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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43 作者: 空夢
「上車。」我斂去笑容,沉著臉色說。
聶聞濤終於肯正眼看我,嘴張開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不過倒是拉開了車門上了車。
1米8幾的大個坐了進來,系安全帶的時候好像有點慌亂,不過去時很快鎮定了下來,只是手腳有點不知放哪裡的感覺。
我邊注意著前面的路燈,邊問他:「住哪?」
聶聞濤先是沒反應,幾秒後才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嘴又是要張不張的話要說不說的。
我在心裡嘆氣,這男人怎麼這年齡了還這麼青澀?媽的純的跟個童子jī似的……「你現在住哪?」我耐心地再問一次,丫的,我都懷疑這段時間我快修練成仙了,涵養好得連佛祖見了我都要說聲阿彌陀佛。
「唐人街那邊。」終於開了口,卻只是五個字,後來只見他深吸了口氣,才說:「有個以前的兄弟在這,我住他那。」
我笑笑:「會說英語?」
聶聞濤的臉色暗了暗,嘴緊緊的閉著,冷得沒有溫度的眼睛此時更是降到零下十幾度了。
只見他轉過臉,臉色紅脹了起來,搭襯著他自以為利刃一樣卻像只受傷的láng崽一樣的眼神,嘴裡惡狠狠地道:「我是什麼都不懂,我種下流人懂什麼,老子只要有飯吃就行,哪能像你們這樣要什麼有什麼,想學什麼就學什麼。」車子裡充滿著他壓抑的聲音,還有他喘著的粗氣。
我無奈地歪歪嘴,瞧瞧吧,王雙唯,惹火他實在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你還想證明什麼?
我把車子停到靠路邊,嘆了口氣,轉過臉對他說:「好吧,我們來說說,你一句英語也不懂跑到美國來就只對我說那句話?」
聶聞濤硬板著的臉更顯僵硬,不說話。
我看著他,他直直地看著前方,就這樣對峙了十幾分鐘,我沒辦法只好開車,說:「好了,至少先讓我們喝杯咖啡吧……」
就這麼又傻又呆還木頭的人,我絲毫不怪自己當年為什麼弄不清楚這傢伙對我存著什麼心了,唉,就算dòng悉力再qiáng也沒辦法啊。
第55章
嗯,我知道,欺負老實孩子是件實在要不得的事。
例如現在,我就知道我太過惡劣,但還是忍不住問對面那個面無表qíng坐著的男人:「那時候為什麼要我離開L市?」
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王雙守傷了他的一個兄弟,為了讓他答應不追究,我可是答應了他離開L市,有「生」之年不得回去,如果那時候他就對我存有異心,究竟那腦袋是要如何構造成的才對我提那種傻B要求?而當我「死了」之後他卻要死要活地不顧實力要幫我報仇了,另外知道我活著了還硬巴巴的跑過來說什麼都肯為我做?天……這年頭的人難道要一個和一個比賽誰到底最傻嗎?
要說他不傻,我還真無奈,就他在L市那點小地盤小爭鬥,豈是李越天那幫子人真正實力的對手?他自己也怕是知道吧……就為了少年時那點破心思就如此孤注一擲?還是……難道又要老天爺要慶祝這世上又多了一個痴qíng種?
聶聞濤坐在靠著角落的位置,眼睛隱蔽又警戒地打量著四方,像叢林中的野生動物,總是對周圍陌生的環境著一些不信任感……聽了我的話也只是眼角瞟了我幾眼,隨既側過身子又裝不經意的看著四周,他的位置是死角,但整個咖啡館的一舉一動都能盡入眼斂。
我看了看,問他:「怎麼了?」
聶聞濤低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完全沒有前面的拘謹,這時候倒像個穩重睿智的男人,沉著地應對著環境帶來的不安因素:「有人在,很熟悉,不知道哪路的,老者不善。」
我揚眉,來者不善?來美國這麼段時間,除了健身外出外,其它時間我都在家裡作新時代的新宅男,要得罪人也沒給我那個時間地點啊?除非……「你仇人?」我笑問。
聶聞濤抬眼看了我幾眼,搖搖頭:「我得罪的人不多,不像是。」他低下頭,想了一下,又搖搖頭。
我知道他搖頭的意思,想起了我最大的「債」主李越天了不是?
我微笑:「十之八九吧,畢竟李越天那邊的人沒有幾個對我有好感的。」
聶聞濤不經意地後右後方看了看,回過頭只摸著咖啡懷,沉默不語。
丫的,又一個不愛說話的男人,難道是個男人就愛玩兒沉默是金不是?
悶葫蘆不開竅,更讓我愛逗著他玩:「聽說你在李越天那吃了不少癟?」
那男人不受我的挑畔,警戒的眼神四處看著,身體漸漸繃緊,嘴唇抿成一條線:「你回去吧。」說著就要站起身。
我按住他,招侍者,點了蛋糕,「既然來了,吃點再走,別為不相gān的人敗了興。」
「那人可能帶了槍。」聶聞濤稍有點嚴肅的說。
我掩手打了個小哈欠,我可是沒睡飽就出來的,這下還不讓我吃飽,還讓不讓我活了?管它這麼多……「你該回去。」聶聞濤重申。
我嘆了口氣:「你這人怎麼這麼意思。」我教育他:「人生在世,吃喝玩樂,要懂得享受樂趣……」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聶聞濤打斷我的話,硬繃繃的臉上是純男xing的線條,這男人不是池中之物,只可惜了出身太差,到如今能爬到這層面已屬不易了……我倒明白他當年為什麼抓著把柄非要我離開L市了……可惜過剛則易,這樣的人活得太累……
我聳聳肩:「我不怕死。」笑著看他:「你知道,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那個人身上有殺氣。」聶聞濤一臉的忍耐看著我。
「殺氣?呵呵……」我悶笑。
「他身上可能有槍……」這句話看得出來是從他嘴裡擠出來的,說得很辛苦。
「哦,我知道。」我不經易地看了眼那個方向,「孫國棟,槍枝不錯,十環九中。」
聶聞濤的身子細不可微地往外側了側,擋住了那個方向可能對著我身體的角度,「你認識他?」
「你沒見過他?」我問,往咖啡里加了點巧克力,「你在北京呆了多久?」
「聽過,沒見過。」
我把巧克力杯放他面前:「要不要加?」
他搖頭,我放在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有沒有見過溫森?」
「見過。」聶聞濤帶點審視的看著我。
「他怎麼樣?」喝了口咖啡,滿嘴的香,禁不足滿足的輕嘆了口氣,人生啊,還是活著的好,世上有太多好東西值得留戀了。
「不好。」聶聞濤gān脆地回答我。
「怎麼個不好法?」我眯眼。
「快死了。」聶聞濤yīn沉著臉。
我笑:「所以,孫國棟來美國了,不足為奇。」
聶聞濤一臉yīn暗地看著我。
我好心為他解惑:「溫森是孫國棟的寶貝,溫森要死要活的孫國棟肯定也不會讓我好過,雖然我懷疑我就算真死了溫森也好不到哪裡去。」
「關你什麼事。」聶聞濤全身上下都繃得緊緊的,像是要蓄勢待發的樣子。
我笑笑:「是不關我的事,可是拿正主沒辦法,只好找我來撒氣了。」
聶聞濤盯著蛋糕,撇過頭,說:「你快吃。」
香滑的蛋糕滑入口中,甜得我有點惡力,趕緊招侍者,要了杯黑咖啡,順便小聲跟他說了句有有明身份境外男子非法攜帶武器,要他打下「911」 。
我的母親大人常年為美國政府納稅,更是為了我的新身份砸了大筆銀子在這個徹底的資本主義國家,從根本上講我算是善盡了美國公民的義務,也該好好善盡一下政府的功能。
聶聞濤倒是狐疑地看了我好幾眼,不過沒說話,不過身體戒備沒有鬆懈。
侍者才走後不多久,也就三四分鐘,孫國棟像是發覺了什麼,走到了我面前,伸出手:「唯少,好久不見。」
我彎起嘴,笑:「你是?」
孫國棟冷著臉,皮笑ròu不笑地笑了一笑:「唯少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孫國棟,這才半年沒見,就不記得了。」
「對不起,我認為你認錯人。」我聳聳肩,坐著看著他。
警笛聲這時由遠而近,孫國棟全身一僵,把手收回,「看來唯少並不喜歡看到我,打擾了。」說完轉身往門外走,那個待者對著一個管事者對他指指點點,他一看伸手往褲兜里……那兩人神色齊齊驚慌……卻是一部手機,孫國棟邊打著電話邊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