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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43 作者: 空夢
「這都什麽破人破事……」吳起然嘲笑般說。
我笑笑:「是,破事……」但願齊曉松不負我望,他可是我棋局裡最重要的一著棋。
「我只是不明白,」吳起然把酒杯放下,拿著手撕牛ròu一條條撕著餵旁邊的鳥籠子裡的鳥,「為什麽你不gān脆跟李越天斷了。」
「你知道嗎?」我把他的酒杯重新倒上酒,「我倒是明白了你以前的感覺……」
「哦?」
「生亦何歡,死又何惜。」
吳起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著著我,待我下文。
「我在他身上丟失的驕傲,我要在他身上重新拾起,這樣,我才能重新活過。」抽出煙點上,笑望著他:「要知道,要把絕望根除,重新開始一段新生命,並不是那麽容易的……」
「切……」吳起然啐了一口,重新餵起他的鳥。
過了半晌,他回過頭,微笑:「你身上又有股yīn謀家的氣息了,但願以前你那把白弄成黑的本事沒給全丟了。」
我扔了酒瓶子過去:「滾,真以為老子吃素的……」
第41章
林簡火燒屁股般從北京趕回來,他上個月就跟聶聞濤一行人去了北京,這次一進我門就驚駭萬分地問我:「老大,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哥哥或弟弟?」
接過他手裡的光碟,打開電腦,「你回來就是為了大呼小叫的?」丫的,沒出息。
「我不是跟你說了,聶聞濤受了傷,我趁著說回來趕以前的案件,這才放了我……不對,老大,你真沒什麽兄弟?」
查看光碟資料,漫不經心回道:「你不就我兄弟……」
林簡一屁股坐下,搖著頭:「搞不懂,反正老大你比以前更高深莫測……」
「出什麽事了?」口裡問著,手裡連續點擊查看李越天公司這幾個月的jiāo易,以前因為想離混亂的生活遠遠的,李越天公事上的事我基本上是不想知道,不過,現在渾水都趟了,還是知已知彼的好。
「惡……」林簡歪了歪嘴,「有個人簡直跟老大長得一模一樣,聶聞濤那家夥為了那人要跟李越天打一架,人都沒碰著就被李越天手下給收拾了,氣得他那幫手下現在在北京炸乎炸乎,都傻了那群人……在人地盤上也不知道用腦子……」林簡一臉鄙視,他從來都不喜歡聶聞濤,尤其在聶聞濤拿槍bī著他gān活時他更是痛恨他。
「L市的地盤現在聶聞濤有幾分?」
「四分。」林簡回答:「五分還是在吳家手裡,另外一分都是一幫人在亂竄亂跳,成不了氣候……老大,你要出山?」停了手裡點菸的動作,他嚴肅看著我。
舒展了下手臂,「不,我現在一黑市人口,哪能上得了台面。」
林簡躺在沙發上,翹著腿一口煙一口酒,「老大,要我做什麽你說句話,別把我蒙得雲裡霧裡的不清楚,我沒你聰明,你那心思我拿不準……」
「你現在不正在幫我辦著事……」林簡是我信的過的一人,當初我在他繼父的棒子下救了出來,他欠我一條命,後來他跟我混,我保他學有所能並且不過以前那在bào力之下還三餐不繼的日子,我對他有恩,而他打架會站在我前面半步,有次他替我擋了一刀擦著血說:「老大,哪天也許你自己都能背叛自己,唯獨我不會。」
我說離開L市,不會聯繫,他聳聳肩,說,老大,你永遠是我老大,你說什麽是什麽。
我回來要他做事,他不說一句話,不管人在哪裡都會想盡辦法幫我辦事,真正的兄弟是在有必要的時候用來相互幫襯的,並且我這人護短,能過命的人也免不了這個氣息。
吳起然也是如此,所以不管我做事多沒腦子多荒唐,冷嘲熱諷之後還是會護著幫著,大家不是一鼻孔吸氣,但是那口吐出的惡氣卻是相同的。
「那人是誰?」林簡問。
「該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你只要幫我查李越天公司的事就好,嘴巴閉緊點。」
林簡聳聳肩,滿不在乎地點頭,滿頭的長huáng發蓋著他眼睛他也不嫌看不見,「是,老大。」
我只有一年時間,一年過後,美國有全身的身份等著我去認領。所以,我必須在這段時間裡把所有的過往都了結,於是在我「死」後的四個月後,我又一次去了北京。
在L市我可以算土霸王,在那裡我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家族朋友聯成的關係網在那裡奠下的百年基本除非是L市全部顛覆要不沒人在那裡能掠倒我。
但在北京,李越天就是那土霸王,要在太歲爺上動土,不是有一點能耐就可以的,瞧瞧聶聞濤那下場,讓人冷嘲,憑著一股氣就認為天不怕地不怕是個地方就能讓人闖?我從小就沒這個概念,我所得知的教育,就是永遠不要小瞧有背景的人士,一層一層套著的環扣不會讓一段權力就能輕而易舉的瓦解,除非你能從根拔起。
但李家的枝葉龐大,根系太深,從根拔起,異想天開。
但我要的不是拔除李家的根,我只是想在李越天身上討回一些東西,這也很難,但還是有辦法。
我戴著墨鏡,把寬大黑運動衫的拉練拉到頂,頭髮長了懶得剪,讓帽子套住把臉也給遮了個七七八八,整一頹廢男青年,我上機的時候吳起然嘲笑我,說我這樣子就一縱yù過度的樣。
我臉都給掩住大半部,不好夸自己俊美,但瞅著自己這一米八的身材跟氣質,跟以前那帶點邪氣的吊兒郎當還是有所不同的,問著吳起然:「你說就我這樣有哪個長眼的認為我是王雙唯那混蛋?」
吳起然微笑:「你放心,就你這德xing堆哪我都能揪出來,別讓李越天看見了,別傻得我不敢承認我跟你兄弟一場……」
我嘆氣:「得了,知道了……」我還是捨不得委屈自己把自己弄另一幅德xing,我就是我,再怎麽樣也擺脫不了一向狂拽的xing子,所以就算遮掩也只是治標不成本,到了北京又得像guī孫子一樣躲著李越天了,別讓他看見我就行,他眼睛毒,別的人好糊弄。
安全的地方不好找,吳起然認為這是我自己的事要自求多福,李越天最近盯吳家盯得緊,他不好用他的勢力幫我在北京弄太多事,林簡倒幫我找了個獨門別墅,問他怎麽想的,他說,「老大,我不敢想你住小巷弄的樣子,你他媽的當初去我家站一會都要回去泡香jīng澡。」
我告訴他:「我不挑剔好多年了。」
林簡撇嘴:「您還是住著,這裡有個地下室,上面住我,下面是你,總算讓我逮著機會高你一籌了。」
我好心提醒他:「誰都知道你以前跟我混的。」
「但誰都知道你死了。」然後林簡一臉的忍不住厭惡:「而你的老qíng人聶聞濤拼著命要幫你報仇。」
我沈默,然後暗罵了一聲,問他:「你說,當年怎麽就沒瞅出那小子對我有那心思呢?」
林簡到北京至今看了幾場聶聞濤的好戲,並於昨天在跟李越天的再次對峙上親自耳聞了聶聞濤對於「王雙唯」這個人的感qíng,打電話給我表達他的意見,認為聶聞濤純屬是一隻吃飽了撐著沒事gān的癩蛤蟆,不屑地說:「就他,老大,不是我說,我對姓李的恨不得捅上幾刀,但我也不得不說,他跟李越天還差上幾檔……動不動就意氣用事,被李越天逗弄得跟一傻冒一樣……」
而遠在北京千里之外的L市不到一小時之後就謠傳聶聞濤以前跟我有一腿的消息,儘管他們完全抹煞了以前我跟他一見面就要見血的事實,但遙言還是傳得不亦樂乎,當夜我就被吳起然扒出來狠狠地嘲笑了一翻。
我只好gān笑兩聲,林簡自被聶聞濤用槍bī著腦袋後對這個人感冒得很。
而我,著實不知說什麽才好,怎麽想都想不出聶聞濤怎麽會對我有意思,以往那仇恨的眼神是怎麽裝都裝不出的,丫的,難道那些年頭看走眼了?
我說我不至於那麽不解風qíng吧,我一向對於那些偷偷摸摸暗瞧我的小丫頭片子的小qíng思都心知肚明,而L市除了吳家的那兩變態,都是堂堂正正打架泡馬子的好少年……我沒泡,是認為L市沒有讓我心動的人,我這人一向寧缺毋濫,也不怎麽喜歡同流合污……雖然那可能說明我有當GAY的潛質……靠,這都什麽事。
林簡接了電話,要出門之前說:「老大,那句話雖然被用得很濫,但最危險的地方確實是最難讓人確定的地方,你放心呆著,出事了有我在頭上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