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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22 作者: 空夢
「咳,」我把手中的書扔掉,清清喉嚨,說:「今天回來的挺早啊,活gān完了?」「砰」的一聲,瓶子被扔到垃圾桶里,眼神真好,一個牆北,一個牆南,好幾米距離呢。
轉過頭來看我:「姓李的來過?」眯眼看著我。
「來過啊……」看他一臉凶樣,我攤攤手,「又走了。」「來gān什麽?」四個字被他像丟冷刀一樣丟了出來。
「送花。」我看了看門邊兒的白jú。
聶聞濤停了幾秒,看了那花,提腳就要往門邊走去。
我喊:「gān嘛去?」
那男人置若罔聞,大步向外走,又不看人了。
得,就他那樣我要是不知道他去gān嘛我就白活了,「gān嘛?以為他提著腦袋等你去收拾?」媽的,這小子在李越天手下沒吃過虧啊?他就等著他去找他。
那男人沒聽,就快到門邊了,我一火,一腳把面前的矮桌踢翻,這沒長腦子的家夥。
矮桌翻地的巨響讓那男人停住了腳步,過了好幾秒才回過身來,惡狠狠地盯著那翻掉的矮桌,不看我也不說話。
我嘆氣,伸手,「過來。」
他站那兒不動,不聽我的話。
這時正好門邊有響聲,只見胖子鬼鬼祟祟地挨著開著的門走了進來,邊躲著走邊向我打著眼色,把裝食物的袋子一放到內室的邊上,就要開溜。
「媽的你再走一步試試。」那男人頭出不回地吼了一聲。
胖子僵住,臉上掛著顫抖的笑容,向我求救。我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這男人現在吃了火藥,我怕不能給他滅火反倒會助燃了。
「大聶,我真不知道是那家夥。」胖子一臉的yù哭無淚。
聶聞濤轉過身,眯著眼睛,「你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了?」「沒,大聶,真的,我還以為是王哥B城的朋友……」「他B城哪來的朋友?哪有?你他媽的告訴我?」風在吼,馬在叫,男人在咆哮。
我冷汗答答,這男人,真吃炸藥了?嗯,應該是在發火,是吃炸藥了,得原諒他。
胖子被震得一愣一愣,耷拉著頭,不說話了,眼角瞄向我,暗示這事我也有一腳,讓我善後。
好吧,好吧,唉,胖子這次有點冤,要是冤死了誰給我送飯?
於是我只好收拾下原本想看兄弟相殘好戲的心qíng,清清喉嚨,「把飯留下,走人,老子要吃飯了。」胖子忙不迭地把袋子扔下,撒腿就跑。
聶聞濤看似又要發火,不過眼睛一停到門邊的那花上,就閉嘴了,臉跟僵住了一樣。
一看他那樣,我叫住胖子:「等等。」
胖子停下,一臉視死如歸的表qíng轉過身,有點絕望地問:「gān嘛?」「呵呵,」我悶笑,指指門邊的白jú:「把那扔了。」枯木逢chūn,胖子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把盆抱在懷裡,撒腿奔了。
「有多遠扔多遠。」我在後面補充。
那男人臉青了青,隨即轉身就往浴室走,不到幾秒就又從浴室里走出來,停我十步遠外,用戒備的眼神看我好半晌,然後說:「你不知道停水了?」我愣,搖頭。
「媽的這死胖子。」聶聞濤低咒,往外走。
我忙喊住:「去哪?」靠,這男人還沒死心啊。
「拿水。」扔了兩個字,那男人走了。
隨後電話響了,胖子痛心疾首地說:「王哥,我今天做錯事了,你得救我。」我笑:「我剛不就救了你嗎。」
「不,王哥,」胖子在那頭低調地絕望:「我忘了告訴你一事,今天你那邊市政府臨時停水,我剛準備要來時被大聶電話一pào轟就把要來幫你蓄水的事給忘了,也忘了用電話通知你,我對不住你。」停水?停水就代表不能沖涼,不能沖涼?這麽熱的天不能沖涼?我默然,這麽熱的天不沖涼代表我得帶著一身汗躺在剛買的熱呼出爐的King-sizechuáng上睡覺?
算了吧,我不能對不住剛在我身下沒躺幾天的大chuáng,於是我只好對不住胖子了:「他剛發現,一發現就出門了。」他是出門了,不過出門是gān什麽我就沒說了。
胖子在那頭哀嚎:「王哥,我去躲兩天,這兩天我就叫小媛來送飯了,不用想我,實在想我得不行就幫我向大聶求求qíng。」我笑:「媽的,你就開玩笑吧。」
沒多久聶聞濤扛了幾桶飲用水進來,我看著他進進出出的把水扛進來,說:「不用這麽麻煩,實在不行去澡堂解決就行。」他冷冷地看了我幾眼,把水扛進浴室。
我跟著進去,今天練了一小時多的沙包,滿身的汗,得洗洗才能吃飯。
剛想拿水隨便洗洗就算湊合了,可一作勢想把水倒進洗臉盆里那男人就一把搶過去,一桶一桶的水就往浴缸里倒。
我揚眉,在旁看著他的動作。
浴缸半滿,七桶水也就留了兩桶,我問他:「你呢?」他把桶子拿出去,邊走邊說:「不用。」
「怕làng費?」我笑,這家夥,吃飯最後碗裡一粒飯都不剩下,要他用要喝的水洗澡,怕是殺了他都難。
那男人不答話,接著把桶子拿出去。
他一進來,我已全身脫光鑽到了浴缸,喃語:「怕làng費,就不怕我làng費了。」那男人停住往外的腳步,說:「你用,不算。」說完又頭也不回拿著剩下的桶子走了。
第二天,聶聞濤一大早就走了,晚上他壓根兒就沒合過眼,背著我躺在那邊一動不動,我裝作睡著,他就轉過來把手輕輕放我背上,然後又輕輕翻過身……如此,周而復始。
我懶得逗他玩,半夜過去熬不住困就睡了過去,任他自個兒折騰去。
大門喀嚓響時淺睡的我被驚醒,我瞠目結舌地看著聶聞濤抱著一盆綠色的盆栽走了過來。當然,我驚訝的不是他在上午的時間在屋裡出現,而是他手裡抱著明明是價值不菲的蘭花絕品----綠雲。
媽的,這男人上哪兒弄來的?
「哪兒來的?」我坐起身,趕緊從chuáng上蹦下來,走到他旁邊問。
「偷的。」那男人很隨意地說,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哪兒偷的?」靠,L市的人再富有也不可能隨便把價值幾十萬的名品放大街給人偷。
「吳家。」那男人回答我,眼睛看向餐桌。
「你偷吳家的?」我再度震驚,然後捧腹大笑,媽的,這男人弄到吳家去了?我帶著惡意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那是吳起浩養著來討吳起然歡心的,誰拿走了他就得宰了誰。」「那又怎樣。」聶聞濤不甚在意地說。
我撫額嘆息:「趕緊還回去,他會殺了你,那戀弟狂。」「你要,就是你的。」他把蘭花放到餐桌上他打量好的位置上,把原本cha著白玫瑰的花瓶撤下,從褲袋裡拿起手機往外走。
「哪兒去?」我笑問,這男人,總能讓我感到驚喜。
「上工地。」那男人說出三個字,把震動的手機覆上耳朵說著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撐著腰站在餐桌旁看著那株當擺設物的蘭花,聳聳肩:「好吧,看著也不錯,就這樣了。」至於,吳起浩有什麽反應,管他的,老子高興就好。
李越天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第二天在L市找不到他的影蹤,聶聞濤晚上回來黑著臉打了三小時沙包,被汗浸濕了也不停下。
他去找了李越天,胖子告訴我,可是找不到人。
而他回來後一個字都不說,盡打著沙包,我在沙包旁轉了幾圈逗他玩也不理我。
時間打得太長,他都快脫水了,我只好往前進一步,迎面被猛力擊過來的沙包眼看就要撞上我的臉,他跑過來抱住沙包,這才免了一次損傷我那張瞅著還可以的臉蛋的惡行。
「你在生我的氣?」我揚眉問他。
他轉過頭,把沙包推到另一邊,不答話。
「怪我攔著你?」我再說。
「不。」他低吼,用力地把拳擊手套甩到地上,拿著旁邊的衣服擦汗水,擦了兩下又粗魯地扔到地下,吸了口氣說:「不能放他走。」「你找他是占不到便宜的。」我淡然地說。
「我不管。」聶聞濤蹲著抱著頭:「他傷了你……」他痛苦地揪著臉,選擇把那張臉埋在雙腿間。
他在痛苦?昨晚他的輾轉不安不能入睡就是因為這個?
「我當時攔住了你,所以你不去找他。」我盤著腿坐到他對面,看著他的頭頂:「然後你還是去找他了,不管他怎麽對付你。」我淡淡地陳述,怎麽這事都經過一次了他還學不乖,我指責他:「你不能這麽衝動,要不,你永遠都鬥不過他。」「我說過我不管。」聶聞濤把臉抬起,黑藍的眼睛裡赤紅一片,「他對你不好……誰對你不好我就要誰的命。」他喘著粗氣站了起來,狠狠地踢了沙包一角,bào怒:「媽的……」他走去浴室,看著那布滿汗水的qiáng壯背影,我勾起嘴角笑,這個男人,真的是愛我,不是嗎?
所以,明知在李越天那裡討不著好,他還是要去跟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