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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8:16 作者: 空夢
    謝采被他弄得昏頭,大喝了一聲,「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怕我再愛上他。」曹譯淡淡地說,「他是我最喜歡的那種人,有著絕對讓我傾心的樣貌,所以當初一見鍾qíng,如今他又再施展他能讓我動心的魅力,再不逃,就晚了。」

    他苦苦地笑了一聲,雙手掩住了臉,重重地搓了好幾下,「你知道我一旦愛上什麼就會不管不顧,以前如此,怕以後也會如此,我學不了乖的,我以為能,學不了乖,但事實上不能,采采,愛一個人是管不了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的,我能選擇的只是接近他還是遠離他……」

    「他又給你施了什麼咒?」謝采簡直就是氣急敗壞地在吼。

    「他……」曹譯心有餘悸地說:「他抱著我,說讓我教他愛他,然後,我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謝采看著曹譯qíng動不已的臉,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窒息了好幾秒,她才帶著哭音說:「老闆,我跟了你這麼久,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為什麼你總是不愛上一個也會對你好的人?你明知道聞皆不會那麼愛你,他以前有人,以後還是會有別的人……他的心是浮動的,你卻只想要一個人。」

    曹譯苦笑不已,「所以我才想要離開,越遠越好。」

    曹譯在當天前往機場,他們什麼行李也來不及收拾。

    機場的一個角落裡里,謝採用手機在跟莊嚴明低低在說話,事先是曹譯跟莊嚴明在說,他說了幾句,莊嚴明難得的對他不耐煩,粗口說讓他滾一邊去他跟謝采說。

    曹譯無奈,只好坐在候機廳里看著人來人往……試圖讓自己什麼也不想。

    心動,逃跑……這可不是他會gān的事,當初對聞皆動心時,連想都沒想幾分鐘就決定遷往有聞皆的城市,如今天的逃跑,帶著太多的láng狽,好幾年的愛戀換來的只是清醒後的逃離,怎麼說都是對他人生信念的絕大諷刺。

    一點理智也無。

    可是又能怎樣?怎不能再與他在一起吧?再來一次深陷,他這輩子就完了……一次qíng傷都已經讓他混亂不堪,他沒有更多的智慧和力氣面對將來可能出現的最後一場。

    所以,為了一線生機,混亂就混亂吧,結束就結束吧……謝采跟莊嚴明討論完違約金的資金調度掛了電話,對老闆報告了一下,「二千萬我們出,嚴明給我們調三千萬過來。」

    曹譯這下臉更苦了,這麼大的款項,可能是老友公司流動資金的三分之二了,這下全給了他,真是讓他賣身都還不清。

    「律師的話嚴明說他也會解決了,他說這事他會讓律師去辦,你不用cha手,他會在機場那邊接我們……」謝采說完,又看了看表,盯著時針尤如盯著時光機,恨不得立刻把他們給外投到美國那邊。

    曹譯的臉這時更是皺成了一團,帥氣男人全身上下都充斥著憂鬱苦澀,讓人看著了,嘴角都能乏起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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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利進入登機場內,曹譯有些忐忑地等待登機時間,好不容易等到接近時間,然後廣播裡就播出了飛機誤點的信息。

    謝采差點把咖啡杯都給捏碎,還好他們處在咖啡屋裡的角落裡,謝采捏杯子的扭面臉孔沒被人看見。

    過了一會,咖啡廳有服務員走近他們,遞給他們一部電話,恭敬地說:「有人找曹先生……」

    曹譯接過,掛斷。

    緊接著,又是飛機再次延遲起飛的消息。

    曹譯只好拿起電話,無聲地抓住謝採過來的手,按了剛才的號碼,淡淡地說:「我留下,謝采走。」

    謝采長腿一動,把高跟鞋重重踩在了老闆腳上,卻看到了曹譯對她的笑容,帶著些溫柔,更多的是有著無奈。

    她扭頭,讓水漬濕潤了眼眶。

    謝采登機後,他開了自己關機了的手機,對莊嚴明說了自己要處理一下違約金的事,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過來,先讓謝採過來幫他準備一下。

    莊嚴明只說了一句:「不信。」隨後就掛斷了電話。

    曹譯頭疼不已,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聞皆來機場接的他,接到他後,那位氣宇不凡俊逸十足的男人嘴邊的笑意不咸不淡,讓曹譯覺得自己就是只老鼠,而聞皆就是那隻懶洋洋看著他逃離天敵時的醜陋姿態的貓。

    這個認知讓曹譯的心qíng更是雪上加霜,按著車門坐著,不去看聞皆那張招他恨的臉。

    聞皆送了曹譯回到他的公寓,因為公事,他接了人就離了開,只是把兩上保鏢放在了門口,免得曹譯又跑來跑去的。

    其實現在問題有一點很嚴峻,他老爹似乎想在這時候cha一腳,把繼承人的事給解決了……聞皆倒不排斥繼承人,只是,一想到日後與他過下去的那個人----曹譯的反應他就感覺頭皮有點疼痛。

    他總是料不准曹譯在他心底的重量……以為隨手就可以丟棄,哪想,他還真進駐了心底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以為隨便哄哄可以回來,哪想,費盡心力也只不過是想讓他東躲西藏得恨不得沒跟他有一腿過。

    現在,再加上老爺子的添亂,聞皆想起都不禁冷笑,「這下可真jīng彩了。」

    但不管如何,事qíng來了就得解決,聞皆是個擅於面對問題的人,不管什麼手段都好,只要能不差離他的本意,什麼辦法他都願意試試。

    聞皆是個什麼樣的人,生他的聞老爺子知道,伴他從年少長到成年的周泉悅自然也是知道……大多時候他用彬彬有禮隱藏著他的不擇手段與沒心沒肺,他在意起某一個事物起來能在意得讓天地都要跟著生輝不可,一旦棄之,他也不會再有回過頭去看一眼的心思。

    這是古來皆之的làngdàng王孫的通病,而聞皆向來做得不張揚,喜愛的事物也沒多少,所以知道他本xing的人不多,而恰恰知道他的,最能靠近他的人,也最知道心寒是什麼滋味……周泉悅坐得筆直聽著老爺子的話,聽到他說:「我看他也是不想讓哪個女人的名字寫在他名字邊上了,以後孩子生了,他再遇到個喜歡的,那人也就淡了……如果你真想陪他過一輩子,孩子就讓你養著。」

    老爺子說得平淡,但話也帶著點問意,周泉悅把口裡咬破了舌頭流出的血吞咽了好幾口才吞下去,這才帶著淡笑張口應了聲,「好。」

    曹譯在自己家裡一直都不清靜,陸續有人送來食物與一些聞皆的用具,更誇張的是,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管家,有禮地要去了一間離主臥室最遠的房間當了他的用房,害得曹譯答應之後看著這慈眉善目的人,不知道他又是哪一路的神仙,讓自己糊裡糊塗地沒幾句話就給應答了。

    他想應該是自己沒睡多少,也沒吃好,提防之心降到了最低才讓人占了一時的便宜,於是他也懶得計較太多,走到餐桌前,在一桌子菜中挑著自己最愛吃的菜吃了個飽,然後回到房間關了門,鎖好,掀被,入睡。

    反正都到這步田地了,睡好了起來再做戰就是。

    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占誰便宜。

    聞皆深夜回的曹譯的公寓……他坐在chuáng邊看著曹譯兩手敞開在身邊的睡姿,不禁笑了笑,手中的煙也掐了熄。

    聽說用這種姿勢睡覺的人心裡最不設防,也最柔軟,不設防他都沒覺出來,曹譯防人的時候也夠防人的了;不過柔軟倒是真的,有時候他皺著眉頭聚jīng會神盯著自己一臉煩惱的樣子都不知道出賣了他在意的內心。

    如果不是曹譯實在是個鐵錚錚的男人,更是長了一幅俊美xing感的外表,聞皆倒覺得這樣的他其實可愛得很。

    也或許,自己更喜歡他了,所以才覺得他可愛吧……不是說,qíng人眼裡出西施麼?聞皆失笑,俯下身體,在曹譯臉上親吻了一下,在靜默的深夜裡用著沙啞的喉嚨說:「你說你怎麼離得開我?在我這麼喜歡你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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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譯醒來時聞皆就睡在他身邊,還好兩人各睡各的,一人一半chuáng,如果是相擁的曹譯想自己肯定會嘔死。

    以前都是各睡各的,如果現在聞皆要是敢抱一下他,矯qíng至死的話他也敢真的活生生吐給他看……還好,這男人還是有一丁點的離譜,突來的死纏爛打就當他是心血來cháo就好了。

    曹譯剛醒洗了澡,習慣xing去看了下工作進程,剛開電腦不久,聞皆也進了書房,微打了個哈欠,身後跟著拿了咖啡和早餐的管家。

    「先吃點。」聞皆打開了書房的陽台,管家去把東西放了下,人就走了。

    曹譯沒理他,看完一份東西之後,看到聞皆不急不躁地坐在那喝著咖啡看著報紙,偶爾瞥幾眼打開在面前的電腦,甭說有多愜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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