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2023-09-30 08:18:16 作者: 空夢
他沒有站起,等聞皆什麼也沒再說走的時候,他也沒有去看他的背影,只是拿起刀叉,繼續吃他的食物。
過去的,總歸是要過去的,聞皆的路他以前只睜一隻眼當做太多東西都沒看到都想陪他走,他全心全意愛換不來他尚且溫qíng一點的一個擁抱,分手都如此淡漠,他真的是已經用盡了身體裡所有的堅持與愛意了。
他現在,愛不起,更是傷不起了。
而聞皆如何,他已不想在意了……其實到現在,他都記不起那些愛戀聞皆的美妙感受,只能記起聞皆對自己感qíng賤踏。
人就是這樣,當傷掩蓋愛的時候,能不去恨,就對以往愛qíng最大的寬恕。
14
聞皆回去時,周泉悅那天法國歸來,他去機場接他,俊秀的男人跟他笑得很是溫和。
他一直都很淡定從容,聞皆從不捨得為難他。
他碰過太多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最捨不得的都唯有周泉悅一人,這個比他小三歲的男人是個連流眼淚都顯得安靜的人,從他身上他一直都能感受到安和。
他一直都很愛他,也照顧著他,不讓他為世事煩擾,他最後的親人奶奶去逝後,他更用一種哥哥的態度縱容著他,帶他回家讓傭人像伺候小少爺那樣的照顧著他。
他以為以後會等著周泉悅遇見一個同樣跟他美好的女子,生一個跟他同樣不諳世事的孩子。
而他就那樣照顧著他的一生,不讓他見太多醜陋,用以在世俗的世界裡保全他們的安寧平和。
聞皆從沒有刻意去想得到過他,他有能力,也有本事可以這樣照顧著他一輩子……他認為自己對周泉悅愛護足夠可以用以照顧他一輩子。
只是,他卻得到了他。
得到了之後,愛憐之心亦然十足,只是,原以為不再騷動的心又再騷動了起來,體內某隻以為平息了狂shòu又叫囂了起來。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並不一個只單單一個人,一個靈魂就可經縛住的人,所以,他不招惹周泉悅,捨不得讓他傷心。
只是後來經遇了曹譯,幾年的相處,他以為自己終也變成了跟別人一樣只會守著心頭之愛的千帆過後的平靜男人,自己也會寧靜地與周泉悅如魚水般過屬於他們以前那般平靜溫和的日子。
只是,日子依舊平靜溫和,但沒了顏色之後,這些以前顯得格外美好的日子顯得過於單調,甚至像一灘久久都已經沒有動彈過的死水一般,以前那些騷動的心qíng又再次降臨。
他喜歡男人在他身下纏捲地xing感哼叫,他喜歡男人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腰,他渴望著某個人舌頭深深地吻到他的喉嚨……他無比想念這些。
而這些,的絕不可能發生在周泉悅身上的。
周泉悅睡著時也很安靜,他躺在他的臂彎里,嘴邊都帶著一點淺淺的笑意。
聞皆看了他一眼,抱著懷裡人的腰,突然想起曹譯在事後的反應,他會拉著自己一起去洗澡,然後給倆人點一根煙,在一陣浴室的奮戰之後,自己要走時,他還會過來給他打領帶,更會在他出門時用著帶笑的眼睛目送著他,自己要走時,有時他要的還有力氣還會猛地撲過來抓著他再深吻一陣。
那樣的他熱烈又帶著濃郁入骨的xing感,任誰也無法拒絕的,他在chuáng上就像華麗綻開的紅色罌粟,致命般奪人心魂,有時連他在他的這種侵擾下都會因致烈的快感時而無法呼吸……而在他與周泉悅一起後,他就再也享受不到了……怎可能不懷念?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想念那種極致的感受吧……聞皆自嘲地笑了笑,他真是一時之間大意了,以為自己收心了,結果只不過得了曹譯那麼一個濃重的人不再去想其它,當他走了,一切的破綻就都又全露了出來。
曹譯也是真本事,不著痕跡地抓住了他,等他全退了才讓自己覺出他的重要xing來……而這時,他卻用著最糟糕表qíng與語氣告訴他,他愛他愛過了頭,已經不想再回頭了。
15
曹譯這兩天其實過得都不輕鬆,老闆突然覺得他比以為的還炙手可熱,竟派出他與公司有史以來最大單的人物接觸。
那人不是一般人,是國家前統治中心集團的後代,後來出國還單刀創出某業的厲害人物,老闆覺得自己接待有些力不從心,拉著曹譯一起上了。
這一上,效果還真好了,那人物跟他們這廂還多說了幾句話,當時太多的競爭對手,多一句話就是多一個成功率,老闆在一句話後都會激動得哆嗦,而與之說話的當事人之一曹譯則是看到老闆無語。
事後那位主事者與曹譯獨處,很是奇怪地說:「聞皆與我說起你,說你自有一派風範,我怎覺得你也就一般。」
他都說自己一般了,曹譯又有什麼可說的,只好閉嘴微笑。
大人物他可真不想得罪,換年輕時候,他早就會一語刺得人能發羊癲瘋,但他現在是個想過後面日子,還要養助理的男人,不可如當初那般任xing,於是也就沉默了下來。
「泉悅要比你氣質好太多……」大人物自然不怕得罪人,也不需要看別人什麼臉色,他跟曹譯說完,還不屑地撇了下嘴,接著說了句:「單就簽了吧,看在聞皆的臉面上。」
換以前,曹譯會把杯中酒都灑在說這話的人臉上,管他什麼人,是上帝也好是撒旦也罷他都會不會留一點qíng面,可他現在沒當初那麼厲害了,他只知道簽了單,他拿了錢,然後,他可以跟謝採去一個喜歡的地方多呆幾天,也可以有錢有時間找一個溫暖漂亮的陌生身體慰藉幾天,這些,比以前那些虛幻的愛qíng要qiáng太多。
再糟糕,也會比那個人不不珍惜他的處境要qiáng太多。
以前都能忍過來,憑什麼他與他什麼都不是時候又忍不過了呢?
曹譯覺得自己不過是個白手起家的人,比不得別人的尊貴,有的只是識務者為俊傑,有的也只是自己看得起自己。
別人要給,他也沒必要非得說不要。
自尊這個東西,都是需要雙面解釋的,別人自以為給的,你不要,那位給的大人物還可能當這是侮rǔ;別人又是自以為給的,你要或不要,別人都當自己是給了,何不真gān脆要了,讓人這麼想著,成全了高高在上的人那點想以為,自己也占了便宜,何樂而不為?
所以,那個真大得不得了的大人物輕輕一句給的單,曹譯一句話也沒有就樂呵河地簽了下來。
這次,他拿的獎金是數千萬。
這代表著他下一年不需要幫現在的老闆gān了,又可以過幾天什麼都不用gān就可以吃混等死的好日子了。
曹譯其實不屑這種大單子,但有人就是這麼傻,他也挺樂意成全。
曹譯簽了單,這麼大的單子自然有慶功宴。
雙方的人都到了場,一個大的酒店宴會裡,與會的男男女女各自為了小心思都在眉目含蓄地挑畔或勾搭著,作為主角之一的曹譯被灌了太多酒,喝到最後,與一特別妖繞的女xing碰杯喝了杯中最後一口的香檳,然後窩在角落等著謝采解救他時,耳邊突然有熟悉得不行的男聲說:「我送你去休息……」
曹譯自然死都不可能忘記這是誰的聲音,只是,他以前真愛這個男人,而現在,他知道必須把握尺度,他一點當第三者的興趣也沒有:「不用了,謝謝,聞先生,我的助理能馬上找到我。」
他頭也沒抬,睜也沒睜,相當生疏又自如地說出了這翻話,也不管耳邊的聲音,探出手來,摸著牆壁想遠離這人。
「曹譯,你還愛我,又何必?」耳邊,那熟悉的聲音穩定又自如地說出了這句話。
那剎那,曹譯卻是想,我要是能活活掐著這人的脖子把他掐死,那可真會是我人生一大樂事。
16
「請放手。」曹譯把喉嚨間因酒意帶來的噁心全部堵住,竭力保持風度,只是確實喝得過多,眼睛已經朦朧。
不過,多年應酬的經驗還是讓他勉qiáng支撐著自己沒人倒下,只是用了力去掙脫拉住他的手,見人沒有鬆開跡象,再次出聲,「請放手,聞先生……」
這句「聞先生」他叫得陌生中帶著點疏遠,還有一點不自覺的厭煩,聞皆這種人,別人想要靠近他未必都會給機會,別人要是稍一待慢,這種人更是不會去理會人。
聞皆聽了,當下鬆開了曹譯的手,皺起了眉頭看著頭。
遠處,謝采踩著高跟鞋到來,高傲女子扶住自家老闆,女王一般在合禮的範圍里昂了一下頭,用著冷漠的禮貌態度叫了一聲:「聞先生……」
叫完,再不看人,扶著曹譯就走。
曹譯走了幾步就想停住腳步,被謝采掐住了喉嚨,女助理冷冰冰的聲音警告:「給我去洗手間去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