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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43 作者: 空夢
我紅著眼睛偏過頭,看著那個跟李越天有幾分相似的嚴肅中年人,李成國,李家的掌拓人。
緩緩地回過頭,看著裡面的李越天,不想理人。
「再過十二小時,越天就可以脫離危險期。」李成國站在旁邊,看著裡面。
我依舊不想說話,在醫院裡,我總是容易覺得窒息,我討厭在這種場合里說話,空氣中充斥著密密麻麻的細菌,一不留神就會鑽進你的喉道讓你痛苦不堪。
臨走時李成國拍了拍我的肩,寬厚的手停在我身上時讓我想gān嘔,「回去好好休息,他會沒事的。」
依然沒有理,我只是盯著李越天,如果可以,我甚至都不想全身而退,我親手掐死他,他毀了我一次不夠,他還會毀我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不死,我永遠都不會安寧,他會毀了我……「唯少……」旁邊有驚呼聲:「去叫醫生……」
我回過頭,看著小王,問他:「我可不可以進去看他?」
小王卻像火里的蚱蜢大呼小叫,完全沒有平時沈穩模樣:「唯少,把手鬆開,鬆開……」
我低下頭,看著手中往地板上滴著血,淅淅瀝瀝像小雨滴,皺著眉鬆開手看,指甲從ròu里抽出,花白的ròu帶著難看的血絲,還有血的腥味,讓我噁心。
護士早已撲上來拿住我的手拖著我走,我迷迷糊糊的跟著人走,進了房間,有人在拿著我的手包紮,有人在竊竊思語,一切在我眼裡模糊不堪,熟悉的針頭感刺進我的肩膀,睡意籠了上來,我想我得睡一會,我好幾天沒睡了……醒來時,穿著潔白衣裳的小護士驚叫:「你醒來了。」
沒幾分鍾,有幾個人沖了進來,帶頭的是小王,「唯少,醒來了?」
我看著他,「他呢?」
「天哥醒來了,醫生說他的恢復狀況很好。」
我翻身起來,站起的時候打了個踉趄,忍著突如其來的胃抽筋,沈著臉李越天的病房。
我坐在病chuáng旁邊,試著對我一進來就冷漠地看著我的男人笑了一笑:「聽說你好了。」
男人看了我半晌,冷冷的說:「把指甲剪了。」
我看著我的指甲,發現由先前的長度被成齊ròu的平滑,看來在我睡著的時候有哪個時間多的好心人剪了去了,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沒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留嗎?」嚴厲的譴責聲。
我笑,還關心這個,看來確實恢復的不錯。
他伸過手來摸我的臉,我就勢躺在他的身邊,他神qíng緩和了一些,說:「別讓我cao心……」
我懶懶地躺在那,不想說話。
「怎麽了?」他皺著眉。
我搖頭,他gān燥的嘴湊上我的臉,「怎麽搞的,睡了兩天,都快懷疑你成植物人了。」
睡了兩天?我瞥過頭瞅著他,他無奈地把頭一轉,看著天花板吐氣:「有夠傻的。」
他這一動作,帶動敞開的衣領,胸口那有條猙獰的痕跡,線還纏在上面,難看得要死,我差點想吐出來,實在是胃裡沒有存貨,只引起胃一股一股的抽筋,而我只能qiáng忍著,難道就這是睡兩天沒進食的後果?下次我一定要吃飽了才搞昏睡這招……李越天看見了,眼睛冷寒:「有人已經把自己的棺材買好了。」
我疲倦地閉上眼,李越天低沈帶著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說:「我死不了的,別擔心。」
我無奈的笑,你也挺傻的,李越天,我擔心的是確實是你死不了啊。
李越天還起不來,當天我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回到家兩天後,他打來電話,想說什麽,最後嘆了口氣:「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吃飯。」
我沈默的把電話扔了,把玩著手中存有李越天公司資料的U盤,外面現在風聲緊得連公車上的扒手都不敢有貓膩,明里暗裡的道上的人都小心翼翼,誰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我這時候再出把手,那還真是傻到無藥可救了。
李老太太還躺在加護病房裡,再過半個月,如果他們找不到抑制那種病毒的藥,她就會慢慢的心臟衰竭而死,我算是報了她的仇了。
怕只怕,讓人把病因找出來了,李越天還活著,那個心思縝密的人不會放過任何線索的,到時候,我該如何收場?
這裡我還有事業,有我媽第一份給我的事業,我還想好好地呆在這gān上一番讓我家那個女人高興一場,我不能就這麽把這些毀在這裡,我不願意,更不甘心。
我撫著額嘆氣,如何做才好?
王雙守委委屈屈的找上門來,站在門口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我看著這比我高一個頭的小子,上下打量了一翻,狗改不了吃屎,還是穿著一身黑,他也不怕招霉運。
「哥……」在我的注視下,王雙守有點尷尬。
「進來吧。」用眼角瞄了他一眼,慢慢地踱步進房。
王雙守一步一步地跟上來:「最近都找不著你,房子裡也老沒人,公司里說你請假了,爸挺擔心的……」
「你沒事了?」翹著腿,斜眼看向他。
可能這次警察局的事被整治得過了點,王雙守沒有了平時高漲的氣諂,「哥,那人是誰啊,就是那天把我……出去的那人?」
「怎麽了?」
「我後來一打聽,聽說那人挺有背景的。」王雙守有點疑惑看著我,我抓起旁邊搖控器向他砸去,他躲過,恨恨地一叫:「gān嘛打我?」
「沒事你找什麽碴,」我怒得想撕了他:「讀你的書去,管這麽雜七雜八也不怕把那點小心肝給cao碎了。」
「我……」
「我什麽我,閉嘴,媽的,以後你再打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另外要是被我發現跟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你別叫我哥,我沒你這弟。」這小王八蛋,真以為是還在家裡那塊,有什麽事都家裡的人擋著去了,沒法沒天習慣了,把這地也當自己地盤呆了。
「憑什麽你行我不行……啊……」王雙守大叫,雙手護住頭,可菸灰缸還是砸中了他的額角,疼得他一跳一跳的。
我冷笑:「你以為你是我?我可沒本事像你一樣還沒二個月就把自己弄警察局。」我揪住他,把他摔地上,踩在他身上,低下頭問:「說,有什麽人跟你打聽我什麽了?」
小王八蛋愣著兩個牛眼:「你怎麽知道?」
我怒從心來,我怎麽有這麽一缺心眼的弟:「你沒跟他們說什麽?嗯?」我冷哼著聲音。
「我沒這麽缺心眼。」王雙守吼叫,「別踩我,放我起來,有你這樣當哥的嗎?」
我踹了他幾腳,「我沒你這麽傻的弟。」坐在沙發上,「誰跟你打聽的?」
王雙守爬了起來,揉著額角,憤怒地瞪了好幾眼,才說:「跟我一個班的,叫李俊,他說他哥認識你。」
李俊?我在腦海搜索了一遍,估計是李家那邊的什麽人,「他問你什麽了?」
「問你是不是在我們那邊是不是也一樣的拽。」
我看著他,笑著說:「你怎麽說的?」
「我說……」王雙守原本要興高采烈的接下去,看了我的臉,把摸著額角的手放了下來,懊惱:「我是不是又闖什麽禍了?」
我忍住把那顆豬頭切下來的想法,微笑著問他:「王雙守,來,告訴我,你這蠢蛋是怎麽回答的?」
「我……我只不過告訴他在我們那邊誰都要叫你聲老大……這本來就是事實……」
「另外呢?」
「啊?」
「還說了別的什麽沒有?」我容忍地看著他。
「沒了……我告訴你,我又不是真的缺心眼。」
我無力得連吼都懶得吼他,指著他一字一句的說:「王雙守,你給我帶著腦子走,什麽話在腦子裡過三遍再說,尤其有什麽人打聽我消息,你他媽的最好放聰明點,挑些能說的說。」
「我知道。」王雙守焉了,「怎麽這裡的人也跟我們那邊的人一樣yīn險。」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說:「哥,你在這裡惹什麽事了?」
我走開去廚房拿水,「你少管。」
「哥……」後面傳來他的聲音,「我從來沒見過你那麽慘過,去年你在北京發生了什麽事?」
從冰箱裡拿出水,冰涼的水冷轍心底,王雙守還在後頭張著大嘴說:「是不是跟那個男人有關?姓李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