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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43 作者: 空夢
《那該死的愛》作者:空夢[網絡版]
上部
這世界沒誰缺了誰是活不了的……
年輕的時候,他以為感qíng就是一切,所以總是退讓,總是更改原則,總是原諒對方胡作非為,只為得到傳說中天長地久的愛qíng,最後竟落到幾乎賠上一條命的死別。
那些遭受過的罪,亂七八糟的心痛,原以為時過境遷,可絕望總重生在回首間,他的再度出現,挖起了那已腐爛的愛qíng,並步步緊bī……下部
qíng愛再傷人,還有時間作為藥物用來療傷……
他親手將過往埋葬,可是心還是會痛,還是會寂寞。
命運,終是待他不薄,那獨行於世的男人,竟為他奉上他的心、他的命,給予救贖,排遣寂寞。
尋找新的幸福,代替舊的傷痛,他是否該用這被撕裂的殘心,再去體驗這該死的愛……【
第1章
我去北京那天,老爸給了我一筆錢,說是我爺留下來的,他添了點,叫我拿錢做點什麽,不做什麽放在身邊有點什麽事qíng也好辦。
我收了下來,二十六歲的大男人了,家裡還給錢,放到外面說還是有點說不過去。
但我爺留給我的,我收了也不覺得沒什麽不好,我爸給我的也有限,他以後的那些家當,是留給他第二個妻子的孩子的。
臨走的飛機場裡,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以後好好過日子,別想太多。
我笑笑,拍了拍他,叫他別cao那麽多心,我自個兒知道怎麽辦。
十四歲那年爸媽離婚以後,我誰也沒跟,誰也不想怪,一個人日子過得有悠閒,財錢方面他們也不吝嗇我,日子沒比他們在一起差,反倒逍遙自在很多。
我回來的時候,是從救護車上直接到醫院的,一年裡也難倒見上幾面的老爸嚇壞了,老媽也趕來,守在醫院幾天,確實我脫離危險期才敢站到旁邊教訓我。
「你這孩子怎麽沒出息,不就失個戀,世界上男人多得是,這個沒了換下一個就是。」一向知道我事qíng的老媽潑辣地罵著我,毫不理會一旁面色鐵青一向中規中矩的老爸。
老爸在一邊不敢吭聲,他一向懼怕老媽,就算她現在是他前妻,也沒改變事實多少。
老媽罵了個痛快,直到我舉起手,發誓再也不這樣之後才停嘴,第二天拍拍屁股回去了美國,臨走之前甩下一句:「這世界沒誰缺了誰是活不了的,你給老娘有骨氣點,別丟臉丟大發了。」
保守自製的老爸這次才知道我是GAY,倒也沒說什麽,我在T市休養的那段時間裡,倒也三不五時地來看看我,跟我說說話,末了說一句:「想開一點,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失笑,看來,早些年裡,老爸的神經已經被驚世駭俗的老媽修練得qiáng韌無比了。
下了飛機,看著計程車外的下班的人流熙熙攘攘,想到一年之前我也是其中的一個,並且臭屁得覺得還特幸福,自嘲地笑了笑,年紀輕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感qíng就是一切。
我回北京的事,誰也沒告訴,大學四年,工作一年半,我跟李越天的jiāo友圈無可避免的重疊,我認識的人差不多他全都認識。
我們分手,估計全北京認識他的人也知道了。
找了個一般一點的酒店住了進去,洗完澡,收掇了一翻出門,去鐵子的酒吧。
我一進酒吧,鐵子就從暗門裡鑽了出來,蹦到我前面,大吼:「你這小子這一年死到哪裡去了。」
我皮皮地笑:「這不,活著回來了嗎?」
鐵子一臉的yù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說:「王雙唯,你要是還把我當哥們的話,咱倆就好好喝一杯。」
我哈哈大笑,接過他的酒,一杯一杯地gān了起來。
「真要結婚了?」我問他。
「我要不是結婚,你是不是不出現了?」他沒好氣地說,噴我一臉的煙霧。
「哪能,怎可能錯過你的婚禮。」躺在沙發上,我隨意地說。
酒吧里燈光曖昧,加上此處是暗角,倒也跟不遠處的鬧騰有所區別。
鐵子發了喜貼在我郵箱,他跟我不打不相識,也可以說是我在北京不是通過李越天唯一相jiāo的朋友,這些年下來,對於我和李越天之間,他是向著我的,加上跟他有過命之qíng,想起以前跟他的崢嶸歲月,沒多大猶豫就下了決心回北京,怎麽著手都分了,還怕見著李越天不敢來北京不是。
身體好得七七八八,一個月前我無聊上網打開郵箱,看了他發的喜貼,cao起電話恭喜他,被他罵嚷了幾句,就敲定了到北京參加他婚禮的事。
喝了幾杯,鐵子就又罵嚷了起來:「那李越天真不是東西……」
我笑:「什麽不是東西,嘴巴放gān淨點,得罪了他你還想在北京混下去不……」
鐵子把酒杯放地下一摔,「我看不得他們這麽欺負你……」
「得,哥們,冷靜點……」把煙含在嘴裡,連忙扯住他放到沙發上,這小子,開的是酒吧,但喝了幾杯就犯渾,弄得像個酒瘋子似的。
鐵子被我這麽一甩,清醒了一些,看著我苦笑:「你還能這麽鎮定……」
放屁,我能不鎮定麽?我該受的罪,那些亂七八糟的心痛,侮rǔ,我早一年前拿命消化了,我都從閻王爺那裡走一趟了,人能不放聰明一點麽。
「行了,鐵子,」我吸了口煙,沒所謂的說:「這圈子裡的事,早散晚散都是一個散,不管是怎麽散的,反正我們都分開了,也沒什麽瓜葛了,放開了就好。」
李越天是什麽人?天之驕子,家裡勢力大得支手遮天,喜歡你的時候可以把你當寶,不喜歡你的時候沒踹你一腳就是好事,我跟他混了四年,分手時只惡言相向了幾句,也算對得起我了。
「王雙唯……」鐵子重重地拍了我一下,差點把我從沙發上打拍下:「我果然沒看錯你,你是一條漢子,拿得起,放得下,那李越天是王八蛋,放開你是他沒長眼珠子……」
我皮笑ròu不笑:「真謝謝你了,這麽恭維我……」
跟李越天不是沒甜蜜過,前三年,蜜得能調得出油,不過自從畢業之後他開了公司,我跟他的事在他家裡曝了光,加上他那些姐姐弟弟父母親們的一翻搗鼓,他認為我對他母親不敬甩了我一巴掌之後,矛盾就接踵而至了。
我以前也是沒受過委屈的主,為了他在他家人面前裝兒子當孫子忍氣吞聲,還被他甩了個巴掌,心裡當下怒得差不多想殺了他。
不過,那時候愛他,為了那所謂愛qíng,主動合了好,那一巴掌就當是愛qíng的歷練了。
可惜天不如人願,最後越混越差,他父母接受了他是個同xing戀的事,但對我這個同伴卻是相當的不滿意,他跟另一小子混上了,我只好光榮退位,帶著那些折磨,回家消化,再重新活過來。
還好,吐了口煙,望著身邊浮華的世界,還好我重活過了,為一男人尋死覓活的,要是真死了,那還真是恥rǔ。
第2章
我沒打算在北京呆太久,參加完鐵子的婚禮我就走人,所以鐵子吞吞吐吐問我想找個什麽樣的工作時我愣了一下。
鐵子在旁急道:「哥們,我真不是那意思,我有個親戚公司里缺人,正好你填上去,有個正兒八經的工作比什麽都塌實。」
我笑,摸了把臉說:「怎麽,怕我窮得沒飯吃是呢?」
也難怪這小子急,我身上以前穿的那些摸著就上萬的西裝品牌衣服全是李越天給我買的,出入全是上檔次忒花錢的地,現下我T恤牛仔褲的,也難怪吳鐵懷疑我經濟不濟。
「有我李鐵的一口飯吃在北京還餓不著你,只不過這是個好機會,你上就是。」鐵子一本正經,很為我著想。
「謝了,哥們。」我說,「不過我現在不想找工作,這事以後再說。」
「這可是……」
「鐵子,我現在不想這事。」我打斷鐵子的話。
鐵子只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沒說了,只是嘆了口氣。
我知道他現在是誤會了我好逸務勞,笑笑,也沒解釋什麽。
李越天以前確實待我不薄,吃的穿的全沒我費心過,這一方面,我也沒當回事,我自認為我們是一體,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也粗之大葉地忽略了。
可是他那一票親朋好友全把我小白臉了,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事,想想我也真是缺心眼,混了好幾年,到最後才知道在眾人面前我是被養著的那個。
不過事實確實如此,事實勝於雄辯,我氣得發抖,最後也只能落於一個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