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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8:44 作者: Candyana
當大猩猩終於扔完了手中的香蕉消失在黑暗之中,司徒巽已經是渾身血漬,喘著氣盤坐在地上調息。
紙片人看到鮮血似乎格外興奮,蹦跳著叫著:「流血了,流血了,小剛好厲害!」
月烑淡淡開口道:「申請休息。」
紙片人咧著黑線嘴,召出了沙漏計時。
月烑從袖口扯下布條為司徒巽包紮傷口,口中說道:「下次還是我站前面」以她星辰鍛體功四層的實力斷不會受傷至此。
司徒巽抬眼看她,桃花眼映著身上的血色,波光瀲灩。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想護著你。」
包紮著傷口的手停了下來,兩人的目光相接,都是一怔。
模糊的記憶湧上月烑的心頭。
青衣少年站在凌月尊者的身後,看著她將萬年荒獸擊落深淵,鮮血染紅了峽谷。那時,青衣少年也說了類似的話:將來,我想護著師父。
那時候她只是淡淡一笑,心中並不認為那個「將來」會出現。
此時司徒巽的身影卻與少年澄淨重疊了起來,令她一瞬間有些恍惚。
司徒巽卻是在脫口而出之後便聽到了自己猛然間加快的心跳,意識到了那話中的自以為是。月烑該不會覺得被他看輕了吧?
其實他很清楚,月烑雖然修為比他低,但綜合實力卻在他之上。可總不能說從小擋刀擋慣了,改不過來吧?這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但若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是為什麼呢?
半晌,他忽地眸光一閃想通了緣由,「這一關適合劍修。」
少年的桃花眼一亮便如同春暖花開,這般光彩熠熠是澄淨從未有過的。
月烑的思緒立刻被拉了回來。
這一關確實適合劍修。如果換成她,就只能靠硬抗接下那些紙香蕉。即便身體能夠承受,法衣也會破損不堪,確實不合適。兩人一同進行遊戲本就是為了相互彌補弱項,方才那個陷阱讓司徒巽抵擋是正確的選擇。
她抬手繼續包紮,眼尾輕揚,瞄了司徒巽一眼。就算這理由很充分,也用不著這麼神采奕奕吧?
司徒巽避免了一場誤會,心情放鬆了不少,開始專心調息。
可沒過多久,就覺一陣清香襲來,面頰感受到少女的吹氣如蘭,耳根微微發癢。他眼角撇去,卻見月烑正在認真的包紮。細長的眼尾從這個角度看去帶著幾分少女的柔媚,令他剛剛放緩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他下意識別過頭,想要避開那呼吸的熱度。卻在這一刻聽到了月烑的耳語:「那紙片人是個蠢貨。」
司徒巽一驚,本來要別開的臉又轉了回來、看向月烑。為什麼要激怒紙片人?
月烑的面孔離他很近,一貫透著幾分慵懶的眸子此時卻是亮得出奇。看,紙片人沒有反應!
司徒巽瞬間明白了,紙片人沒有聽見這句話。他扭頭看去,果然那紙片人還蹲在沙漏下面看著沙子。
這空間內不止他們不能使用神識,紙片人也不能!
月烑再次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開口:「所有人必須遵守遊戲規則,這個『所有人』也包括紙片人。」
司徒巽用同樣的音量說道:「紙片人不是空間的主人。」
他們原本以為是紙片人變出了這個遊戲世界內的物品,但其實紙片人只是配合這些東西出現的時機做出了動作而已。
月烑道:「不錯,紙片人應該只是個遊戲監督者。之前提問的時候我也試探過,它似乎必須為玩家進行規則說明,而且在規則講解上不能說假話。只要我們不違法遊戲規則,就不用顧忌它,它應該無法在遊戲規則之外對玩家出手。」
司徒巽瞭然的點了點頭。
兩人因包紮傷口而靠得頗近,紙片人居高臨下根本看不出他們在耳語,所以還不知道自己在玩家心中的地位已經降成了個解說員。
它一邊等著沙漏,一邊無聊的在地上畫圈,覺得這一次進來的兩個玩家很是無趣。它賣力說了許多旁白,兩個玩家卻從來都不接話,即便受傷流血也很冷靜,這樣的玩家實在太無趣了。
接下來的幾個回合,紙片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每走完一次格子,月烑就會提出休息,即便之後的幾輪他們投出的都是數字格,卻依然堅持每輪休息一刻鐘。
紙片人覺得這是玩家惡意利用規則延長遊戲時間!可偏偏遊戲規則無法違背,它只能憤怒的接受,只覺得這次遊戲的時間格外漫長。
幾輪下來,月烑二人已經走了近半。
抬頭向上看,紅色的起點格子已經在兩人頭頂三丈之上。低頭看,終點格子在他們下方三、四丈處,跟起點格子一樣也是紅色。
這一路兩人運氣極好,一直走的都是數字格。因此司徒巽每輪休息都是在養之前的傷,如今已無大礙。
兩人站在寫著數字四十八的格子上看著前方,覺得他們的好運已經結束了。由此向前,依次是一個陷阱格、一個機會格、一個四十九數字格、連續三個紙片人格。
只有一個安全的格子。
低迷許久的紙片人再次躁動了起來,它看著兩人前方的格子蹦蹦跳跳,口中不停叫著:「紙片人!紙片人!紙片人!」
那勁頭就好像是一個賭徒在不停的喊:大!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