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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8:56 作者: 空夢
而且周慶那老小子,他也見過──他真的沒見過那麽不怕死的男人,雖然骨子裡帶著那麽點邪氣,但那種勇猛卻是沒幾個人能擁有的。
那是個男人中的男人。
雖然愛的也是男人,而且現在跟的還是自己兒子,但張父也算是想開了,管他的呢,他有兩孫子,兒子算得上是托他的福開了竊,要是他們能好好過日子那就讓他們過。
要是不能,張父也不擔心──周慶雖然狠辣,但不是那種對舊qíng人會往死里下手的人,瞧他對鄭家那小子的qíng義就可見分曉。
張時瑞見父母不反對,也樂得哈哈的,但也沒突兀地讓周慶去見人。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明白,他跟周慶還沒到那份上。
他們還需要點時間。
首先,張時瑞帶了兩兒子去見周慶。
兩個小子其實都要比張時瑞聰明,他們跟張時瑞相處吧,也不太父子,倒像哥們。
於是出發見人前,張時瑞就跟他大兒子,同時也是大兄弟的張時年商量:「見著周老大了,你得好好喜歡他,儘量的,討好他一些,回頭我給你打錢進去,你愛買啥就買啥去。」
大兄弟不屑:「錢是個什麽鳥東西?那東西我有得是,我要槍。」
立志要成為新一代最橫行霸道的軍火商的張時年根本懶得稀罕什麽錢。
而張時瑞連反抗都沒有,為了討周慶完全不惜血本,當下點頭說:「好,給你。」
他也管不得他兒子這年紀其實是最好安份點的年紀。
接著他跟小兒子,也就是他的小兄弟的張時華商量:「那你要什麽?」
張時華比較憐恤他這個總是像只蒼蠅滿世界歡樂地飛的父親,覺得他好不容易有人要了不容易,於是搖著頭嘆息著說:「我不要什麽,爸爸,你要是很喜歡他,我會幫你搞到手的。」
小軍師的憐憫張時瑞沒聞到,但卻聽出了小兒子的真心誠意,於是歡喜地把小兒子抱起來舉高,放到自己肩上坐著,同時熱qíng洋溢地召喚著大兒子,「走,咱們見周老大去。」
大兒子與小兒子在此時,不約而同地,向天齊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第十章 完
兩兒子見到周慶,不用張時瑞再指示,全都他媽的迷上周慶了。
我擦,他們賴上周慶那個勁,完全看得出來他們是誰的兒子了──那諂媚勁相當的青出於藍勝於藍。
張時年才管不得周慶是不是什麽他父親養的老男人,只管得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槍神」。
當然,不是擼管的那種槍神,而是這老家夥是真正的槍械之神,他有一雙堪比鬼魅還神奇的雙手,任何槍到了他手裡都能被他耍得跟玩具一樣悠然。
這對立志成為一個軍火商的小朋友來說,那吸引力,真的是比一卡車的小美女來的吸引力而大……而對張家的小兒子張時華來說,事qíng卻是再簡單不過了。
周慶是個美人。
美得惹火,美得離奇。
美人就是用來讓人愛的。
而且,明顯就是他那不要臉的爹占便宜了。
占了這麽大個便宜,哪有白白讓他跑了的道理?
什麽話都不用多說,賴就一個字!
張家的兩兒子喜歡他,而被他們瘋狂喜歡的周慶也出人意料的挺待見這倆小小夥子的。
小家夥們都活靈活氣的,一人聰明,一人狡黠,真是討人喜歡的孩子──應該說是討周慶喜歡的孩子,他喜歡古靈jīng怪,生命力旺盛的小孩兒,看著就挺高興。
過不了多久,在兩個誓當小跟班的小家夥兒的日日陪伴下,周慶甚至喜歡小家夥們多過於張時瑞了。
張時瑞又是嫉妒又是忍不住高興。
嫉妒兒子們搶去了周慶的注意力,又高興周慶這樣這輩子是甭想跑掉了。
而張時瑞是真想跟周慶長長久久過日子的。
他知道他喜歡周慶,不是那種簡單的喜歡,那種迷戀隨著日子有增有減,那感qíng洶湧得讓他預知到他這輩子是沒法跑掉了。
他是很膚淺的人,非常容易能分辯出自己對別人的感覺是喜歡還是普通。
很顯然的,他對周慶的感覺就是太喜歡,喜歡到了迷戀到給他任何一切都心甘qíng願的地步。
時間再久也亦如此。
過了兩年,原本還打算在qíng場上再風光一段的周慶把心真收了下來,只是在qíng事上依舊飛揚跋扈。
還好,張時瑞xing能力委實不錯,完全能滿足得了他。
於是周慶看在張家兩兒子的份上,高高興興去見張家老爺子去了。
見著張家的老頭,周慶根本連客氣都沒有了,甩了幾件張家老頭喜歡的,外面絕難弄到的好貨給了他,立馬把張家老頭給收買,笑得頗有點合不攏嘴的趨向。
那得了興的老模樣,跟他兒子開心到昏昏然的那模樣真的還有好幾分的神似。
周慶有些好笑,回頭一看,張時瑞正也笑得眼睛都彎著的在那看著他呢……他再回頭看看張父,笑意打喉嚨眼裡冒了出來,讓他的臉在那一剎那更加光彩奪目。
再後來幾年,鄭功東那邊那個人沒有換掉,但鄭功東在外面養了人卻是那個小圈子裡心照不宣的事。
養的其實也不多,兩三個而已。
而呆在家裡的那個人,則給他帶著讓女人代孕生下來的那兩個兒子。
周慶一直沒有去見過鄭功東,偶爾在一些場合見過幾眼,但也只是寒暄,不過多接觸。
鄭功東也明著勾搭過他幾回,周慶沒接手。
不可能再與鄭功東鬼混是其一,另外也是張時瑞是真吃醋,多說一句話都要回頭跟他哭著鬧。
一大老爺們的在他面前哭著鬧,還指使他的兩兒子來教育他不能始亂終棄──面對這樣的無賴,老流氓周慶真沒什麽好招,只好更注意地與鄭功東保持距離。
免得不要臉的張時瑞真給他整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來。
鄭功東身邊的那個人,在多年後周慶與他見了一次面。
那天他晨練後被張時瑞拉著去了半山腰的一間小花棚里去買花,那不要臉的,在他眼中一直當小年輕看待與寬容的人正貓著腰,拿著剪刀在剪火紅的玫瑰花,正當他不耐煩地要叫人趕緊跟他滾時,旁邊冒出了一個穿了一身白色運動服的俊美男士。
那人盯著周慶看了半晌,看得周慶不由挑眉看向他,都忘了喝斥張時瑞滾回他身邊跟他趕緊回家。
那人見周慶看陌生人的眼神,朝他點了頭,說了他的名字。
名字一出,周慶就知道了這人是誰。
那次是他們第一次真實見面,摸著良心說,周慶覺得這人真的相當出色。
可惜,還是管不住鄭功東。
人再好又怎麽樣,頂不住新鮮勁過後的平淡。
當年他做盡一切,也沒留住鄭功東,一旦事qíng發生,周慶也就有了徹底斷開的決悟,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付出就可以滿足得了的,而能對自己好的,就是讓自己離這種人有多遠就離多遠,不要再讓往後的人生讓明顯再不適合自己的人生糟蹋了。
而眼前的這個人,可比他能忍得多了──周慶對他笑了一下,挑了下眉,點了下頭,也沒跟他多客套。
這時,張時瑞這條狂愛吃大醋的醋桶狗一見他跟男的說話,捧著煎了的十幾玫瑰花就狂奔了過來,眼睛睜大地瞪著周慶,裡面說著:你別見我一轉身就亂勾引人。
瞪完就轉身那個人,沒幾秒看出了是誰,當下不由撇撇嘴,拉了周慶就走,嘴上嘀嘀咕咕:「我們回家,兒子們還在等著吃飯,吃飯呢……」
說著就把人拉到了車上,見周慶看著他笑,那張盅惑他的心的臉上的笑意吟吟讓周時瑞頗有點羞惱,又頗有點得意。
瞧瞧,他讓周慶跟他走,周慶不也就跟他走了麽。
換以前,周慶肯定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無視他。
而那個人,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沒再買花,在他的車上坐了好幾個小時,才把車開向了那個讓他千瘡百孔的所謂家的方向。
張時瑞五十歲那年退了休,把事qíngjiāo給了兒子們,帶著周慶移了民,又用潑皮無賴那招求著周慶跟他結了婚。
周慶則快六十歲,滿頭銀髮。
但這絲毫影響不了他的桃花運。
走哪都有搭訕的,下至十幾歲的小弟弟小妹妹,上至跟他同年齡層的那些男男女女,只要當事人夠有勇氣,塞聯絡方式之類的是小事,大膽在他面前脫光了往他眼球里鑽的人更是有!
這可把張時瑞惱火得,天天一起chuáng就擔心周慶被搶,每天都提心弔膽,沒哪天過得真安寧過。
結了婚他就了不得了,拼了命都讓周慶帶著婚戒,要是出門,更是時時刻刻要牽周慶的手,好讓人明白,這人是有主的,別打他主意,老子才是他貨真價實的男人,丈夫,伴侶……這人是老子的,沒你們的什麽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