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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22 作者: 空夢
我不是嚇大了,倚著門叉著手臂,打了個哈欠,咕嚕著說:「這gān我什麽事?」「你跟越天說了什麽?」羅白恨不能殺了我的模樣。
我看他那「激qíng難捺」的樣子,再看看周遭住戶大門緊閉,巷弄里無一人蹤跡的qíng況,打開了門,作了個「請」的姿勢。有事屋內解決,自己地盤熟,出事了也容易找兇器行兇。
扔了啤酒給他,算是盡了主人之禮,我看著他笑笑,說:「你這是興師問罪來了還是gān什麽?」羅白僵硬著臉,蠕動著嘴,最終啞著聲音:「小森自殺了……」撫著臉,平時表現得鐵錚錚的漢子哭了。
可到我這面前露這臉gān嘛?我沈默了下下,笑笑說:「他自殺,你找上我這算什麽回事?」「雙唯,」羅白把臉給抹了,「以前我有什麽對不住你的我給你賠罪,我今天是來求你請越天去醫院看看他,別再躲著他,從那天到現在,他連一眼都不瞧小森,換誰誰都受不了,小森沒什麽對不住他的。」我嘆氣:「李越天是什麽人你比我更清楚,你來我這唱的這齣怕是來讓我難堪的吧?」他僵直了臉,見我不退縮,當下卻狠了起來:「不是你做了什麽,越天至於這樣?」靠,軟的不行又來硬的了?真當我是好打發的人了。
我沈下臉:「羅白,你跑我家裡來撒什麽野?滾,溫森想死就去死,gān我什麽事,老子沒那個心qíng理你們這群瘋狗。」拿了電話,怒道:「李越天,把你家的瘋狗領回去,別到我這亂咬人。」說完砸了電話,一個字也不給時間讓他說。
羅白煞白了臉,瞪著我,沈著臉,說:「王雙唯,你狠。」第6章
李越天的車子在我門前沒停一分鍾沒見著羅白就又急速開走,我抵住門給了他句話:「李越天,你那邊沒收拾好別來找我,我沒事不想惹一身騷,再有這麽些事qíng,我離開B城。」李越天冷了臉,車子開走,轉彎時車子擦著地面時響得刺耳,顯示著主人不悅到極點的心qíng。
我看著車屁股冷然,事qíng,混亂卻有趣之極,一切如我所想。
李越天此時又何嘗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只要他那邊不好好給我個jiāo代,我斷斷不會如他的願。他原本想等著我示弱,好把事qíng在他的掌握之下解決,魚與熊掌他都想兼得。
羅白是他的事業夥伴,溫森那邊更是他家世jiāo,下手再狠他也會有餘地;他之前那些話說出了口,就等著我鬆口給他留餘地,讓他好把事qíng在一定的安全範圍內解決了。
卻沒想到我咬住不撒手,此時,他生氣的怕不是溫森那邊的麻煩,而是,我已經不再為他著想。
他絕然斷了溫森,行動之快行事之狠就是在說明給他媽看,他非我不要。想必是要讓老太太徹底接受他跟我的關係,而不是在我們之間再作梗;更是作給我看,用行動表示他只愛我。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絕硬的作法,確實能讓很多人怦然心動,誰不想被這樣的男人以這樣男人的手法對待?
可這男人,最大意的就是,以為我還愛他如昔。
他做事,認定了目標,不達目的,從不罷休。並且,此人非常獨斷專行,就算愛我時,也不認為愛我是全部,於是換我為愛屈服,忍耐。
他要事業,要家庭,也要朋友。我,他也要。
如果中間有衝突,他會找到法子處理,讓各方退一步,從而使局面讓他滿意。
而我以前太識相,自動替他處理了。
他認為我傷了他媽,什麽都不問給了我一巴掌,他認為我害了他媽住院,更是用最難堪的方式把我掃地出門。如今,他認為他比想像中更愛我,更是不願撒了在我身上的手,也用最果斷有效的辦法用來挽回,唯一失算的是我不給台階讓他順利地下。
可是,他不是好惹的人,我也不是吃素的láng。
吳起然病了,倒在我的chuáng上十幾小時不動,把他弄醒,他緊緊閉著嘴不肯吃藥,幫他打了針維生素,想起他跟他哥那些糾葛,嘆氣:「這下不用等李越天下手你也可以死了。」他冷冷的笑:「終歸是不得善終,早死了也好。」「你答應了你哥的。」
吳起然呆呆地望著空間某處,最後閉了眼,拒絕談話。
我在客廳坐了半晌,一直盯著電話,最後為心裡的無奈妥協,拿出電話時想起吳起然曾說我這人太過不gān不脆,搖頭,還是撥了吳起浩的電話。
不到四小時,吳起浩從一個遠在南端的城市到了我住處。看見吳起浩第一眼時,吳起然轉過臉冷冷的盯著我,一句話不說,卻比最毒的蛇還冰冷兇狠。
一直鐵著臉的吳起浩朝我點了點頭,司機開了車,我送走了我邀請來的戰友。我想我是羨慕吳起然的,就算他們兄弟間有太多問題,但他們一直都不離不棄,就算傷害比什麽都多。
不離不棄,多年前,我多喜歡這四個字;以為它代表了世上最深刻的感qíng,想起來內心就溫暖,驅散了多年如影隨形的孤獨感。只可惜,當初以為找對了的人,如今看來卻是錯得一塌糊塗。
隔天見到李母,說實在的,我沒有絲毫詫異。這老太太,總會在恰當的時候給予她以為的致命一擊。
李老太太太雍容華貴,見我開了門,抬起下巴在空中四十五度角點了下頭,露出刻意的完美的冷淡笑容。這個妖婆,知道能用什麽樣的態度讓人不舒服又說不出話,不愧為那亂七八糟的時代里還存留下來活得比誰都滋潤的人。
她總認為,我配不上她兒子,認為我沒有本事、靠著臉蛋賴著她優秀得無與倫比的兒子不撒手,有段時間這老妖婆的態度憋得我哭笑不得,險成內傷。
我半打開門,不打算請她入內,客客氣氣地說:「李夫人,請問有什麽事?」她嘴角細不可見抽搐了一下,勾起嘴角:「我想跟你談談,方便嗎?」我搖頭,「不方便。」很誠實地說:「如果你要跟我談李越天的事,現在我就跟你說明白了,我從沒想過再跟他在一起,他要賴上來我也沒辦法。」李妖婆終於冷下了嘴角,不再虛偽:「既然如此,我也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離開B城,不再出現,我答應你任何條件。」天,看來這家人的自以為是是遺傳來的……
我煩惱地扒頭髮,真他媽的……打心裡無奈,好吧,我承認她的態度還是有所長進的,至少一年多前她還不屑跟我談條件呢。
我誠懇地回答:「對不起……」
李妖婆那張老臉,不,那張還是美胚子的臉露出淡淡的譏諷的笑:「你以為就憑我兒子還念舊qíng,你就可以如願以償了?」這純屬冤枉,我忍耐,忍耐……
靠,媽的,憑什麽老子到現在還要忍?所以我小小的爆發了一下:「不,我恨不得馬上蹬了他。請原諒,你兒子或許是你他媽的寶貝,但我現在絕對沒把他當回事。求求你好好管教下你兒子別來騷擾我,別讓我以為你們家沒家教。」李老妖婆脖子上的神經管子都突起來了,從嘴裡擠著話:「不離開B城,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轉過身,身上的絲巾在空氣中飄著,她走上車,在車內面無表qíng地看著我,車子開走,順便帶走了她嘴角揚起的角度形成的警告。
王雙守打來電話時,我正在網上查著公司的事務,然後他說他在警察局時,我猝不及防把嘴邊叼著的煙掉了下來,他在那邊低低地嘶啞著聲音,說:「哥,警察說我殺了人……」問清了在哪個區,我淡淡地說了聲:「這就來。」掛了電話,拿了鑰匙,在門口倒車時險些撞上車道對面的大樹,在車上打了電話給律師,聽到另一人的聲音才恢復了冷靜,握住手柄的手在顫抖,連著捶了幾下才控制住自己。
在車上時我想起以前我不太喜歡這個平空冒出的弟弟,私生子的身分讓他飽受欺負嘲笑,他見了我認為我神氣活現得足可以當他的保護神。
他媽名正言順嫁給我爸後他喜歡賴著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第一個變形金剛,為了討好我,眼睛裡含著淚水不舍,還是給了我,然後抬著頭睜著大眼等我誇他幾句。
我和律師一起趕到的時候,王雙守憤怒地坐在審候室,一見我,嘴巴一張,啞著聲音:「哥……」頹喪得像只被打敗的狗。
公司請的張律師在跟警察說著事,我有些疲倦,問他:「怎麽回事?」他在電話里說有人冤枉他殺了人,有一目擊證人檢舉了他。
「哥,我沒殺人……」一夜的審訊讓他有些委屈,可倔qiáng的xing子依然沒改:「有人冤枉我。」我神經質地發現自己的小手指正彈著桌子,還沒法停止;暗吸了口氣,停了動作,抑制住分散壓力的想法,我問:「誰檢舉你的?」「不知道,警察沒跟我說……」
張律師往這邊看看,走近我說:「不能保釋,要聲押。」我點了頭,對王雙唯說:「我知道你沒殺人,」笑笑,「你這人看見乞丐都要給幾毛錢,這殺人的勾當你gān不來,這事我來處理,你在這待幾天,過幾天就回去。」他沮喪地點頭,我安慰地拍拍他的頭,被警察禮貌xing地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