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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22 作者: 空夢
    「離家出走?」王雙唯挑眉,然後再嘆氣:「老大不少的了,還玩這套……」

    困意一來,他睡了,覺得男人再能撐也不過明天會回來。

    肚子餓得爬起來,廚房冰冷,冰箱空dàng,不見他要的食物。

    這下,眉是往下撇的,王雙唯摸了摸肚子,拿起電話,繼續打,被轉入語言信箱,王雙唯客氣地說:「我餓了,請回來做飯,謝謝。」

    一天過去,沒人鳥他,連個送飯的都沒有。

    晚上他爬去滿漢樓吃飯,小胖見他,問:「大聶呢?」

    王雙唯笑:「在家。」打腫臉充胖子,不過如此。

    小胖往他身後看了看,搖了搖頭,也笑:「沒跟著你?大聶總算長進了……」

    王雙唯在心裡怒罵,長進個屁……可皮面上還得笑著,俗話怎麽說來著,家醜不可外揚。

    吃了飯,想想男人能去的地方,他坐車上,半天不動,連小胖都不知道,估計不在工作,可這男人,除了工作,就只回家,能去哪?

    去了他可能去的幾個地方,沒找著。

    第二天不見回來,繼續找,沒找著。

    第三天,打電話給小胖,聊了幾句,裝作不經意說:「把電話給聶聞濤。」

    過了幾秒,那邊靜悄悄的,卻似乎有了他熟悉的呼吸聲,於是他嘆氣說:「我再不喝了,也不抽,你回來,我餓了,真餓,快瘦成人gān了……」才三天,漫長得三年一樣,王雙唯覺得是該犧牲點什麽了。

    那邊沒有說話,王雙唯繼續說:「再不回來,可能找不著我了。」他笑著淡淡威脅。

    「隨便。」男人掛了電話,當晚並沒有回來。

    王雙唯這下是徹底……沒輒,掛了電話坐了半晌,肚子那個餓啊,心裡那個空啊,難受。

    他趴chuáng上,不動了,生氣了,生完氣又爬起來,chuī著口哨,出門,搖著車鑰匙,「老子去哄人回家了。」

    打聽到了聶聞濤呆的地方,一座大廈的管理層里開會,偌大的停車場,王雙唯看著他的車再嘆,摸了把車身,喃喃自語:「怎麽這麽倔。」一屁股坐車旁邊,把外套裹緊點,頭靠車上閉眼就睡。

    不到半小時,男人就來了,聽著腳步聲王雙唯就知道是他,等他站到他旁邊,他睜開眼,沒有笑,只是再一次伸出手……停了幾秒,聶聞濤伸手過來,拉他起來,王雙唯抱住他的腰,打了哈欠,說:「又餓又困。」

    聶聞濤半僵著身體,沒有回抱,他臉上的淡淡胡茬刺得王雙唯的臉有點疼,於是,心也疼了,說:「我再也不這樣了。」

    他還是沒有回抱,只是,上了車,送了他回家,再去做飯,然後離開,晚上回家,一如正常,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後來,有個人跟王雙唯說,那幾晚,聶聞濤都站在墓地,看著他母親的墳墓,直到早上才離開去工作,每晚如此,不曾合眼。

    第24章 番外:被包養的男人

    被王雙唯踢到他母親那裡賣命的林簡回到L市,給王雙唯作投資報告以及確定下一年的投資走向。

    林簡自打見了王雙唯就神色百莫難辯,王雙唯沒理他,依舊窩沙發里看他的計劃書。

    最終,林簡沒忍住,憤恨:「老大,你知道外頭怎麽說你的?」

    王雙唯喝了口水,眼也沒抬,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說你是被包養的。」愛面子的林簡bào走,把一份報紙扔王雙唯面前,只見一張本地報紙頭條上寫著「本市最具傳奇色彩的新貴聶聞濤包養同xingqíng人」,占據半張報紙的照片上一個剛毅男人被一戴墨鏡的男人牽著手,而男人望著戴墨鏡的男人,背景是超市的禽類區,戴墨鏡的男人手持一塊ròu類。

    「老大。」林簡哀叫,「咱不能次次都這樣,這次,求你了,你包他玩兒吧。」

    王雙唯眼皮抬了下,瞄了眼報紙,再仔細看他的計劃書。

    旁邊也在看計劃書的聶聞濤聞言則是眼皮都沒抬一下。

    倒是胖子嘴角抽搐,傻呼呼地笑了一下,不敢說話。

    林簡摸了把臉,再把報紙看了一下,覺得包養兩字深深刺傷了他的眼,於是沖胖子咆哮:「媽的,就憑你們老大那貨色,還想包養我老大……,靠……」

    包養糾紛就此開幕,可是,胖子覺得自己向來是中庸之人,於是息事寧人般語氣:「哪能啊,大聶現在拿錢都得王哥說了算,房子錢什麽的都是王哥名下,怎麽說都是王哥包養他,你說是不,王哥?」

    pào火中心的主角翻過一頁企案,「嗯」了一聲,極其漫不經心。

    聶聞濤臉也沒抬,拿出手機,就要拔號,王雙唯眼也沒看,伸出一隻手,攔下,淡淡地說:「放下。」

    抬眼看向林簡,說:「把東歐的錢撤回,照這計劃。」下巴抬了抬剛放矮桌上的計劃書。

    然後繼續說:「別人要說什麽就讓他們去說,狗都要亂吠幾句,何況是長了張嘴的人。」

    林簡嘟囔:「不帶這樣的。」說完還憤怒地瞪了沒抬眼的聶聞濤一眼。

    王雙唯笑:「媽的有這時間cao心這個,不如費點心找點事qíng取樂自己,靠,老子沒教過你跟這種……東西計較吧?」

    林簡瞪眼,「媽的,說這麽難聽。」報紙花了全版揣測墨鏡男人的身份,其中不乏語言難聽的,林簡覺得受不了,把報紙揉成一團扔了:「這姿態要了何用,老子饒不了這欠揍的。」

    說完拉著胖子走了,王雙唯也沒攔,笑送他們離去。

    他們一走,王雙唯就躺聶聞濤懷裡,打趣:「有沒有人問你男人都包了是不是順便也要包幾個女人?」

    聶聞濤把手中文件扔旁邊,再取過一份翻閱,「嗯」了一聲。

    「嗯?」王雙唯疑問。

    「問了。」聶聞濤說。

    「呵……」王雙唯樂,說:「你怎麽說的?」

    「沒時間。」簽字,然後又換文件。

    王雙唯憐憫地拍了拍他,說:「要養家,是辛苦了點,好好工作。」說完就起身繼續自己的工作,盯著中國股市走向,一片慘綠。

    第25章 番外:年少

    聶聞濤蹲在地上,他剛從小飯店裡打完雜,小店老闆把沒賣出的一個盒飯給了他,他扒出來一點白飯,自己吃了,剩下的裝好放在塑膠袋裡打算回去給他媽吃。

    他媽病得很重,吐的膽水都是苦的,也沒什麽吃的,他每天走回四十多里來到城裡打點雜,拿點飯回去。

    吃完飯,肚子稍微好受了點,大中午,太陽掛在當空,熱辣辣地刺得人皮膚很疼,他往回家相反的路走著,轉了個彎,穿過繁榮的商業中心,沿著樹木繁盛的街道走了幾個站牌的路程,然後再轉,穿過一個垃圾場,再繞過一座小山,直到眼前出現一個占地範圍寬敞又美觀的校園才停住腳步。

    校園裡的大鍾敲了三聲,現在是下午三點鍾,還要一個半小時,那個人才會放學,他在一棵隱蔽的樹下蹲下,攤開身,把塑膠袋放在肚子上,睡覺,這樣,肚子就不會餓得太快,儘管他在烈日底下走了十幾公里已經把幾個小時前吃的東西完全消耗了。

    一個半小時很快過去,下課鈴一響,聶聞濤黑藍得詭異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他站了起來,飛快地跑到一個石頭後面,把飯藏在那裡,再利索地爬到一棵茂盛的大樹上,用繁葉擋住身體,在十幾米的高空下俯瞰底下。

    他用眼睛一剎不剎地盯著那個學校的後牆,果然,下課鈴聲沒響幾分鍾,就見一個書包從牆那邊被拋到這邊,然後,一隻手攀上牆頭,一道身影利落地翻躍,一個俊美嘴角帶笑的少年單腿跪地,安全抵達牆的這邊。

    聶聞濤傾了傾身,像是要細看那人嘴角的笑容,但又馬上縮回身影,眼睛透過樹葉,凝神地盯著拿起書包斜掛在身上,雙手cha著褲兜慢悠悠地走過來的身影。

    身影很快就消失,聶聞濤盯著那人用漫不經心的腳步離開,直到站在十幾米的高空再也看不到影子,才從樹上爬下來,撿起塑膠袋,邁開回去的步子。

    夕陽西下,私立學校的後山里,一個單薄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人影沈默,連林子都在此刻變得靜默起來,默送這個日日守在這裡只為看一個人五分鍾的少年。

    聶聞濤回到他住的垃圾場,天已經黑了,他把柴火堆起,熱了飯,盛到碗裡,用一根斷了手柄的勺挖了飯送到他媽媽口裡,看著她吞下,再送一口。

    聶母看著這個從小到大不愛講話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聶聞濤沒有反應,只是依舊把飯送到他媽媽的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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