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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22 作者: 空夢
「大聶說他用不了什麽錢,生意上分紅什麽的就都往你卡里轉。」胖子把送進來的食物一樣一樣地擺放在桌上,嘴裡說著:「這個月剛結錢會計就給轉了,大聶一聽說轉你帳上了也就不要了。卡是會計辦的,他說去轉點出來。他來找我也是因為他說明明一小時前給你轉進錢的時候還多著呢,就一會就不見那麽多了。」胖子回頭,把筷子伸我面前,「你吃吃,都我們樓里的特色。」我拿過筷子,吃了一口,咀嚼幾下困難地咽下:「他錢都進那卡?」胖子笑咪咪:「大聶花不了幾個錢,放他手上他也不花,白費,以前他賺的那些錢多得銀行都燙手,要不是去B城那場全花了,還不得堆銀行發霉啊。」我抬眼看胖子,這胖狐狸,可真是聶聞濤的好兄弟啊,有意無意的,總是在提點著聶聞濤為我所做的,實在是……很高明。
我笑,朝桌面那卡點點頭,「這樣,你就拿著吧,就當我們送你的賀禮了。」胖子擦了擦手,嘿嘿地笑著說:「那行,王哥都這麽說了,我要是不收也就太不給面子。」說完雙手拿起卡裝了起來。
那胖子……真他媽的是人胖了可心肝比以前玲瓏長進了不少,這都快成人jīng了,肥ròu沒把那腦袋給蒙住。
獨獨那臭小子,脾氣倔得沒比當年少絲毫。
吃完飯剛走出滿漢樓,胖子開車非要送人。我坐定,車一剛開,胖子接了電話,剛說了兩句就把電話轉給我。
我一出聲,那邊就聽吳起然幸災樂禍的聲音:「小唯,別說我不夠哥們,你以前那姘頭帶了幾個人來L市,現就在飛機上。那幾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啊,晚上就到,你看著辦。」自從軍火運到L市那天,吳起然就在等著看我笑話,現在也無非是先來嘲笑我幾聲過過gān癮。
我笑著回過去:「聽說吳起浩又把你困房子裡了?大門都跨不出吧?要不要我去看看你?」媽的,揭瘡疤,我不比他差。
吳起然哼一聲在那頭砸了電話,驟響一聲,估計又一電話香消玉殞。
晚上聶聞濤開了車回來,放好帶回來的飯,吭都不吭一聲車子就狂飆走了。門外多了幾個對我點頭笑笑的漢子,站門邊左看右瞧的也不進來,外套裹住依然看得出裡面藏了槍。
看住我?還是要護著我?或者兩者都有?
我嘆氣,扒了兩口飯,難怪胖子繼我接完那電話之後又接一電話,然後就死也得陪我坐屋裡不動等聶聞濤回來。
李越天有動靜了,那男人也不得安寧了。
我媽電話追了過來,「小兔崽子,出什麽事了?」章女士風範不減,只是語氣太過認真。
「落幕演出開始,熱鬧了……」我笑,打開電腦,傳訊林簡。
「你沒事?」章女士在確定。
「我是主角之一,哪缺得了我的戲分。」我自嘲地笑笑,用網路訊號呼叫林簡。
「小王八蛋……」我媽在那邊擔心地嘆氣,「你爸前幾天還跟我問你來著,你不去打聲招呼也就算了,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又玩這齣,你是不是要害他愧疚而死?」我沈默,隨後說:「媽,這事,你跟我爸提個醒,叫他注意點。還有,別主動跟我聯絡,如果我沒聯絡他的話。」我媽在那頭抽了口氣:「你什麽意思?」
「李越天,有備而來,我也不知道他會gān出什麽,我只知道沒什麽他gān不出的,而且,」我揉揉有些發悶的心口,「天知道他現在想什麽……」我媽在那邊靜默,像是在生氣,我扯起嘴角笑:「沒事,媽,sorry,這次是真的最後的結束。玩完這場,我跟他也就散了。」「非得這樣?」章女士沈痛。
「嗯。」我淡淡地應著,林簡這時已在線,視訊接通,我對我媽說:「沒什麽,這是L市,我會掌握好的。」掛了電話,林簡問:「老大,什麽事?」
「去西雅圖找范澌,叫他配幾劑,帶回來,儘快。」我說道。
林簡臉孔也變得肅殺,不多問什麽,點頭:「是,老大。」范澌自上次被bī到國外,就回不來,只能去他那裡拿我要的東西。
第19章
夜深了,深沈的墨黑,路的那邊看不到光路,沈得讓人喘不過氣。屋前昏huáng的路燈平添幾許迷離,風chuī進來chuī散溫度,空氣中,有緊繃的殺氣。
一個黑臉男人敲了敲門,說:「王少,你把門關上吧。」我搖搖頭,笑,「屋裡熱,換著空氣……」
遠處車子開過來的聲音越來越近,暗外又湧現不少人出來,槍已提到手中,兩個人的手向我推來,「對不起,王少,請你進屋……」恍惚中,我又聞到硝煙味道,帶著血腥味,鋪天蓋地向我襲來……「王少,對不住了……」一人推我,一人拉門,想把我鎖進門內。
我一腳踢過去,拉我的人被我踹開,我冷了臉:「退下。」那人擦過嘴角的血,咬牙說:「王少,大聶說了,你少根毫毛他都要宰了我們,你別叫我們為難……」我冷冷地笑了笑:「滾一邊去,他也得聽老子的。」車子開進來,車停住,一群人湧向前,而這邊又多了兩個人來拉我。
我跳起來掃了他們兩腳,冷聲bào吼:「滾……」媽的,老子要gān什麽都容不得誰來cha手,聶聞濤也一樣。
「雙唯……」車子那邊下來一人,無視十來支槍抵住他的頭,舉著手,笑著。
「鐵子……」我眯眼,竟然是他?在B城難得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黑色的跑車上又下來一人,向我彎腰:「唯少……」我揚眉,溫森?他來gān什麽……
「唯少……」洋娃娃一樣的小男人竟然也瘦得只剩骨頭,不過更讓人我見猶憐了。
我笑,這一陣風啊,那個chuī來啊,真可以把這小孩兒給chuī走了。唉,這大人的遊戲,小孩子來湊什麽熱鬧?
咳咳,我清清喉嚨,實在不忍欺負小孩兒,只好張口:「有事?」鐵子在旁看了看旁邊拿著槍指著他倆的人,對我苦笑:「雙唯,這可真……夠勁爆的。」「哈哈……」我笑了兩聲,揮了揮手,叫他們退下,沈了笑意,「什麽事?」「我是有事來求唯少的。」溫森彎了腰,跟軟骨頭似的一直都直不起來地彎在那。
鐵子繼續苦笑:「雙唯,真是有事來求你。」
聶聞濤那幫人退後了兩步,可槍還是拿在手裡指著那兩人。
鐵子一直看了在彎著腰的溫森,勉qiáng地笑笑,說:「別這樣,起了吧,好好說說,他會幫你的。」我挑起眉,鐵子這一高帽子壓下來,不知道是要在我這裡砸出什麽來了?
溫森抬起腰,蒼白的小臉上兩隻眼睛更是大得離譜:「我是來求唯少救孫國棟一命。」我把玩著從旁邊那人手裡搶過來的槍,笑:「救他?呵呵……」搞錯沒有?這廝前幾個月前恨不得要了我小命,今個兒就有人叫我去救他?我看來有那麽智障?
「雙唯,孫國棟被李越天傷了兩腿,軟禁在醫院裡。」鐵子一臉誠懇地說:「我知道你們過去的恩怨,但是我知道你一直看得很開……而且,孫國棟那兩條腿已經廢了……」鐵子要繼續說,我打斷他,笑:「別,別這樣說……這不關我的事,我是看得開,你沒見我去找他麻煩不是?我夠大度的了,嗯?」媽的,拿話噎我,這鐵子也不是一天兩天認識我了,居然也說這麽糊塗的話。
溫森抬起頭,眼淚珠子從那眼裡流水一般流下,「國棟哥的腿已經廢了,他都是為了我……為了我才去刺殺你……是我不對,全是我的錯。請你,幫幫我們……幫幫我們向天哥求求qíng,求你了……」小孩腰軟腿也軟,竟那樣直直地跪下去了。
「砰」的一聲,腿跟地面發出響聲。我閉了閉眼,這視覺換別人做還不見得怎樣,可讓這可人兒一做出來,非得鬧出幾個人傷心出來不可。嘖嘖,這皮相,作用真不可小覷,連我都不堪目睹。
鐵子在旁很沈痛地說:「雙唯,你也看見了,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來見你。我們是朋友,你當初承受的我也知道,可是,如今這模樣……」他看看跪著那楚楚可憐抽泣著的溫森,再對我說:「孫國棟也不會再犯了,你就……可憐可憐他們吧。」哦喔,來這套?鐵子啊鐵子,朋友一場,真是來叫我為難的啊?還是不夠了解我啊……我聳聳肩:「這事應該去求李越天,求我不管用。」把槍扔到旁邊的人手裡,轉身往屋裡走。這場鬧的,李越天這算計不錯,讓我知道他懲罰了要殺我的人,也順便把溫森派來試我的底線。
「唯少……」溫森在後面大叫,「求你了。」
「小森……」鐵子也在大叫,聲音帶著慌亂。
站我身邊持槍的人迅速護在我身邊,身後腳步匆忙亂動。我回過頭一看,溫森掏出槍指著自己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