」
「怎麽,我要被休假式開除了嗎?」關凌挑眉。
何暖陽在那邊沒好氣地說:「外面都鬧翻天,你還在gān嘛?你怎麽還沒被姓商的弄死嗎?」
關凌昨晚吞了兩粒qiáng效的安眠藥,現在腦袋還有些發沈,他起身去看了看那兩個手機,發現都沒電了。
他接起這個只有兩三個人知道時,手機上也有何暖陽的近七通未接來電,助理的十幾通。
「出什麽事了?」關凌虛心請教。
「商應容在找你,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你助理,李慶,他都找了……」何暖陽在那頭問:「你還在家裡?」
「我還能在哪?」
「真分了?」
「哎,什麽分,根本沒在一起過,」關凌抱怨地說,「你就別老說錯了,我就你這麽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你就別也拿我開涮了。」
「行了,你出去躲幾天吧,我看姓商的確實吃錯藥了,過幾天看看qíng況再說,真不知道他鬧什麽勁。」
「我也不知道。」已經在腦海里命令自己不去想商應容有關一切的關凌誠實回答,「我看我還是躲幾天吧。」
關凌出去的時候有些偷偷摸摸的,可就算這樣,他一上車,就看到有保安看向他這邊,然後在打電話。
關凌叫苦不已,他真是不知道商應容怎麽有這麽大動靜,聽何暖陽的口氣,商總好像真沒打算因為他把他的管家教會了就放過他了。
關凌真不知道是為什麽了,但他是真不能再陪商應言再把這愛與不愛的戲再唱下去了,他沒心qíng,也沒有了愛。
他把車迅速開出小區,出大門的時候,保安還猶猶豫豫,被關凌似笑非笑地瞥了幾眼才給放行。
關凌一開出去就狂打電話,打給他在刑警總隊當隊長的一朋友。
那邊在十幾通之後才接通電話,這時候關凌已經棄車進了一家商場了,他甚至把身上的其它幾個手機都扔到了車上,只拿了那個老闆他們和助理知道的手機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