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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43 作者: 空夢
    我感覺失去了「生」的力量……我得僅僅抓住李越天那根讓我感覺到「恨」的線,在我痊癒之前……王雙守跟我媽了美國,在那裡繼續他的大學,被我媽看著,我至少不會擔心在這非常時期他會給我闖什麽禍。

    聯繫了以前跟我一起混的哥們,現在單gān的電腦天才林簡過來。

    他一見面圍著我打圈圈,轉了三四個圈就耐不住地問我:「能不能問你個事……」

    我點頭,微笑解惑樣子。

    「你跟他媽的聶聞濤什麽關係?」

    我把那句話到嘴邊的「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給咽下,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啥?」

    林簡撲通一坐下,雙腳在地面點著,抱著腦袋:「瘋了,瘋了,聶聞濤搞什麽,非得一個勁殺了那叫什麽李的……」猛然抬起頭問我:「老大,你真的被那姓李的殺了……」

    我一腳踹過去,咬牙切齒,「你看老子現在是死是活?」

    林簡哭喪著臉:「別踢我,我都三天沒睡了,自從從墓地回來我就被聶聞濤拿槍頂著腦袋gān了三天活一個鍾頭都沒睡,剛剛睡下你就跟我聯繫,我還以為我在作夢……」

    把他扔到地上,用腳踩住他脖子,用力蹂兩下,「疼嗎?」

    「疼。」

    「做夢嗎?」

    遲頓了兩秒:「不是夢。」

    「靠。」

    放了他,抽了根煙點上,「聶聞濤叫你做什麽?」

    林簡揉著脖子站起來,「老大,你確定你這幾年沒瞞著我們跟聶聞濤化敵為友了?」

    我挑眉:「怎麽?」

    「你死了聶聞濤比死了爹娘還慘,這陣子跟瘋了似的查你在北京的事,還聚集了不少好手,說要把姓李的搞垮。」

    「這些年我連你們都沒聯繫,哪來的時候跟他化敵為友去,吃錯藥了他?」我也挺詫異的,這聶聞濤以前一見我兩眼通紅得恨不能馬上在我身上捅十刀才舒服的樣子,偏偏又奈何不了我,就帶著他身後那幫貧民窟的小混混挑完我的畔後身上掛著兩塊破布找個垃圾場呆上一夜,身上那些傷更是不可能處理,可每次這樣他都還樂此不疲的找我的碴,以前我就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儘管以前他窮得連頓飯都吃不好,更別提有藥吃……「誰知道……」林簡兩眼無神,「我現在就想睡,老大,找我什麽事?」眼睛都快閉了他。

    「剛才圍著轉的那勁哪去了?」我踢他。

    「我累……」

    「你查了李越天什麽?」

    「資料在電腦里……」昏昏yù睡的聲音。

    「給我……」

    「在聶聞濤那裡。」

    我一腳再用力踹過去:「你不是本不離身,身不離本的嗎?」

    林簡疼得一激靈,稍清醒了些:「我這不趕著來見你,聶聞濤不放人,我只好把命根子給當人質了。」語氣委屈得老子jian了他。

    看著他,我啞口無言。

    怎麽我認識的這些人,這麽些年,誰都沒長進?

    第40章

    林簡被我踢回了聶聞濤那,不管聶聞濤打的是什麽主意,就他現在的行為對我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他想玩就由得他玩好了,管他是因為什麽。

    有些我在想,絕望跟qiáng韌在一個有身上要如何體現才能顯得完美?有時候人無從判斷,這兩種qíng緒很難在一個人身上出現。

    但李越天是那個中槍後被人拋在海中還能游回岸邊自救的人……他遠遠跟懦夫扯不上關係,他不像我,為所謂感qíng能放棄一切,他活著有太多理由了……斷斷不可能為我傷心絕望太久……但我怎能「捨得」讓他把一切隱藏起來後再佯裝無事繼續活著?

    所以當我知道三個月後李越天回到他遭到國家部門檢查的公司重新掌航時,我不得不為自己的意別力鼓掌一翻,他總讓我驚喜,恢復力太qiáng悍。也不得不讓我的算計一步一步的實行。

    他所謂對我的愛,敵不過太多東西,但總是有辦法討回公道的,不是嗎?

    我打電話給吳起然,對他說:「你說錯了,李越天比死神更可怕。」

    吳起然在電話那頭說:「您誰啊?」

    「爺,小的王雙唯。」

    「喲,原來是唯爺啊,您這專程從地獄打來電話,小爺我真受寵若驚。」有股暗火在電話線間哧哧地燒著。

    靜默一分鍾等那頭消火調整qíng緒,然後說:「好吧,有事求你。」

    「又缺臨時qíng人?」有人在譏笑。

    翻翻白眼,怒罵:「靠,別總拿我瘡疤揭,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你就不能同qíng同qíng一下老子。」

    「你用得著同qíng?」那爺壓根不知道什麽叫做客氣:「不是有個白送的人傻不啦嘰地說都不用說就自告奮勇幫著你麽?」又是嘲笑聲。

    我苦笑:「你也知道傻啊?」就聶聞濤那鞭長莫及的能力,也就是讓李家手忙腳亂一段時間而已,哪能動得了李家的根本,「幫還是不幫?」

    「不幫。」有人gān脆回絕我了。

    「你還記得我家鄉下那處宅子嗎?」就不怕他不上勾,這位爺從小就惦記著我姥爺那處有百年歷史的宅子,偏生我姥爺無論吳家怎麽著都不願給轉手。

    吳起然一聽:「媽的,guī孫子。」

    「幫還是不幫?」

    「幫。」

    一個月後吳起然把事辦好了拿了瓶酒找上門來跟我要宅子的產權證。

    「王雙唯,你這使的什麽心眼?」吳起然一坐下,腳搭在陽台上,一幅「我等你說清楚」的樣子。

    「什麽事?」我倒著酒,漫不經心的應著。

    「你少給爺裝蒜,你把那個什麽齊曉松弄北京去什麽意思?你還沒玩膩?」吳起然一臉的不耐煩。

    我叫他用了點見不得台面的手段把從W市一個叫齊曉松的人弄去了北京,那人在W市是個教書匠,為了讓行事不著痕跡,吳起然先是在北京一個中學在全國招師資,然後又得想辦法在W市弄一個招聘會,然後為了讓齊曉松上勾又辦了不少碎事,為了確保成功不出紕漏,我全程都讓吳起然跟著。

    齊曉松,不得不說,那個人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當初見到他時被吳起然嚴重懷疑當初我媽生的是雙胞胎,還叫人偷偷去查了DNA,才知道不是。

    十年前在W市度假時見到的那個人,當時是在車子上看了一眼也沒放在心上,後來吳起然無聊弄出DNA那出才讓我對那人印象深刻了些,不過,少年時那人的氣質溫和,不像我一樣,就算笑也帶著著點吊兒郎當的德xing。看現在他的照片上,臉也跟我大致無二,一樣的輪廓,差的也只是氣質的不同。

    不過,沒見著本人也說不得准:「你看著,現在那個叫齊曉松還跟我有幾分像?」

    瞥了我一眼,吳起然說:「九分,除了你那賤笑,和眼神,不過一般人看了是十分。」

    「這樣就好。」我把酒倒上,加了冰塊,遞給他一杯。

    「你還沒說。」

    喝了口酒,再加了塊冰:「轉移注意力。」

    吳起然這時想起什麽事,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嘴邊笑意不明:「王雙唯啊,我還以為李越天有多愛你,你可不知道,齊曉松沒到北京幾天李越天就把人給搭上了,舊衣不如新衣,何況是件早不見了的舊衣。」

    我笑:「新衣再新也是舊衣那模子,我不會自貶身價,倒是你,這事辦得滴水不漏吧?」

    「我辦事,你放心。」吳起然沒挑起我的qíng緒,意興闌珊的說。

    「不過,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吳起然回過頭看我。

    「沒什麽,只不過讓李越天亂亂心神,我可不認為他真以為我死了。」

    「什麽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李越天還在懷疑?」吳起然皺眉:「我看不像,前幾個為了你死的事他還在李家鬧得天翻地覆,聽說到現在都沒跟那個老太婆說過一句話,以前跟你作對的那幾個人現在都被他整著。」

    我笑:「那也太小看李越天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是絕不會掉以輕心的,你知道當時我睡在他身邊不自己動手?」

    「你不想惹一身騷。」

    「不,這不是最重要的。」把酒一飲而盡,把玩著水晶酒杯:「李越天自他媽進了醫院那時就懷疑上我了,他有種可怕的直覺,如果他不相信誰就會死盯著那人,就算那人是我,或許可以說,尤其是我,如果後來不是我及時領悟,在他手術後演的那出qíng深意重的戲,你以為他真會對我手下留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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