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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22 作者: 空夢
    胖子搔著頭,看了我幾眼,邊笑邊嘆著氣離開,去把門更弄開一點。

    令人尷尬的時刻到了,我這廂剛神氣活現地發完話,外邊就搬來一個歐式白色衣櫃,四個送貨工人抬進來,胖子似笑非笑地過來拿送貨單給我簽。

    我怒,罵:「靠……」笑著把單給簽了,摸著下巴問胖子:「我怎麽覺得他有點悶騷,你覺得呢?」胖子咳嗽兩聲,說:「王哥,我那邊忙去……」然後扭著胖屁股逃之夭夭了。

    晚上聶聞濤回來,我正翹著我那腿正愉快地看著電視,旁邊還有爆米花,可惜,沒有酒,我也不好意思叫胖子去幫我買,怎麽說他也不是替我gān活的人,支使人家總是底氣不足。

    聶聞濤一進來視而不見我就往浴室走,走到半路又折返過來,盯著我的腳半晌,慢慢把視線移到我臉上,眉心皺得可以夾死蚊子了。

    只見他看了我一眼,回頭稍揚高了聲音叫:「小胖……」「大聶……」胖子圍著圍裙手裡拿著刀從另一屋探出頭,「你回來了?」聶聞濤話也不說,用手一指,我眼睛跟著他指頭一轉,嗯,視線正達我腳趾上突起了白色的一大坨。這是紗布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結果,不難看,這是我婉拒了胖子要幫我包的好意自己替自己包的,我本身覺得包得還挺有藝術感的,單手搞定,美得我端著自己的腳趾頭欣賞了半晌……「哦,那啊,被送貨的工人踩了……」小胖不在意地說了句。

    「嗯,嗯,」我邊往口裡塞爆米花邊點頭,「沒事,就腫了一點點,我自己包著玩的……」真是包著玩的,電視沒裝好,我拿這打發時間了。

    聶聞濤又不拿眼瞧我了,大步向廚房走後,「砰」的一聲,廚房門關了,小胖那張一看形勢不對就擺著的「冤枉大了」的臉也被關在裡面了。

    「哪個王八蛋?」聶聞濤爆發了,聲音隔這麽遠我都能聽到。

    我掏掏耳朵,真是的,見著我就當沒看見人一樣,可事實嘛又不是那麽一回事。唉,真是讓人想不好好捉弄他一番都難啊。

    我邊按著搖控器邊笑,「媽的,急不死你……」我這沒安好心的,呵呵,本來先前是打發時間自己鬧著玩,包到半途我就想起……要是那人看到了會如何?……嗯,於是我就稍微包得更誇張了一點。

    就當是對我下午那場有點小尷尬的場面的小小報復吧。

    廚房裡傳來含糊的爭執聲,一會兒廚房門打開,聶聞濤站那邊謹慎地看了我幾眼。我看著他咧著嘴笑,他臉一撇走開了,臨走前還不忘用那種惡狠狠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知道我逗你玩了吧?我大笑,樂極生悲,爆花米梗在喉嚨里,一下嗆了氣咳個不停,往旁邊摸著水邊喝邊笑,一不小心還把爆花米碗打翻,臉也給咳笑得漲紅了。右手暫時殘了左腿暫時光榮負傷了,再加上滿身的爆米花,我這會兒要多láng狽就多láng狽。

    可惜我這副難得的慘烈模樣沒人欣賞,一人在浴室,一人在廚房,誰也沒把我的笑聲當回事,更甭提我出洋相了還沒人感興趣看兩眼。

    嘖,真是的,身價狂跌啊我。

    胖子做完飯胖身子一轉,也不等聶聞濤出來,拿著袋子邊裝東西邊往外走,「王哥啊,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你跟大聶說聲……」我笑著點頭,看著他逃難一樣逃出了門。媽的,還是跟以前那樣,只要聶聞濤生氣這家夥就恨不得逃得百八十里的。

    聶聞濤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濕漉漉的,我看了看旁邊桌上已經端上的飯菜,再看看那人理所當然地往桌子邊走,準備添飯的動作……「等會,幫我去拿條毛巾。」我說著,連把身上的爆米花撿起一粒粒往地上扔,我這全身髒的,媽的,要我吃飯?我怕先吐給自己看。

    「你……」他遲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翻白眼,沒好氣:「你什麽你,沒看見老子這樣麽,怎麽去洗澡?」我羨嫉地看他清洗gān淨的模樣,再看看自己殘廢的腿腳,別提有多鬱悶了。我這麽愛gān淨的人,落到手腳不能動的地步。

    「還不給我去拿毛巾。」我對他怒目相向,不能洗,讓我擦擦還不成嗎?媽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有潔癖,當初他跟我打架弄了我一身髒,我都要往他身上多揍幾拳,去他住的那垃圾場一次我回去得泡澡三小時。

    他放下勺跟碗往浴室走去,過了一會拿著幾個塑膠袋來,蹲到我面前,把袋子套上腳,然後看看我的手。看了看,可能目標太大袋子太小,不折騰了,他退後一步,眼睛看著我眼睛下方:「你去洗澡。」我聽到浴室嘩啦啦的有水聲,這小子調好水了?伸伸腿,說:「讓我怎麽走?跳著去啊?」我斜眼瞅著他,只要這小子點個頭說個是,我今個兒就在這裡廢了他。

    那小子僵了身體,慢慢地把眼抬起,惡狠狠地盯著我,退了一步轉過頭,打算不理我轉身走人。他這姿態換以前我都能三言兩語讓他乖乖就我的意,更甭提現在了。我把腳下的塑膠袋一扯,自bào自棄地說:「老子髒死算了……」一,二,好,沒到數到第三,那小子果然轉過身來,臉朝下不看人地走過來,蹲下,拿著塑膠袋子套好,然後起來長手一伸,抱著我往浴室直直走。

    我嚷嚷:「小心點,別撞到我的手……」可是他姿勢實在太過正確,一手抱著腿一手攬住胸根本沒碰著我那打著石膏的手分毫,所以我大笑起來,被自己逗樂,「真好玩……」沒人捧場陪我樂,所以我只好自己一個人樂得笑得臉頰都痛,到了浴室,聶聞濤一放下我就打算往回走。

    我跳著腳,一手扶在洗臉台上,真他媽的手忙腳亂……那人的腳步停止,轉過身,眼一閉,然後睜開,站我面前,任我宰割的樣子。

    我撇著嘴笑:「有覺悟了啊?」

    還是不理我,不過態度端正了。嗯,我滿意地點頭,對他說:「把我衣服脫了。」我單刀直入,不脫衣服我洗什麽澡……聶聞濤聞言倒是臉沒紅,可身也沒動,只不過耳根子紅了,盯了我一眼,看著我的手傷處那兒,然後就移不開眼睛了。

    我嘆氣:「不願就算了,出去吧。」不逗他了,讓他歇歇吧。

    一見我嘆氣,聶聞濤眼一停,手伸了過來,搭上我的襯衫扣子。

    古銅色的粗獷長手摸住細細的扣子,一顆一顆地往下解,第一顆手有點抖,第二顆的時候就好多了,很沈穩地摸上第三顆,我微笑著看著他的動作,可這個時候……他停下了手,緊緊地揪著我襯衫兩邊,眼直瞪著我的胸口,眼珠子像是要bào了出來。

    「這……這是什麽?」他顫抖著問。

    我低下頭,那處開刀的傷口正猙獰躺在胸口,皮膚更白了點,那處傷口也就突兀地顯得更驚人了。

    我笑笑,單手伸過去抱著他,他用力掙脫;我再扯,他不再抗拒。我把他的頭抱在胸口,親吻著他的頭髮,「噓,別傷心,沒事了……」過了幾秒,他抬起頭來,面色已經正常,只是眼有點微紅。他繼續解開我的衣服,褲子也被他長手往拉鍊一拉,落在地上。

    他緩緩地看著我身體每處,打量得很仔細,在有傷口的地方停住幾秒,然後接著往邊上看去,看得分外仔細眼睛裡卻沒有絲毫yù望……每看過一個傷口,他的神色就更冷一分,全部看完他面無表qíng地說:「我從來都不敢下重手。」我一聽愣住,年少時我往死里打他時他還手的時候都不下重手?我恍然,驚覺那些年確實我身上頂多輕瘀,而他不是傷筋見骨就是流血;他有幾年不是我的對手,那個時候他都沒下重手?

    gān涸的眼睛濕潤,他看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從來不敢下重手,你走的時候,身上沒一個像這樣的傷口。」他指著我胸口右邊那處刀痕,那是我跟李越天在外面打架時落下的。

    「更沒有這樣的。」他粗長的手指摸上那道獰長的手術傷口。

    我笑,吻上那張沒有表qíng的臉,細細地摩擦著那男人冷冷薄唇。他沒有動,只是木木地站在那,黑藍的眼睛裡,裝的全部,只有我一個。

    我用舌頭舔舔他的嘴,輕聲蠱惑他:「嘴張開。」他依言把嘴張開,我把舌頭伸了進去,觸碰到那條帶點溫熱的舌頭,禁不住呻吟一聲。那男人身體一僵,靠近我的下半身有個東西猛地出現觸碰到我的下襠處。

    我用舌頭糾結住他的舌頭,纏綿了兩下把他的臉更往深處扯,用舌頭舔著他的口腔內壁,用極慢的方式一點一點地用力地掃過,把腳抬起用腿彎處摩擦他的褲襠……他的身體在顫抖,不過幾秒,他用力一拉,我被他抱在懷裡,緊緊的拘住。他的舌頭在我的嘴裡橫衝直撞,有一度滑入我的喉嚨,讓我身體熱辣地喟嘆著差點把他舌頭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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