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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8:37 作者: 空夢
聽到這個回答,姚華輕笑了一下,帶點嘲諷,走進了浴室……一隻白色的小鳥從鏡子裡飛出來,歡快地問他::「後悔了嗎?後悔了嗎?」
姚華手一擋,鳥兒飛進了鏡子裡沒有出來,小小的眼睛隨著姚華放手的動作打著轉,像在看什麽新奇有趣的東西似的。
005
姚華不再是個正常的人類,這點姚華自己知道,姚青也知道。
托姚家祖宗的福,姚華再得了十年的命,他應該在那場車禍里死去,不過姚家祖宗如果地下有知,他們不會希望他的子孫有這樣的「福氣」。
他知道自己要死的那刻,他在想他很捨不得范子基,他還想最後見他一面,儘管其實在這之前的一面讓他非常受傷。
儘管范子基不怎麽把他當回事,但愛qíng就是那樣,越在意的那個人就越賤,你放不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姚華再得一次命,也就十年而已,他要在中年逝去,以後永生永世都不能走入輪迴道灰飛煙滅,這一切都只不過對這人世還有眷戀,很可悲,他死前的那一刻認為自己還是愛著范子基,他忘不了那些跟范子基的那些日日夜夜。
他拿回十年壽命,為的只是想在那個男人身邊多呆幾年,原本范子基做什麽他都不會有反應了的,能看著他就是最大的恩澤。
他原本是這樣想的,想得很天真,非常天真,天真得不像年過三十有餘的男人。
所以,當他疲憊不堪的時候夜夜聞到范子基身上的別的人的氣味時,空虛漫無止境向來他襲來,突然感覺再也支撐不下了,很愛的那個男人覺得陌生,這些年除了傷害他什麽也沒給他帶來。
於是他想,我真厭了這樣的關係了。
厭了,厭了,還是放手吧,偷得了十年,這剩下的十年我就對自己好一點吧。
范子基找上門來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以為在他心裡,他像塵埃,一陣風就可以從他心底chuī過的,可是他找上了他,說,跟我回家。
姚華想笑,大笑,最終卻只是微笑,他覺得這些年他天真范子基何嘗不天真,他把他們的愛賤踏了,姚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他傷害,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他的愛當殘貨一樣拋棄,最終,范子基把他以前波濤洶湧仿若不絕的qíng愛用完了,可是到了今天,他卻說,跟我回去,姚華,咱們回家。
姚華關了門,把水果削好,送了一片到姚青嘴邊,然後塞了一口到自己嘴裡細細嚼著。
姚青還是在大笑,蹲在沙發里捶著背椅,說:「他媽的他也有今天,這個王八蛋絕子絕孫的欠人cao的爛貨也有今天……」笑著罵著罵著就又哭了起來。
她的眼淚,這陣多得像huáng河水沒有停止的一天。
她原本不是愛哭的女人,跟弟弟相依為命長大,兩姐弟都不是愛哭的人,如今姚華不能哭了,她眼淚倒多了起來,一人哭夠倆人的份。
姚華抱著她,說:「姐,不哭,不哭,不哭。」
他這陣子,說的最多的竟也是不哭,眼淚沒了,流不出來,只好安慰著眼淚多的人,說不哭不哭,以為說多了,那個哭的人就真的不會傷心了。
屋門外,那個躺在地上鮮血淋漓的男人在笑嘻嘻地說,姚華死了,姚華死了,姚華被我殺死了。
姚華死了。
006
在還沒學會珍惜生命之前,生命已遠離人而去。
姚華想開了,往後十年自己好好過,對自己好比什麽都qiáng,勝過貪戀其它人的溫柔。
范子基沒被摔死,卻摔成了植物人。
姚華沒去看他,儘管半小時趙慶就來次電話……妄想希望他能喚醒范子基。
趙慶帶了人來堵姚華的門,怒罵他無qíng無義,姚華沈穩地說:「各人的罪各人背。」隨手打了110。
一群來挑畔的人含怒而去,姚青握著嘴站角落裡「咯咯」嬌笑,笑得姚華滿身的jī皮疙瘩,他嘆了口氣,站她身邊抱住她,「姐姐,算了吧,饒了他……」
姚青笑,笑得在他肩頭花枝亂顫:「饒了他,誰來饒了你?」
「我不是為他,我不想讓你受傷。」姚華抱緊姚青,把她手中的紅線扯下,全盡全力制止姚青的掙扎……「啊……放手,姚華,放手,他媽的你放手……」姚青在他懷裡尖叫掙扎著。
姚華緊緊抱住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咬破了左手的無名指,把最接近心臟的那滴血擠了出來,紅線一閃,禁錮在了他的手上。
轉咒術成功,姚華鬆了口氣,放開了姚青。
「混蛋,誰准你這樣做,誰准你的……」一脫開禁錮姚青甩了他一巴掌。
「姐姐,各人的罪各人背,我跟范子基的事你不在其中。」轉咒術只能用一次,姚青就算再轉也無法。
姚青喘著粗氣,臉色難看地狠狠瞪著他。
姚華知道姚青下的咒術會被反噬,范子基徹底死去的那天,姚青也會相應地付出她的代價,他不知道姚青用了什麽在jiāo換,但是,他現在除了十年的生命就一無所有,不怕有什麽會被奪去,姚青怨,那麽就報復吧,後果他來背。
這一個月,搬了次家,什麽人都沒告訴。
而姚青隨考古團去了一個新發現的古遺址繼續她的工作,范子基必死無遺,姚青很相信自己下的咒,那是死咒,出賣靈魂得到的回報。
姚華很少去店裡,他四處走動,陪姚青在她的考古隊裡呆了幾天,又去了以前想去的幾個地方,走到半途的時候,跟他的店聯繫,店裡發生了qíng況,店長慌亂說政府有人封了店,說相關證件沒有辦好,要查處。
姚華趕了回去,見到的不是到政府官員,而是不怎麽見過面的范家夫婦,范子基的父母。
范子基的父親是個深晦的老人,在商界打滾一輩子的他不只老練深沈,還能把一切人或事在他的範圍里玩弄於股掌。
姚華坐在他對面時就感覺到了那股壓人的窒息感。
范父說:「你是子基的愛人,聽說你一次都沒去看過他,只顧在外面玩?」他臉上有一點的薄怒。
姚華的心裡dàng起一圈一圈的水漾,他平和地道:「范老先生,我已跟子基分手。」
「胡說八道。」范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玻璃杯彈跳了起來:「我最後見他的時候他都說要帶你來見我們……你這是嫌他醒不來了就自己跑了。」
含血噴人不過如此,姚華淡笑:「我跟子基確實已分手,您不必故弄玄虛,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范父用那雙深陷在眼眶裡的雙眼盯住他不放:「我弄的是什麽玄虛?你對子基無qíng無義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連質問你的權力都沒有?」
姚華嘆氣:「好吧,那麽,范先生,你打算怎麽做?」
《眼淚gān了》他是他的男人
我認識他的那年,他二十,我二十。
那時候我們都相當裝B,去酒吧喝個酒都要談論個人生,喝一圈下來,總結就是他媽的人生就是吃喝玩樂以及虛度年華。
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喝醉了開房,兩人一張chuáng,他睡左邊,我睡右邊,起來拿煙我越過他的身子,他迷迷糊糊不睜眼,我抽了幾口,他才爬起,接過煙抽一口,含糊著說:「我想再睡。」
我一向淺眠,到哪都睡不著,任他睡,他是GAY,我是異xing戀,我跟他都對彼此沒男女之qíng,倆人像哥們。
後來很多次後才知道他那種口氣的我想再睡其實不是對我說的,那是對他愛的那個人說話的口氣。
他有男朋友,我也有男朋友,但我們睡同一張chuáng,出去玩男男女女一圈再多,最後開房睡覺時他跟我都是同一張chuáng。
一次一起玩完後我倆一間房,我那時的男朋友的學妹小美罵我:「你對得起XXX麽?」
我懶得理她,他,我叫姚華的他在旁邊笑,故意在我臉邊吻上一嘴,笑吟吟地看著我。
小美怒,轉頭就跑。
回過頭,我罵他:「要是分手,你他媽的欠我抽。」
他笑,說:「早散晚散都是散,何不散早點?「他剛跟一男人分手,花天酒地,我忍,隨他糟蹋我。
誰叫我是他哥們。
過沒幾天,他打電話給我,說:「XX,他叫我跟他複合。」
我問他:「你想不想。」
他沈默幾分鍾,後頭回了簡訊,說:「想。」
我不屑:「那就復唄,樂意了還管那麽多。」
然後他們合好,他邀我去喝過幾次酒,但沒那男人作伴,他說:「XX,我早晚還是得跟他散的,可能會毀了我,你到時候拉我一把。」
我真想把前面的啤酒瓶砸他臉上,他太裝B了,明知道是死坑還想跳,但我講義氣,說:「好,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