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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8:16 作者: 空夢
周泉悅回了頭,看著那站得直直的高大男人,手一揚,推了他到旁邊,大聲地叫著:「別堵我的路……」
鄭功摸了摸鼻子跟在他身後,看樣子,就像一條知道自己沒用但就是離不開主子的老狗。
玫瑰,紅色,白色。II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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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譯剛到機場,那邊聞皆就得了消息,發了「別走」兩字的信息過來,曹譯苦笑了老半天,過了安檢,坐在登機口,進機艙時還狠了狠心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只是等空務員說要關閉艙門時,他沒骨氣地腿一直,在一片打量他的眼神中提著小提箱往機艙往走。
他直接提了行李去醫院,進了聞皆的單人病房,也管不得裡面還有周泉悅,自行跟醒著沒死的聞皆討價還價:「我是愛你,這沒錯,我老實jiāo待……但是,你如果非得覺得喜歡我,要與我在一起,那麽這次就必須按我的方式來,我會找幢公寓買下,你住進來,你與周先生也得一刀二斷……」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指出:「我說的是qíng人關係。」
「你家裡的關係,你父親那裡,還是那些朋友關係,你自己了結了,別讓他們來麻煩我,你能答應這些,我現在就去找房子。」曹譯把話全部說完,直直看向聞皆,就像已經戒賭好久的賭徒拿了手中的籌碼壓上了桌,明明不想犯忌卻還是止不住渴望一樣,眼睛裡有著懊喪,臉孔上全是苦惱,萬萬是與開心無關的。
聞皆看他那樣眼睛的笑意更深,他探出了手,抓住了曹譯yù要躲開的手的衣角,朝著他點了點頭。
一旁,周泉悅把手中裝有熱水的杯子砸向了聞皆病chuáng的牆壁,熱水濺濕了半邊被子,而聞皆只是閉上了眼,只是拉著曹譯晨的衣角的手一動也沒動。
那虛弱的樣子,看得曹譯鼻子突地酸澀了起來……算了,人生無常,如果他們彼此之間都有一點感qíng,不管那感qíng是什麽,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大不了,他以後別那麽愛聞皆就是。
也許,以後這人要是再愛上什麽人,自己可能也會去愛上另一個人……誰又說得准呢?反正他們現在能在一起就好。
就算別人罵自己賤,自己也覺得挺賤的也無妨。
他愛聞皆,總是要吃點虧的。
曹譯說到做到,當天下午真的去找房子去了。
只是,不長眼的顧長曆湊了過來,說他有幾處房產……可以轉……賣……他們一見面,顧長曆只把這一句話說到賣字,曹譯就突然扔了手中還提著的行李,衝上了出現在剛從房產公司出來的他面前的顧長曆,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狠狠把顧長曆揍趴,然後在顧長曆臉上連踩了幾下,眼神兇狠:「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警告你死了這條心,我家的莊嚴明誰碰誰死,尤其像你們這樣的噁心東西。」
顧長曆並沒有被人壓在地上氣勢上有一分改變,曹譯此話一出,他眼睛就嘲笑地看向了曹譯……在他們那個行當營生里,他姓顧的還算不上是個禽shòu不如的,要比噁心,聞皆可能得更噁心,不可能比他更gān淨。
「我倒霉,碰上了那麽個玩藝……」曹譯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松下腳又連踢了他兩腳,用手擦了下因剛才顧長曆反擊時把他嘴槽打偏,現在正在斷斷續續從嘴裡流出的血,「但是,你別跟我耍什麽心眼,這次我豁出去了,你要敢不要臉,我比你更敢不要臉。」
曹譯因自己的回頭其實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半發泄完在顧長曆身上後就揚長而去,先去了醫院治傷,再又回了酒店。
等到了晚上,他餓著肚子喝著稀飯也覺得嘴疼時,莊嚴明打來了電話。
顧長曆的力度也實在是可怕,只不過讓他回了一個手,當夜曹譯嘴裡都已經不能講話,聽說莊嚴明要回來時,他急得摔了手中的稀飯碗,開了跟莊嚴明的視頻,做了個「你敢來,你白痴」的手勢。
莊嚴明則在那邊慢騰騰地回了一句「比不得你」,氣得曹譯打著啞語發著誓,說莊嚴明要是敢回來他就拉他去小亦墳前把他jījī給割了。
他心qíng急躁百無禁忌,那邊莊嚴明卻一派老成的深沈,沒有理會曹譯的張牙舞爪,只是淡淡地回道:「如果你非得這麽愛他,他也能對你好,我也就懶得管了,但如果不好,就算是打昏了人把你帶回來,我也是gān得出的,我總不能在知道qíng況後還讓你去犯蠢……」
曹譯心裡狂囂,媽的,你敢回來,回來,這不落入顧長曆的圈套了嗎?
曹譯後來與莊嚴明在網上jiāo流了一翻,也沒打消老友要回來一趟的心思。
他真是愁得差點把頭髮給揪掉,帥氣bī人的形象差一點給毀了。
房子倒是迅速找好,只是錢不夠那麽多,曹譯出了一半,另一半弄成了分期……他弄好房子的當天下午邊跟著莊嚴明狂發簡訊,邊捧著自己腫成了豬臉的臉蛋去醫院。
聞皆今天能說話了,一見曹譯,特訝異地問:「怎麽了?」
曹譯捧著他的臉,委屈地眨著眼,拿著打著字的手機湊到聞皆面前。
聞皆一看,「顧長曆打的」五字赫然在目,他眨眨眼,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拉了曹譯的手安慰道:「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曹譯等的就是這句話,甩開聞皆的手,連忙打字回道:「最好如此,這可是你說的……你現在就想想辦法別讓顧長曆打我朋友主意,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狗咬狗什麽的最有辦法了……」
他打字打得一臉感慨,聞皆本來老神在在地在一旁看得心裡莫明溫暖,只是看過內容後,一臉哭笑不得……玫瑰,紅色,白色。II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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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聞皆忙於化療,曹譯在一旁看得有點bào躁不已,這人比前幾天還虛弱,別說去跟顧長曆鬥了,就是他現在想跑掉這人連個「別走」的兩字都在手機上打不出來。
明明醫生看著可jīng英了,人頭銜也掛著一長串,足足能讓一gān小醫生人等羞愧死,但曹譯看著人醫生就跟看著庸醫似的,懷疑先前這人跟自己說的聞皆沒事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這邊他為了聞皆那幅模樣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那邊莊嚴明就說讓他去機場接他。
曹譯接到電話就哭了起來,「我說莊哥哥,你就不能饒了我?現在就一個要死不活的聞皆就夠我鬧心的了,你來添什麽亂啊?
說歸說,還是接了人到的莊嚴明,回頭把人接到病房一看臉色蒼白在昏睡中的聞皆,莊嚴明臉色沒變,但神qíng莫名的好看了點起來,他挺滿意地朝著曹譯一點頭,冷淡地說出了兩字,「活該。」
那兩字崩出來時,聞老爺子正好趕來看自家兒子,聽著自己兒子姘夫的朋友如此評價,原本站在另一頭的他也不由得多看了曹譯他們幾眼。
莊嚴明不畏權勢是由來已久的了,曹譯哪會不知道他,生怕他嘴裡還吐出什麽更「惡毒」的言語出來,連忙拉了他出去,連聞老爺子給他的好臉色也顧不得看了。
不知聞皆跟他爸談了什麽,這老爺子見他,臉色一次比一次要好看些,真正稱得上和顏悅色了。
「你就跟這麽個殘廢?」莊嚴明眉頭斂緊得能夾死蚊子,試圖勸曹譯跟他回去,在他心裡,曹譯就是個再好不過的好人了,聞皆那種渣渣就是用漂白水消了毒,再往聖水河裡浸上十年百年的也是配不上曹譯的。
「別這麽說他……」曹譯先是皺眉,再然後就是無奈苦笑,不自禁地嘆了口氣說:「如果不看真看著他治療,我都以為他是用這招讓我歸降的,你都不知道我心疼成什麽樣了,以前沒錢吃不太飽時我都沒這麽心疼過我自己……」
「你……」莊嚴明原本想說說曹譯,但一想曹譯就是這種爛xing格,骨子裡看著qiáng硬但心軟得不行,對他這種意外碰到的人,拋頭顱灑熱血這種事都gān得出,何況是對他愛著的那個人呢?於是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只是眉頭舒展不開來,還是對曹譯與聞皆的在一起不以為然。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現在這樣我哪放心離得開?」曹譯拖著莊嚴明出了站著的後門位置,到了小花園裡,掏出煙點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說:「你還是別在這給我添亂了,真的,嚴明,顧長曆不是個好東西。」
「他不能拿我怎麽樣。」莊嚴明回復得很不經心,一副完全不把那人當回事的模樣。
「嗯?」他的語氣讓曹譯愣了一下。
「就是不能怎麽樣……」莊嚴明回想了一下顧長曆這個人,忽略掉那人看他的眼神的話,那人緊張得會冒出大滴汗水直往下掉的手也挺讓人印象深刻的,莫明的,他覺得那人不是個大威脅,至少不會對他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