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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43 作者: 空夢
chuáng鋪濕了,聶聞濤把我放在了沙發上,拿了chuáng單換下,我順手撿起被扔到沙發邊上的手機,看了一下,已經下午四點多了,而手機里顯示未接電話二十多條,虧得手機電池沒爆掉。
「遲到了。」我對走過來的他搖搖手機說,然後打了個哈欠,「你忙去,我睡會。」
他沒看手機,抱了我到chuáng上,蹲在chuáng邊,看著我,黑藍的眼睛裡又在折she出只有我倒影的光芒。
「去忙吧。」我摸摸他濕濕的頭髮,剛在浴室里他放我坐在洗漱台上只顧著擦我的頭髮,卻忘了把自己的一身濕漬抹去。
他伸出手,在距離我手處停留了下,稍遲疑了下他看著我緩緩地把手伸過來用麽指和食指揪住我的無名指,緊緊的,不容人掙脫的力道。
我微笑:「去吧,我在這。」
他穿了衣服,走到門邊,又折還回來,低著頭,看著地板,老半會抬起頭,那張純男xing的臉上一片平靜,他說:「你知道,我愛你。」
六個字,他說得平淡無奇。
我聽了覺得也很平靜,告訴他說:「我要你愛我。」
天之大幸,他如此愛我。
他走了,我睡了,空氣中似乎都能聞著他的汗味。
過去,終於不在夢魘里呈現。
王雙唯,你何其有幸,被他這樣愛著。
第94章
我給我媽打電話,「媽咪啊,聽說你簽了個跟你兒子長得很像的人啊……」我感嘆,「我從來不知道你如此記掛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還得找一替身……」
我媽在那邊罵:「兔崽子,你也知道給我打電話啊,真榮幸,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當媽的。」
罵完了就說了正經的:「不是我要簽,公司是主辦方,原本就定好了誰是冠軍就跟誰簽五年,你以為我願意……」我媽吐了口氣,「這到底怎麽回事?李越天跟齊曉松認識?」
「我怎麽不知道?」我納悶,簽約五年?我在北京的時候沒看過這樣的策劃計劃,這不應該在賽前就提jiāo上來的嗎?
「你走後的事,」我媽在咬牙:「跟文化部談的時候那副部長暗言公司要有誠意,我就給答應了下來。」
我摸摸頭,看著在另一邊跟工人裝臥室隔離玻璃的男人,穿著緊身背心,勻稱的肌ròu展露無遺,我吞吞口水,說:「行了,媽,李越天你別理就行,公事公辦。」
「我當然是公事公辦,不這樣我還能簽了他不成。」我媽沒好氣的說:「邪門了,那些評委全都投他,我投反對票也沒用。」我媽鬱悶了:「長得像你,可氣質完全不像,太溫和了。」
我笑:「媽啊,能賺錢就行,別想這些有的沒的。」跟她又閒聊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丫的,搞的什麽鬼?這麽巧?
甩甩頭,我赤著腳踩在黑胡桃木地板上,滿意的跺跺腳,真好,可以滿屋子亂轉不用穿鞋子了,我對以前的水泥地沒意見,就是扎得腳有點疼。
我把手機塞那男人褲兜里,順便摸了把他的屁股,去冰箱拿喝的。
那男人淡淡的看了我眼,走了兩步,他說:「小心點,有釘子……」
大胖手裡拿著扳手擠到廚房,我剛好開了瓶水住口裡灌,那小子嘿嘿直笑:「王哥啊……」
我看他笑得猥褻,挑眉:「什麽事?」
「你和大聶……嘿嘿,」大胖傻笑,「那個了啊?」
我疑惑:「要不你還認為怎麽樣?他找別人了?」靠,這麽明顯的痕跡,他那肩跟脖子都給我咬得慘不忍睹,居然還有人有疑問,老子做得不夠明顯?
我還以為是個人都明白那小子被我吃了,雖然技術上來說是我被他上了,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反正是我在他上面不是?
「沒,沒,我就問問,問問罷了。」胖子直搖著手,扳手差點打到我頭上。
我笑罵:「小心點……」
「對不起啊,對不起,王哥,那個……」胖子整整臉認真地說:「你知道大聶的,像你這麽聰明的人也應該明白大聶的心思,他為了你……是什麽都肯做的。」
我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往外邊走去。
「王哥,你知道為什麽大聶要住在這個倉庫嗎?」胖子在後邊說了這麽一句,我停下腳步看他。
「你不覺得這裡熟悉嗎?」胖子問我。
我挑挑眉,仔細想了想,沒什麽印象,笑著聳聳肩,看向他。
「你可能不記得了,」胖子苦笑,提醒我:「高三那會?你跟吳二少爺回來那次?」
我在回憶里搜索,高三?吳起然在他哥那裡受了刺激犯渾跑了出去,我跟在他屁股後面總算把那個跑到深山老林里玩跳崖的家夥給揪住,另外還陪那個變態在那連鬼都看不見一隻的地方玩了半年的自然心靈治療,回來還害得我重修了高三,而那年吳起然隨後就去了法國。
當年也就發生了那麽件大事,我就只記得這個了,向他搖搖頭。
「你去找了吳二少爺大半年,大聶每天就躲在這個倉庫里,你回來後,他就跟你在這倉庫里打了一架,你……那晚上陪了他一晚……」胖子遲疑了下又說:「你可能不知道,這倉庫往後轉,翻過那垃圾山,不用五分鍾,就可以到你的學校。」
「這是大聶找的地方,他每天早上都要去等你上課才跟我們出去。」胖子補充。
我沈默,良久無語。
「當年,大聶跟肖霸三打的那架就是為了爭這倉庫。」胖子說。
恍然憶起,我重修高三那會,聶聞濤跟管南區這片地盤的肖霸三狠狠gān了一架,聽說那彪形大漢被他用鐵棍揍得往醫院裡躺了半月,而他因未成年在警察局蹲了半個月就出來,出來就在L市基本上就站得住腳跟了,那之後,跟他的人就多了起來。
胖子走了出去,擦過我身邊時低聲說:「王哥,大聶對你好,他只是不說,裝得很兇,你也要對他好。」
第95章
身體逐漸硬朗起來,聶聞濤還是早出晚歸,換了大chuáng,他的吊chuáng也光榮退休,我分給了他一半chuáng位。
晚上他會回來吃晚飯,吃完晚上還要出去三四個小時到深夜才歸。
我一睡到晌午,再看看書,查查資料,對著沙包練練拳腳,一天很容易過去。
這天中午胖子送來午餐我才醒,吃完上了會網,查了點東西,這幾天身體也感覺有力了些,算是體力恢復得當。
坐了會去踢沙包,還好房間裡健身身器材不少,有空就折騰幾下,慢慢的身體也快速地好了起來。
一個迴旋踢,在空中挺了一秒再著地,我微笑,總算好了起來,男人嘛,身手很重要,時刻不要忘了保持身手的靈敏度。
再一個左迴旋踢過去,門被敲響,聲音刺耳,丫的,如果不是圖這個門拉起來拉下來簡單利索,我絕對是要換成個鈍鐵門,讓人把手敲碎了也敲不響……一打開,我稍愣了下,隨即微笑:「有事?」
是李越天,雪白的襯衫,黑色的休閒西裝外套,看起來還是那樣的迷人xing感。
筆直的鼻子下那張嘴抿得緊緊的,眼睛也是冷冷的,看著我,眼裡有點微紅,整張臉透示著他的冷qíng,這個厲害的男人卻懂得用他的眼神表達他的淡淡委屈跟脆弱。
以為我會心疼?還會抱他入懷親吻他的眼睛?在他心裡,我到底有多愛他啊?我不由嘆息,這男人,總是不肯承認我不再愛他……「花好看嗎?」他淡淡地問。
那盆秋jú?我倚著門,笑了笑:「沒仔細看。」
他頭一轉,我往前面看了一看,黑色跑車前車蓋上一盆完全展開的淡白色jú花,huáng色的花蕊在陽光的照she下閃閃發光,很絕美的一幅風景。
花開得一年比一年燦爛,可物是人非,我們再也不是當年的我們了,當年愛他入骨的我從不捨得他有絲毫為難到已經學會對他殘忍了,這是段漫長的時間,長得足夠把我們曾擁有的全部埋葬,我了悟了,他卻還不懂得。
「你說過,你不會放開我。」他看著那耀眼得奪目的花朵,嘴邊抽動了一下,「我也不會。」
「你放開過我。」我看著他髮際的一點點白,淡淡的回答:「放得很徹底。」
他看著花,倚在我旁邊的牆壁,看著花不發一語。
花在陽光下搖曳得光彩奪目,他看著腳底,淡淡地說:「我很累。」
微風chuī得有點涼,陽光照得身上有點冷,他累了?我曾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