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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8:17:22 作者: 空夢
    「不用,你趕緊回來接我,我要出去一趟。」

    到家裡接了吳少爺,司機我好聲好氣地問他:「您要去哪?」吳少爺上車耷拉著腦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神了,這哥們不睡覺時像嗑了藥似的興奮難捺,睡多了反而越睡越不醒。

    「哪裡有溫泉,就開哪。」少爺吳真不把我當外人使,一句話扔下來就把腦袋都裝他那黑色連衣帽外套里繼續睡了。

    「行,」我瞄他一眼,如此好機會,不能làng費:「我們開房去。」在酒店開了房,拿著門卡一出電梯,就見經理站在門口點頭哈腰:「唯少,好久沒來了。」我微笑:「我來泡泡溫泉,怎麽?還勞大經理來迎接我?」「哪兒的話,我就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好準備著。」經理在一旁畢恭畢敬,這是李越天手下公司附屬的酒店,這經理拿我當大少爺了,看來,這幾天鬧的幾齣,背地裡我又給人磕牙娛樂大眾了。

    「客氣了,我帶我男友來泡泡溫泉。」我話一出,旁邊的吳起然掛起了淡笑,手搭上了我的腰,半個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開門吧……」「行,呵呵……」我笑,這小子,掐我的癢xué。

    關上門,把那經理關了門外,吳起然就往浴室走。這是以溫泉為主的酒店,浴室造得豪華得不比臥室遜色,他脫了衣服把自己扔浴池裡,整個行動中沒多餘一句話施捨我。

    看得出來,肯定出了什麽事,他心qíng糟糕得很。我摸摸鼻子,打開冰箱自己拿酒打發時間,這等qíng況,他還肯賞臉在外人面前跟我作戲,我已經非常感激,要知道吳起然可是除了他哥外誰都不給臉的人。

    我這酒還沒喝半杯,房間裡的電話就叫鬼一樣的響起了,我端著酒杯細細打量著紅酒的成色,看了好一會,喝了一口:「嗯,不錯。」電話還在響,吳起然在浴室里bào吼:「媽的,讓我靜靜。」我無奈,只好接:「你好……」

    有人在磨牙,聲音卻冷冰冰:「你在gān什麽?」我沈默,那邊傳來了壓抑的怒聲:「你他媽的在gān什麽?王雙唯……」聲音太大,震得我耳朵直嗡嗡,害得我只好掛了電話,捂著耳朵直揉,不能這樣啊,耳朵要是聾了我就成一釘鐵板上死翹翹的准殘疾人了。

    我邊樂呵呵的揉著耳朵邊把電話線撥了,把酒瓶子一古腦地搬進浴室,諂媚地朝大剌剌坐在浴池中的luǒ體先生說:「不介意我跟你同泡一池水吧?」luǒ體先生臉yīn得足可以引起狂風bào雨了,我只好苦笑:「等會李越天可能會來……」吳起然yīn著臉低咒:「媽的……」

    我把酒遞了過去,他接著。

    我回到門口,按著他脫衣服的軌跡一路也把自己脫光光,扔池子裡時吳起然半眯了眼撇了一眼,嘖了一聲:「就一把骨頭,虧得還有人要jian你……」我半坐他一邊腿上,絲毫不介意,當年老子跟他還在一個溫泉成天成天的泡,早些年就把彼此看光光了,還共穿過同一褲子,還吻過同一小女同學的小嘴,沒啥不好意思的。

    一杯一杯地跟著吳起然gān,半醉時兩人身子就快疊一處了,門外傳來門鈴的狂叫聲時,吳起然摟住我的脖子哈著氣:「我們gān點什麽吧。」我醉了,但意識還是有的,身體我控制不了,但思想卻不會被酒jīng麻醉得有一絲含糊:「別,我不能犯錯誤,沒等我收拾完李越天就被吳起浩收拾了。」吳起然呵呵直笑,他千杯不醉,但裝得非常有狀態。門外鈴不聲了,吳起然舌頭往我耳朵里鑽:「怕什麽,你都找我演這齣了,還怕什麽會被我哥撕了?」我抖了一下,想起他哥那個看似正人君子實則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知道自己一開始就在吳家挖了一個坑了,他幫我,何嘗不是我想幫他?哥們啊,這之間的感qíng,唉,難解……身體猛地被吳起然抱緊,只見他驚呼:「李先生……」我抬起半醉的眼,朦朧地看著前方那個像嗜血修羅的男人,揚起笑容打招呼:「Hi……」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手被人拉扯著活生生像要脫離身體,拉出浴池,在空中橫飛了一米乍然之間被人掐住,腰被捏得生疼,糊塗間就聽吳起然慍怒的聲音:「你們要gān什麽?」房子裡一片混亂,我癱著身子使不上力,就聽吳起然在說:「李越天,放開小唯,你想對他做什麽……」「啊……」又是悶哼聲。

    我搖搖腦袋,忽視生疼的手跟腰,撇過頭一看,驚了大喊:「你們他媽的想gān什麽?放手……」有兩個大漢一人一手揪著吳起然困在地上。

    冷冷的哼聲自頭頂發出,我還沒抬眼看上去,就騰空被他媽的李越天像抱殘疾人一樣抱著出了門,雙手一自由,我掐住他脖子,「放我下去,李越天,guī孫子,放我下去,聽到了沒有……」此刻我完全體會了身為弱勢群體的痛苦,喝酒成事也敗事,我手軟綿綿的構不成太多威脅,李越天更是沒把我放眼裡,連反抗一下也沒有。

    一被扔到chuáng,我立馬跳起來:「你想對起然gān什麽?媽的李越天,你別為所yù為……」李越天的眼睛血紅一片,粗魯地扯下領帶,冷冰冰的笑,帶著兇猛:「我為所yù為?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為所yù為……」話音一落,我的雙手被領帶束縛到頭頂。

    深吸口氣:「李越天,你打算再qiángjian我一次?」「看來沒醉……」他譏諷地笑,手捏住我的rǔ頭用力地拉,疼得我倒抽了口氣。

    「靠,」就算虛弱,也還是要掙扎的:「就許你跟別人gān,就不許老子跟人做了?」又被狠命的一拉,這下疼得我大叫了起來,連眼睛分泌物都自動溢出。這人,真做得出,他們全家人一個德xing,怎麽讓我難受就怎麽做,生怕不對我差一點就是對自己壞了,這李越天,更是箇中翹楚。

    他的手停了下來,卻換了嘴在我咽喉狠命咬了一口:「你當著我的面偷人,你明知道我會有什麽反應,怎麽,敢做不敢當了?」聲音冷至極點,這是他狂怒下的語氣,更有冷冰的圓形管口在我心臟頂住,心頭一涼,眼睛跳過喉間的血,緩慢地看下去,一把槍,一把銀亮亮的槍正頂著我的胸口。

    四經八脈都在透著痛楚,面部早已扭曲,我儘量扯出笑容:「怎麽,要殺了我……」「下手啊,」我放軟了聲音,「不下手,我還是會和男人做的……你以為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別的男人?我愛吳起然,或許沒以前愛你愛得深,但誰管呢,我想跟他做愛……」咽喉生疼,我呼吸有些困難,最後那句話喘了老半口氣才說出。

    鮮血在我喉間慢慢地流,觸目所及是男人bào怒不為所動的眼神,槍抵在胸口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別讓我跟你耍狠,小唯,」他舔著傷口,舔得我生疼,他卻完全的冰冷:「我會殺了你,別以為我狠不下手。」我呵呵的笑:「那下手,別讓我看不起你……」他一舉一動冰冷又僵硬,這時,更僵若木偶,突地又鮮活起來,他把槍扔一旁,抬起我的臉,「乖,跟我說,你愛我,再也不犯錯……」「我愛你……」眼淚把我的臉弄得cháo濕又難受:「但我更恨你……我不要跟你再在一起……」說完,天崩地裂一般嚎啕大哭,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女人的哭法。

    李越天僵硬,而後慌了手腳,「別哭……」

    老子哭得高興沒理他,他把領帶給解了,「別哭了……」然後用力地抱住我,「別給我來這招……」「你滾……」連哭邊罵,雙手一得空,竟有了力氣,酒意也全無。

    「砰……」憑空劇烈的聲音響起,鏡子在第一聲刺耳的硬物穿透聲後嘩啦啦地往下掉,空氣中有股淡淡的硝煙味,李越天bào叫:「他媽的別哭了……」眼睛死命地盯著我,血紅,狂怒,又帶著絕然,「王雙唯,說,你要什麽?你跟我清清楚楚地說清楚了,你到底要做到何種程度才會原諒我?」血色,槍聲,硝煙味,玻璃在喀啦作響,恍惚曾經有過相似的場景,只是那時候我沒這麽脆弱,更不會孬種到哭出眼淚。那時候我只相信拳頭能說明一切,揍任何一個讓我看不順眼的人,就算是李越天。

    那時候,陽光明媚,信念理想,最好的光輝歲月。

    時光已去,物是人非。而我,也學會了如何耍心眼……成為以前我最鄙視的人種。

    撐起身,摸著脖間的血看了一眼,冷道:「你這是要我死?還是要我原諒?」李越天的胸膛一鼓一鼓的,血紅的眼睛像極了發狂的魔,槍被扔出,又一面鏡子被砸碎,我疲極,倒下身子,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不想我死,那就幫忙找個醫生。」醒來時傷口已包紮好,李越天站在遠處的窗口狠命的抽菸。天微微亮,萬物寂寥,硬生生地在兩個先前猶如狠shòu的人之間弄出了一點寂靜。

    撐起身子,拿起旁邊的杯子,慢慢地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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