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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22 作者: 空夢
「唯少,求你了,欠你的我來還。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那小男人哽咽著,手指突起,手在顫動可那槍指著太陽xué的位置卻不見絲毫鬆動。
我好笑,提腿往裡走,不長眼的,威脅老子。
「砰」的又一聲,槍響子彈聲。
鐵子在驚呼,站我旁邊的那哥們好笑地撇撇嘴,嘴裡嘟囔:「B城那群下三濫……」言語充滿十分不屑。
「雙唯……」鐵子在我後面大叫。
我轉過身,看見血從溫森的大腿處流下,流到了地上,滿地的血,我皺眉,看看他跪的位置跟老子家的距離。媽的,老子出門還得走那條路,把這裡弄髒了不是存心要噁心老子嗎?
我怒了,叫旁邊的人:「把他給扔出去……」弄髒老子的地,我活剝了他的心都有了。
「砰」的又是一槍,那小男人難得的用很堅定的眼神看著我,那槍好像不是打在他身上的,「唯少,求你……」口裡求歸求,可他的槍卻又毫不猶豫地指在腦袋上,大有你不答應我就把槍轟腦袋上,徹底把你家門前給弄髒不可之勢。
我痛心,對旁邊的一彪形大漢哥們說:「你們就不能讓他找個別的地方死麽?」那哥們仔細地看了看地,再看看了溫森,搖搖頭,很遺憾的說:「王少,對不起,因為速度的問題,我們可能快不過子彈……」「靠……」我咒罵,我這是罵自己,媽的,都這關頭了,犯什麽潔癖。可我實在是不想溫森死在我家門前,我不討厭他,可自他跟李越天在那張原本老子躺了幾年的chuáng上搞上之後,在我眼裡,他著實比垃圾更讓我有髒污噁心之感。
「行了,行了……」我揉頭角,真頭疼,遇上這麽一不入流的手段,偏偏對我這麽guī毛的人還真有效,我可不能每次出進這條路都要想到有那麽一髒東西死在我家面前。
我話一落,溫森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鐵子驚慌地去扶他,看著我的眼裡有恐怖,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一樣。
我微笑,敢qíng他是第一天認識我了?聶聞濤啊聶聞濤,你說的對,在B城,我哪來的哪門子朋友。
「李越天在哪?」我問旁邊那哥們。
那哥們很豪慡,gān脆回答我說:「大聶說,什麽事都不用告訴你。」我眯眼笑:「那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們從此以後也什麽事都不用告訴他?」哥們想了想,說:「你得保證……」他指指我,再指指他,意思是得保證大聶得能放過他們。
我笑,點頭。
「我打個電話。」那哥們把槍收起,走一旁打電話去了。
另一哥們嘆氣:「我就知道,好活大聶從來不給我們gān……」我笑,拍拍他,「改天請你們喝酒。」
「滿漢樓。」先前那哥們走了過來,「他們現在在滿漢樓,正跟大聶對上……」話是對我說,眼神卻跟我身後的幾哥們對上,像是在商討些什麽。
有一哥們咳了幾聲,說:「王少,那個,大聶把我們都派到這頭了,他那邊著實沒什麽人,你看?」試探xing地問我,反正知道我把擔子擔下來了,他們也就不怕更出格了。
「走吧。」
關門上車,聶聞濤那夥人走過溫森旁邊時還惡意放了幾聲槍。我走過,溫森小小的聲音從鐵子肩上響起,他半睜著眼無力地看著我,「拜託您了。」話音里有祈求聲。
唉,這可人兒,真真正正的把天真的羽翼折下來了。世間險惡,溫室護不住他一世,早清醒了也好。
車子飛快地在公路上行駛,聶聞濤那夥人視紅燈為無物,很快就在滿漢樓門前下車。
滿漢樓的大廳門一開,我眼也沒抬,就聽見李越天兇狠的聲音在說:「你是什麽人?你配嗎?他要的你給得起嗎?」耳邊響起聶聞濤震耳yù聾的bào吼聲:「窮小子就不能有愛qíng了?就你這德xing的人配有?我是給不起他所有要的,但我有的全部都能給他,我所有為之打拼的一切,包括我,」這時聽見手大力捶打胸膛的聲音,那個男人繼續大吼:「包括我這條賤命,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一句話都不用就可以拿走。」他喘著氣大吼:「別跟我談什麽配不配他,傷他的不是我……他媽的是你……」最後那句猛如野shòu的嘶吼,讓我不禁抬起眼看他。只見那個男人臉上,一道濕跡划過,那扭曲的臉上,全是痛苦不堪。
大大的廳里兩方人物在對峙,肅殺的氣氛瀰漫在空氣里。這時候,沒有人聲,廳里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我笑著走了進去,直直地走向那男人,在他的頭髮上親吻了一下,轉身向李越天微笑:「來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我微笑,他卻在顫抖,李越天的眼睛睜大看著我,裡面藏著我看不透的悲痛跟絕望。他搖著頭對我說:「你不能這樣對我,小唯,你不能……」他的眼睛裡,流出了水跡,看著我笑著哭,只是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笑,心痛也只是淡淡的。原來,跟我最愛的男人完全道別,也只不過是淡淡笑容下的一個動作一句話。
我牽著聶聞濤的手,看著李越天:「都過去了,越天,我們的路,已經斷開了。」他只能往他的方向走,我也只能往那條屬於的我道路走去。
我們的愛,被我們親手毀了。
「你他媽的閉嘴,你閉嘴……」李越天踢飛旁邊的桌子,用衣袖擦過臉旁,轉眼又是飛揚跋扈的笑,對我說:「你愛我,你說過,你愛我,至死都不變。」他的笑,已經晃動不了我的眼。可我以前最愛他的笑,他就是那樣地笑著牽著我的手帶著血漬在深夜的街上飛奔,把我的心全部擄掠而去,讓我為他完全痴迷。
可是,那樣的愛,怎會在時間消逝後,也都隨之消失?
他看著聶聞濤,冷冰冰地說:「鬆手,鬆開你的手。」聶聞濤野shòu般的眼睛刺蝟一樣看著他,挺得直直的身體蓄勢待發。
李越天身後的三個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剛進來的那堆人,注意力不在我們身上,但很顯然,他們知道怎麽用最完美的方式贏得這次戰鬥。他找的人,我不會小覷。
「鬆開……」李越天抬起手,拿著槍指著聶聞濤。
聶聞濤沒有表qíng的臉冷冷地地看著他,他的手自我握著時不用力也不掙脫,他的手就垂在那裡,像是要牽要放都由我。
「小唯,」李越天深吸了口氣:「過來,不任xing,回家了我任你處置。」他用qíng人寵溺的口氣對我說:「要殺要剮全由你來,跟我回家,別跟我賭氣了。」他笑著,黑水晶的眼睛裡水光流轉。
「我知道錯了。」他對我笑,帶著悲傷:「真錯了。」我也笑,我只能笑:「多久了?越天,那個愛你的人已經死了,死在愛你的傷痛里,你叫他怎麽再活過來?」天,多麽可笑,我像個娘們一樣矯qíng地站在這麽多人面前,用這種差勁透了的口氣跟一個男人說,我不愛他了。
可是事實,他卻是我曾經用命跟全部qíng感愛過的人。
我最熱血沸騰的所有qíng懷都耗在了他身上,到了最後,他還是不懂得如何讓我走開。
「不,」李越天轉眼平靜,沈著地看著我:「再給我次機會,讓我證明。」我笑著搖頭,「從頭至尾,你要了多少機會?可是,你一直都在傷我。」我看了眼跟聶聞濤牽著的手,那隻才拆了石膏的右手,「就算傷了我,你還要我跟你在一起?」我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他的驕傲,他的傑出,他完美的臉蛋,他的智慧,無疑讓他成為一個成功的男人。他能得到最好的,也可以給人最好的,可是,真認為我可以再愛他?
「再給我次機會,欠你的,我十倍奉還。」他一字一句地說出來,堅決又冷靜。
「你不配。」冰冷的男聲在旁邊響起,聶聞濤的臉上殺機一片,看著李越天用一種殘忍的聲音說:「你傷了他,就得付出代價。」李越天握槍的手動了動,然後冷笑了起來,嘴角牽起嘲諷的角度:「憑你?」人影浮動,皮鞋跟地面擦出刺耳的響聲;槍的黑dòng直立在人的面前,槍對槍,人對人,全都果決又靜默。
我揉著頭,胸又悶了起來,該死的……
我轉臉向聶聞濤說:「陪我去醫院……」
聶聞濤瞪著我,看我手揉著心臟的那塊位置,他眼睛在劇烈的抽動。
李越天在旁急道:「怎麽了?」說著就要急走過來。
我轉過身,用聶聞濤的身體擋住他的位置,看著聶聞濤,「你要是在這裡跟他斗,還是跟我去醫院?」我平靜地看著他。
「你……沒事?」他梗著聲音,不看我,視線一直沒離開我心臟位置。
我揉了揉那位置,淡淡地笑笑,搖頭,「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只是,太不夠愛惜,新的心臟提出抗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