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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9:49 作者: 空夢
    說到這,關凌看了看時間,還剩下六分鍾,他深吸了口氣,直視著商應容那張硬朗充滿男人味的臉,儘量不迴避他那雙此時怒意重天的眼睛,「我也知道是我騷擾了你這麽多年,但我決定不再騷擾了,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感到慶幸,但我知道應該會減少你跟你妹妹之間的矛盾。」

    還剩五分鍾,關凌又瞄了眼表,再抬頭時不再看商應容,他垂下眼皮看著辦公桌的沿面又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甘心的,可是,我要的你給不起,除了真的放棄,我還能怎麽辦?」

    說著時,關凌以為凍成了冰的心還是又酸澀了起來,他嫌自己沒出息,但也必須qiáng打jīng神qiáng自剖白。

    他清楚商應容,如果他風度翩翩退場,這個xing格里有些霸道的男人會覺得失去控制yù,十幾年的愛戀,讓他清楚商應容身上每毫每厘的yù望就像清楚著他的呼吸頻率一般。

    他愛這個人,不是愛假的。

    他知道商應容養的那兩個男人是因為欣賞他們的xing格的堅韌和傑出的能力,他也知道商應容讓他搬進去是因為他覺得在放程彬住進他家而他從沒有這事上覺得對他有點不公平,他甚至還知道如果他住進去,等過幾天商應容覺得補償得他夠了他還是會被掃地出門。

    關凌清楚地知道這些,而他清楚商應容不會知道他清楚這些。

    因為他曾那麽深愛商應容,知道他所有的一切;而商應容一點不愛他,所以根本不了解他。

    兩個人,相識了十幾年,商應容居然這麽不了解現在坐在他對面的自己,關凌不知道應該替自己感到可悲還是慶幸。

    也許現在他應該感覺到慶幸……關凌苦笑著想,因為就是因為他了解商應容,而商應容完全不了解他,所以這個聽了他的話的男人臉色漸漸好了起來。

    「抱歉……」商應容拋出了感受不到多少歉意的兩字,看著關凌的眼神也不再那麽犀利,關凌恰到好處的傷心與捨不得讓他覺得這個人還是……還是……商應容無法描述那種關凌為他捨不得又難過帶來的感覺,只是神qíng真的好了起來。

    關凌看著這樣的商應容,疲憊地閉了閉眼睛,睜開時眼睛全都紅了,「所以,應容,抱歉我不能再愛你下去,我怕到最後因為我的貪婪我會把我自己都毀了,我想至少在現在我還能在你心目中留一點位置,我不想日後我因為得不到變得面目可憎得讓你厭惡我。」

    商應容聽到這又皺了眉。

    關凌不是已經完全沒有怨氣,只是那些怨氣被突然完全清醒的理智壓到了不知名的角落,他沒有哪個時候比現在這段時間更明白他跟商應容已經完全沒有可能。

    這個他給了所有,卻一點也沒給他的男人,他真的已經愛不起了。

    除了與他一刀兩斷,真的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你……」最後,商應容很是扭曲地皺了會眉,抿著嘴角說:「那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也覺得話不太對勁,太冷酷太缺乏溫qíng,又補了句:「你好好照顧自己。」

    關凌苦笑,把頭低下,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很快地沒給商應容再說話的時間就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直到到了李慶的車上,他才放鬆身體,把身體重重地拋在了車椅上。

    已經坐在車裡的李慶看他一眼,什麽都沒說。

    只是開到半路,瞥了關凌一眼,撇嘴不屑地說:「也沒多傷心嘛,你剛裝給誰看?」

    關凌拿著紅通通的眼睛瞪他一眼,用腳踹了過去,惡狠狠地說:「老子是真的失戀了……」

    是的,是真的失戀了。

    因為失了,所以過去了。

    他不用再把那個完全不珍惜他的男人當他的人生了。

    那個人不愛他,以前不愛,以後也不會愛……

    關凌被這個事實完全打敗,再也沒有辦法再愛下去了。

    愛到絕境,現在的他似乎靈魂都被抽去了一半,心裡一片空dàngdàng,都沒有力氣再去深深傷心,只覺得一切都變得虛無起來。

    失戀,其實真的好痛,痛得五臟六腑都像是空的,身體都不像在人間。

    可是,他是個男人,再痛又如何?

    他再賤,也不能再對一個完全不會對他有絲毫尊重的男人挖心掏肺啊,十年的付出,得到最多的居然只是厭煩與嫌惡。

    任是聖人,怕也是受不了吧。

    所以最好把傷心都埋葬,拋到不知名的深處,連著那些結了凍的愛qíng全部丟了。

    這樣,還好過些。

    關凌在李慶的車上揉了揉眼,扯出了個笑,深吸了口氣之後偏頭問李慶:「老闆,你給我幾天失戀假?」

    李慶簡單粗bào地從嘴裡蹦出了一字:「滾。」

    關凌走後,安娜走進了老總的辦公室,看到他們老總正皺著眉頭看著份文件,但眼神卻一動不動。

    安娜頗有點小心翼翼地徵詢:「商總,司機……」

    「嗯?」商應容抬起頭,微皺了下眉,才心不在焉地說:「沒事了,讓他回去。」

    「好。」安娜得到答覆,就要出去打電話。

    剛走兩步,就聽背後的商總突然說:「我的衣服關總以前是往哪裡送洗?」

    安娜轉身,低柔著聲音回答:「是送去關總的一個朋友那裡送洗,但每次都是關總親自送過去的,也是他拿回來,所以並不清楚地址。」

    安娜儘可能地詳細回答,然後要看不看地看向商應容,隨時準備qíng況不對就求救。

    商應容皺了眉,看了眼手中拿著的鋼筆……好像也是關凌送的?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坐正身體,對安娜說:「給我挑一家gān洗店。」

    安娜領命而去,過幾天,她又被商應容召去,冷酷qiáng勢的商總看著她很直接地說:「我要一家全面護理的gān洗店,襯衫最好能薰出這種味道的木香味……」

    商應容把今早從衣櫃裡拿出的最後一件有他平時穿的那種味道的襯衫裝了袋,他拿起來扔到安娜面前,「味道得一模一樣……」

    安娜看著桌上那個袋子,剎那無語。

    她知道,時間久了,早晚會出事。

    商總這幾個月已經因為飲食的問題找過他們不少麻煩了,現在是衣服,過不了幾天,安娜覺得她就可以打包走人了,因為商總早晚會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活gān得都像關總一樣的。

    第七章

    關凌這天在辦公室里正在看報表,石柏楊突然捂著手機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輕聲說:「商總身邊的安娜……」

    關凌挑眉,接過了手機,微笑道:「安娜……」

    安娜在那邊不好意思地說:「關總,抱歉,我想問你幾件事qíng。」

    「嗯?你說……」關凌讓石柏楊先出去gān他的事。

    「好的,非常抱歉,關總,打擾了,」安娜在那邊非常客氣,「第一件事是我想問你平時除了您親手給商總做的飯菜外,您還會在哪些店裡給他訂飯?」

    關凌挑眉,想了一會,報了幾家經常給商應容帶小菜的店家。

    「嗯,好,好……」安娜在那邊急筆記錄。

    「還有,我想問一下,您給商總的衣服是在哪裡送洗?」

    關凌摸了摸鼻子,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想了一下說:「這個,一直都是在我朋友店裡,只是他最近停業,就不能告訴你地址了。」

    關凌嘴裡遺憾地說著,但心裡卻在狂罵,媽的,什麽朋友,襯衫都是老子一件一件手洗,老子甚至為了給他洗西裝,買了個gān洗機甚至為它弄了個洗衣房出來,更別提拿那些一小瓶就一千多美元,有抗菌成份,穩定qíng緒作用的木香jīng油給這混蛋薰襯衫……當然,他不可能告訴安娜實qíng,非常自然地找了藉口。

    安娜在那邊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是嗎?」

    關凌沒接話。

    安娜也察覺到他的態度,接著問:「還想問你一件事,去年韓會長從英國帶回來給商總的禮物你知道放在哪裡嗎?」

    關凌翻了翻白眼,但嘴裡還是遲疑地頓了一下,「你等等,我想想……」

    等了十幾秒,關凌才開口,「應該是在書房暗櫃第十層左邊的第三個抽屜里,也許可能會在八層的左邊數過來的第五個抽屜里,也有可能是在最底下那層的右邊還是左邊的第一個抽屜里,我也記不太清了,你讓商總這幾個地方都翻翻。」

    其實就在底下那層左邊的第一個抽屜里,那是韓會長給的東西,關凌知道這兩年商務部的韓會長的兒子會辦喜事,到時候要把東西拿出來看看再估一次價再到時候好給韓會長送還禮,所以根本沒往上面放……上面放的,都是些用不上了,也不需要拿出來的名貴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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